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員忍不住嘴角上揚，太損了。
“小雜種，我娘跟你拚了！”老太太揮舞著九陰白骨爪就去抓上鋪的老三。
“列車員你看見了，她先襲擊我的，我這是還擊！”四十四號的大臭腳直接呼在老太太的麵門上。
老太太被踹的倒退幾步，又要往前衝“在打人，我叫乘警過來了！”
列車員滿臉嚴肅的說。
“列車員同誌，你檢查這位大娘的票了嗎！彆是逃票上來，故意想訛人的吧！”趙小川悠悠的說道，老太太肯定不是臥鋪票，要不何必占著他們得鋪位。
列車員也反應過來，他隻要了這三個人的票，還沒要這老太太的票呢。
“老同誌，把你的車票出示一下。”
老太太……“列車員同誌，是我讓你來抓人販子的！”
“跟您的車票沒有關係，請您出示一下。”
老太太假裝在身上翻著，翻了一會“哎呀媽呀，我的車票呢，哪個天殺的，偷了我的車票！”
列車員……能不能演的像點，哪個傻子偷車票不偷錢。
“同誌，我車票丟了，我就是這個位置的，您幫我補一下吧！”老太太拉著列車員指著老爺子的位置。
“請您出示車票，否則馬上下車”京城是大站，火車要在這裡停半個小時。老爺子的票列車員已經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老太太明顯撒謊。
“哎呀，老天爺啊，我的車票丟了，讓我們老小怎麼活啊！大晚上的，給我們攆下去，不是逼我們去死嗎！”老太太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著。
列車員見多了這樣的，把孩子抱起來，就往車廂外麵走。
老太太……趕緊爬起來跟上。
大家又一陣哈哈大笑，占位置不成，被人攆了下去，隻能說聲活該。
列車緩緩啟動，老太太也沒再來這節車廂，不知道是補票了還是被攆下去了。
車廂裡的燈也都關了，車廂裡也慢慢的安靜下來，兩個小時後，列車停了，老爺子對麵的鋪位也上來了個人，車廂裡還是暗的，老爺子掃了一眼，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拎著個手提包。
男人把手提包放在枕頭上，直接枕著睡覺了。
火車又緩緩啟動，哐啷哐啷的，老爺子安靜慣了，這麼大動靜，還搖搖晃晃的有些睡不著。就閉目養神。
老爺子感覺時不時有人經過他們得鋪位，還往裡麵看。中年男人的呼吸時輕時重，也沒有睡著。
車廂裡呼嚕聲此起彼伏的，時不時還有咬牙放屁的當伴奏。
後半夜，兩三點的時候，老爺子感覺有人坐在了他們對麵走廊裡的小凳子上
老爺子沒有睜眼睛，他們這破衣婁嗖的 ，就算是小偷，也不是衝著他來的。
對麵的中年男人也感覺到了，坐起來看了一眼，兩個滿人坐在那裡假寐。中年男人警惕的看著他們，拎起枕頭上的手提包去了廁所。
兩個人都保持著閉眼睛的狀態，沒有看中年人，大概十分鐘以後，中年人拎著包回來了。
老爺子大概也明白了，這包裡有貨，被人盯上了。
不關他事，有人看著，老爺子慢慢的還睡著了。天亮的時候，火車到下一個站才醒，車廂裡也熱鬨起來，排隊打熱水的，排隊上廁所的，他們這裡鋪位也都滿了。
趙小川對麵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老三對麵的上鋪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
兩個人在一個站上車的，坐在鋪位上聊著天，老三和趙小川也醒了，看了看兩個女人，兩個女人看他們穿的衣服，臉上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老三……今天張嘴就逼他放毒是不是！老母雞上天，這兩個也不是什麼好鳥。
大家都起床了，老爺子對麵的中年男人雙眼有些紅，也起來了，對老爺子禮貌的點點頭，看了眼對麵的凳子，之前的兩個人已經走了。
中年男人好像鬆了口氣，拿著包又去廁所了。
老爺子搖搖頭，年紀輕輕的腎就不好！
趙小川和老三下床排隊去廁所，打水。
忙活下來，三個人坐在床上吃早飯，三個人先吃包子，包子帶餡，放不住，得先吃。
一人吃了四個包子，三個茶葉蛋，滿車廂都是食物的香氣，能坐起臥鋪的都不是太差錢的，吃的都不錯，他們這夥食也就是大眾水平，沒人注意他們。
上邊兩個女人捂著鼻子，嘴裡陰陽怪氣的，“都是什麼味啊！難聞死了！”
“八輩子沒吃過似的，上火車上，吃味那麼大的東西，惡心死了！”
趙小川……他這美男子的形象要保持不下去了，跟爺出來，得有用，要不下次不帶他出來了怎麼辦。
“那逼嘴是要過期了，這麼著急用，會說人話就說，不會說人話狗一桌。”
兩個女人立刻瞪向趙小川“你說誰！”
“哪說話哪接茬，哪放屁哪呲牙，見過撿錢的，沒見過撿罵的，我想說誰就說誰，用的著向你們彙報，你們家住海邊啊，管這麼寬。”
“你，你……”上鋪那個女人憤怒的指著趙小川。
“我什麼，我什麼，在指著我，小心我半夜給你忙活了！”趙小川咧著大嘴，故意惡心那年輕的女人。
“流氓！你個臭流氓！”
“我忙活你！你說的沒錯！”
年輕女人被氣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說不過趙小川，轉身轉了過去，麵對著牆了。
趙小川衝中年女人做了個鬼臉“讓我爺把你忙活了！”
老爺子……才出來一個晚上就讓他犯錯誤。
中年女人氣的臉通紅，也轉了過去。
對麵鋪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也沒跟他們說話。
老三和趙小川也不主動搭茬，沒事就在車廂裡溜達，到站了就下去透透氣。
他們要坐四夜三天才能到廣城，總在車廂裡感覺腦漿子都晃蕩散黃子了。
老爺子偶爾也下去溜溜，越往南邊天氣越暖和。
中年男人一天精神都是緊張的，盯著每個路過他這裡的人。
老爺子搖搖頭，要是他今天就下車還行，要是去廣城的，那得熬死，白天這麼多人，可以小睡一下。
接下來的兩天倒是沒什麼事，中間查過幾次票，一些逃票的要麼補票，要麼被攆下去。
上鋪那兩個女人看他們吃東西會把鼻子堵上，但也沒敢再說什麼。
中年男人熬的滿眼都是紅血絲，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再過一個晚上就到廣城了，三個人把袋子裡的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中年男人也到了坐著都能睡著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