最新網址:道路邊,一隊人馬正在行進。
十匹白馬,還有兩輛篷車。
剛剛還是一群匪眾,現在全都換上了鐵血十八星陸軍的軍服。
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這是一隊官兵在趕路。
張牧之身穿白西裝,頭戴白禮帽,配上一副墨鏡,和夫人,小六子策馬並行。
他朝著縣長夫人拱了拱手,“兄弟們失了手,讓你丈夫橫遭了不測,我很是愧疚。”
夫人淡淡說道,“我已經第四次當寡婦了。”
“那可千萬彆第五次哦!”
夫人看向張牧之,“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哈哈哈哈。”
張牧之扭頭朝坐在車尾的湯師爺大聲問道,“師爺,當夫妻最要緊的是什麼?”
湯師爺用顫抖的嗓音說道,“恩愛。”
“聽不見!再說一遍!”
“恩!愛!!”
張牧之指著夫人,對小六子說道,“來,見過母親大人。”
小六子笑著拱手行禮,“母親大人好,小六子有禮了!”
“你出生入死,還帶著兒子啊?”
張牧之解釋道,“他爹是我的兄弟,陣亡了。所以,他就成了我的兒子。”
小六子指了指自己,“所以呢,你現在就是我的母親大人!等這樁買賣做完後,跟我們一塊回山裡吧,你可以繼續當我的母親。”
……
直播間。
“夫人是寡婦專業戶啊。”
“鐵打的夫人,流水的縣長。”
“再完成四次就能解鎖成就:八離世家!”
“當夫妻最要緊的不是恩愛,是恩~~~愛!”
“愛是一道光,綠的你發慌。”
“父親,母親,兒子,三人沒一個是原裝的。”
“等等,張牧之說的是陣亡?”
“他們之前住山窩窩裡啊?那這不成了壓寨夫人。”
評委席。
周凱倫調侃道,“剛說完張牧之和馬邦德是千年的狐狸,倒把縣長夫人給忘了,她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啊。
“剛剛張牧之跟馬邦德對話的時候,氣場多強,氣焰多旺。
“可麵對夫人,簡簡單單就被懟了回來。
“已經死了四個縣長了,你會不會是第五個,可要看自己本事。
“隨後張牧之問向馬邦德的話,可謂殺人誅心。
“當夫妻最要緊的是什麼?
“我搶了你的官,搶了你的老婆,還要扭頭問問你爽不爽,你還必須說爽。
“真不知道馬邦德此時心中是什麼感想啊?”
張國利指著這段劇情說道,“張牧之說自己的兄弟是陣亡了?
“正常情況下,死亡一般不會用陣亡這個詞吧?
“他們要是麻匪劫道被殺,會說是兄弟陣亡了麼?
“隻有在戰場上犧牲才會這麼說。
“張牧之這是無意間透露出自己一夥人的底細。
“我們之前就說這夥麻匪的專業素養有點太高了,槍法準得離譜不說,同時令行禁止,指哪打哪。
“這分明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油子啊!
“這樣來看的話,就都解釋的通了。”
……
縣長夫人朝後麵看了眼。
湯師爺坐在車尾,悄悄朝她比劃著手勢。
夫人沒有說話,笑著又轉了回去。
張牧之接著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當慣了縣長,再回去當麻匪,恐怕是有點兒不習慣。”
湯師爺悄悄溜下馬車,看見張牧之幾人沒有注意到自己,一個扭身鑽進了旁邊的草叢。
夫人騎著馬說道,“曾經滄海難為水嘛。”
張牧之豎起大拇指,“說的好!”
小六子急了,忙問向父親,“那怎麼辦啊?”
山坡下麵,有人騎著快馬,吹響口哨。
這是他們的暗哨,意思是:大哥,人被我抓住了!
張牧之抬手在空中轉了幾圈,意思是:從正麵繞回來,讓大家樂一樂。
他接著話茬說道,“怎麼辦?繼續當官唄!
“做事要多動腦筋,先動腦子後動手,明白嗎?”
小六子應聲答道,“明白!”
長隊前方,湯師爺像貨物一般被老二單手提在馬側,從隊首跑到隊尾。
縣長夫人冷著臉,一言不發。
隊伍裡其他兄弟們大聲起哄,“師爺!”
湯師爺被扔回隊尾的車裡,他的鞋都被甩飛了。
“我們現在是做官的人了,不得再有匪氣。”
張牧之說完,再次回頭大聲問道,“師爺!當縣長最要緊的是什麼?”
“忍耐!”
張牧之大笑,“哈哈哈哈。”
……
直播間。
“湯師爺的小九九還真多呀。”
“大家都在演戲,隻有小六子是真的擔心父親的幸福生活啊。”
“謔,這夥麻匪還有自己的隊內語音。”
“《請打開麥克風交流》”
“笑死了,當縣長最要緊的是忍耐。他是縣長,他不得不忍耐。”
評委席。
周凱倫笑著說道,“我覺得張牧之的那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也有說給馬邦德聽的意思。
“他早就算準了對方會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當慣了縣長,再回去當師爺,恐怕是有點不習慣。
“馬邦德的心裡落差肯定大啊,他要是有機會中途開溜,跑到縣城搬救兵,那沒準還能重新當回縣長。
“夫人看破不說破。
“她現在是兩邊下注,馬邦德成了,她還是縣長夫人。
“馬邦德不成,她就跟著張牧之當縣長夫人,橫豎不虧。
“可誰能想到,這夥人的警惕性這麼高,而且他們還有一套獨立的加密通訊。
“馬邦德這回算是咎由自取了。
“當縣長最要緊的是什麼?
“張牧之再次殺人誅心,馬邦德再次服軟。
“不學會忍耐,小命都要沒咯。”
張國利分析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這是唐代元稹所作的一首詩。
“一說作者因懷念年少時的戀人崔鶯鶯而作。另一說這首詩是作者為悼念妻子韋叢而作。
“但不管詩人原本是什麼意思,縣長夫人在這裡引用的意思很明確。
“你是縣長,我是縣長夫人,你去哪我就去哪。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諷刺意味拉滿。
“而張牧之一個麻匪還能聽得懂詩詞,這也側麵印證了他的身份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簡單。
“這麼一群心懷鬼胎的人湊在一起,去鵝城上任,後麵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我還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