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說不清自己在聽到那一聲甜美的女音時是什麼心情,
可如果有人在他旁邊,就能看見他身上驟然升騰的代表怨念的黑色火焰,
怕兄弟過得苦,更怕兄弟開路虎!
難怪分彆之後羅輯這孫子一個電話都不曾來過,
嗬,感情是陷在溫柔鄉裡,被繞指柔蒙蔽雙眼,出不來了!
好好好!
隻不過幾秒鐘,
江帆已經轉過成千上萬個念頭,最後所有的念頭都歸結為了一個,
你小子閒是吧,是時候上點壓力了!
一座美麗的莊園,羅輯住在這裡,
與他一起居住的還有一位姓莊,名顏的女孩子,年二十四,整整比羅輯小了八歲,
這也下得去口,簡直禽獸!禽獸都不如!江帆憤概想到。
磨蹭了半天,羅輯才拖拖然走到手機前,看著屏幕中的江帆,他頓時喜笑顏開,
“哎喲,老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嗬怎麼有空?
江帆想笑,又害怕自己的‘笑’容嚇跑羅輯,於是他強忍,而這般模樣在羅輯看來,就像是好兄弟受了委屈!
所以羅輯收起笑容,神情凝重了些,問道,
“老江,是不是哪個女人把你甩了?給哥說,哥給你報仇!”
江帆搖了搖頭,眼神陰惻,他倒是想看看羅輯還能說出些什麼,
羅輯一看兄弟委屈還不肯說的樣子,腦海裡瞬間反應出某些惡俗橋段,
他賊偷偷地左右望了下,確認莊顏不在後才壓低聲音道,
“老江難不成你被綠了?特麼的,誰敢綠我兄弟?我必將取他狗命!”
江帆感覺自己已經壓製不住往上翹的嘴角,然後羅輯就看見了一幅非常割裂的臉龐,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怒非怒,
“老江!你說話啊!彆嚇我,我馬上回國。”
江帆既不點頭,也不說話,隻盯著羅輯,
特麼的,勞資為了人類文明發展,熬夜撰寫方案,極儘心思欺騙三體人,一頭秀發一抓掉一大把,而你小子居然還有心情帶著小八歲的小女朋友去國外過二人世界,
哈哈哈這世道還有公平嗎?這世道還有正義嗎?
江帆覺得自己有點癲了,他覺得自己的壓力明明應該是羅輯的壓力,他不能讓羅輯如此頹廢下去!
將好兄弟掰回正路,舍我其誰?
江帆已經渾然忘記了數個月前他對原著羅輯痛苦遭遇的悲憫,
他現在隻是一個無情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好兄弟回到正途的好人。
一個計劃隱約成型,江帆終於開口了,帶著絲絲莫名的意味,
“老羅啊,在國外玩得開心嗎?”
羅輯回道,
“還行吧,這兒的風景很好看,氣候也不錯,時常可以去海邊趕海,聽聽風聲,看看海鷗,旁晚踩著夕陽餘暉回家,晚上還能靜賞蟲鳴鳥啼”
羅輯每說一句,江帆的臉色就陰暗一分,
好啊好啊,原來這麼好玩!
是不是還少說了一個?
俏佳人在側怎麼不說呢?
難道是不好意思嗎?
不能再聽了,江帆覺得自己再聽下去要爆炸,他咬牙切齒道,
“好了好了老羅,見你這麼快樂,真是沒辜負我當初的勸解!”
羅輯連連點頭,
“是啊老江,多虧了你說的那些話,要不然我還挺大個心理負擔。哪像現在,用著麵壁者權力讓聯合國為我服務,我對此隻能說,天空飄來一個字,爽!”
江帆不發表意見,隻是在某件事上填入了羅輯的名字。
“真不錯啊,不像我,被困在國內哪裡都去不了。”
羅輯不理解,
“啊?為什麼?不是說麵壁者的行蹤不受限製嗎?”
“是不受限製,可我對薩伊說想做一款遊戲,然後她就叫來了一票子技術人員,說的好聽是幫助我,實則是在監視我”
“這簡直過分!我要向聯合國投訴他們!”
“彆彆老羅,他們說遊戲做好就放我自由,你要是真想為我抱不平的話,不如幫我快點做出那款遊戲。”
“那你說,要我怎麼幫你?為兄弟,我兩肋插刀!”
“就是這款遊戲需要用到雲網絡技術,這需要全球參與發展智能手機行業和網絡傳輸技術,但現在所有的生產力都傾向航空航天領域。我想向聯合國反應這個情況,又怕人微言輕,你到時侯能不能來和我一起?兩位麵壁者的份量一定更重。”
雖然羅輯不知道什麼叫做雲網絡技術,但好兄弟的訴求不過是陪他去趟聯合國而已,這有何難?
他直接應下,
“好,沒問題,什麼時間你告訴我!”
江帆滿懷‘感激’地點頭,
“好兄弟,有難同當!”
“沒錯!”
往後的無數夜裡,羅輯每每想起今天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太坑了,實在是太坑了,人的心思怎麼可以肮臟到這般地步。
結束通話,
江帆站起來狠狠錘了下座椅的靠背,
勞資三世孤寡尚且一心為人高風亮節,某人燈紅酒綠已經三十好幾淨啃嫩草!
這公平嗎?
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心理。
太平洋上,
那艘孤輪,
除了代號為秦始皇的eto分子,此時還多出了代號為馮·諾依曼、墨子、亞裡士多德、朱麗葉的兩男兩女,都帶著麵具,
在他們麵前,是質子在實時播放江帆的動態,
三體人冰冷的聲音問道,
“江帆這是什麼意思?”
就江帆突然錘一下椅子這個動作,彆說三體人,地球人也看不懂啊,除非會讀心術。
秦始皇試著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暗號?我發現他隻有與羅輯溝通後才做出這個動作。”
代號為朱麗葉的女人當即反駁道,
“豬腦子?沒看見江帆是等電話掛斷才錘的椅子?怎麼傳遞信息?靠心靈感應啊?”
“你!”秦始皇指著朱麗葉,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
“你一個剛剛加入組織的人懂個屁!誰知道這錘椅子的動作是不是通過第三方傳遞給羅輯?!”
朱麗葉的麵容被遮擋不知道模樣如何,但她的身材在暗紫旗袍的勾勒下一覽無餘,用四個字來形容,凹凸有致,
她的聲音似乎經過處理,不男不女的,
“嘖嘖嘖,在這擺資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當統帥呢。”
統帥是誰?
背叛eto的葉文潔啊,
朱麗葉這句話分明是在質子麵前給秦始皇上眼藥。
秦始皇氣得發抖,
“你!你!你信口雌黃!”
朱麗葉報臂嗤笑,
“嗬,我說就是信口雌黃,你說就是宇宙真理?你臉咋怎麼大呢?”
說完,她不再理會秦始皇,而是轉身麵向質子,
“尊敬的神啊,藍星人有一種病,叫做發癲,就是偶爾會突然做出毫無邏輯的動作或者事情,很多人都會如此,所以我認為江帆就是突然發癲,沒有任何深意。”
秦始皇立馬反駁,
“不可能,一般人會發癲,但江帆是麵壁者,他怎麼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
“那你說有什麼深意?”
“必有深意,隻是我們還沒想到而已。”
“嗬嗬~”
“你”
眼瞅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其他人連忙勸架,同為女性的亞裡士多德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爭了,江帆不是要找羅輯一起召開聯合國聽證大會嗎?屆時有什麼深意也必然會露出馬腳。”
朱麗葉秦始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