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女倆很快消停了下來。
路平從死去的警衛長身上拔下惡魔犬牙,又扒拉下一名死去槍手身上比較完好與合身的襯衣和褲子,穿上之後,再套上之前提前脫下,沒有在戰鬥中撕碎的黑色夾克衫。
夾克衫上被擦出了不少彈痕,衣擺位置還有些許彈坑。
不過影響不大。
路平穿著還是很合身。
“留下當紀念品吧,也算是一份臨彆的禮物。”
擦掉上麵的血跡,路平拿出兩枚惡魔犬牙,送給劉興邦與劉雲瑤。
與此同時。
遠方的道路上亮起了明晃晃的大燈,嗚嗚嗚的車笛聲也在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路平耳朵微動,聽出了這是原國治安車輛的標配警笛聲。
這處農場的位置比較偏僻,離最近的村鎮也有些距離,但遭不住鬨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武裝直升機的墜落,重機槍的掃射,狙擊槍與火箭筒的轟鳴全部都形成了巨大聲勢,因而引起了一些注意。
“不用擔心我們,我在軍中認識不少人,這張老臉還能賣點麵子。”
“走吧,你的信息我會保密。”
劉興邦揮了揮手。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保重,以後有緣再見。”
簡單的告彆之後。
路平轉身離去,健步如飛,迅速在夜色的掩護下消失。
原國政府是遲早要打交道的,但路平目前不想和他們接觸。
現在這種情況下的接觸,審訊肯定是少不了。
無法排除對方使用在編的靈能者,強行搜查自己大腦的可能性。
原國表麵比較安穩祥和,但在這之下,一些情報機關與特工部門也少不了黑暗私密的手段。
路平不怕挑戰。
但也不會主動去站在危牆之下。
至於劉興邦和劉雲瑤,他們根正苗紅而且還都不是超能者,能夠在穀倉裡建一個跟小型軍火庫似的地下室,還有軍中關係,也不算普通人,倒是不用擔心來自原國的麻煩。
“路平哥,再見。”
劉雲瑤揮著手掌,望著路平的背影喊道。
沒過多久,路平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夜色裡。
很快的,原國治安員也來到了此地。
看到觸目驚心的爆炸痕跡,還在冒出濃煙的武裝直升機殘骸,槍林彈雨留下的彈坑和彈坑,以及滿地像是被鈍器打碎了血肉和骨頭的屍體。
“大,大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名治安員望向劉興邦,結巴著開口問道。
“我宰了一群想要來偷牛的小賊。”
小賊?
開著直升機,全副武裝來偷你家牛的小賊?
你家的牛是金子做的?還是能擠石油?
治安員無語搖頭,再度強忍惡心看向周圍的屍體,頓時瞳孔一縮,發現了他們服裝上屬於暗潮的印記。
同時,也有治安員看到了劉興邦的‘拐杖’,劉雲瑤背著的狙擊槍。
“放下你們的武器!”
一名年輕的治安員麵色嚴峻的說道,同時掏出手槍,但還不等治安員手槍舉起,就被一巴掌狠狠拍了下去。
“副所長?”
年輕治安員麵露意外之色,然後看到副所長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繼而轉過頭去,大臉笑的跟菊花似的,邁著小步走到劉興邦麵前,點了一根煙小心送上。
“劉老,抽根煙。”
“誒?雲瑤你都長這麼大了,比小時候更漂亮了。”
副所長笑嗬嗬的說道,看樣子很尊重麵前的老人,甚至有些諂媚。
劉興邦的身份,他可是很清楚。
這位老人本身隻是一位退役老兵,但他曾死去的兒子可是位階不低的軍官,而且交友廣泛,至今還有許多在軍中地位不低的朋友。
這些人可都在照看著劉興邦。
逢年過節的時候,沒少有穿著軍裝的人帶禮到這裡串門。
這位大爺在周圍可是真的爺。
副所長太想進步了。
態度好一些,劉大爺如果能替自己在那些軍官麵前美言幾句,說不定,所長的位置他也有機會坐坐。
“這裡的事情你們處理不了,趕緊上報吧。”
劉興邦吐出一口煙霧,說道。
與此同時。
多裡安基地。
望著麵前早已變成雪花,黑了下去的屏幕,坐鎮基地的徐凱攥緊了雙拳,滿臉的凝重肅然。
“果然是原國特工!”
“火箭筒,重機槍,狙擊手這些大概率是接應他的原國部隊。”
屏幕與武裝直升機上加裝的攝像頭直連,在黑屏前看到了射向直升機的火箭彈,而且之後屏幕雖然黑了,但聲音卻能斷斷續續傳來。
重機槍掃射的聲音。
狙擊槍回蕩於天空下的沉悶轟鳴。
這些都讓徐凱篤定路平的身份不簡單,肯定是某位原國特工,臥底偽裝成祭品,在自己基地執行滲透任務。
否則無法解釋,路平怎麼從普通人變成了武道家。
現在的情況不妙了,對方已經和‘接應部隊’碰頭,多裡安基地很快就會暴露在原國的視野裡,然後各路打擊會接踵而來。
猶豫了幾分鐘後。
徐凱還是撥通了和總部聯絡的加密衛星電話,將多裡安基地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申請撤離,請求接應。
“你作為多裡安基地的主管,要負全責。”
上級答應了撤離與接應,同時傳來冷漠的回應。
“對方偽裝的太好了,生平履曆天衣無縫,沒想到他竟然是原國特工。”
徐凱低聲為自己辯解。
“不要解釋了,怎麼不找找自己的問題?”
留下一句漠然的聲音後,上級便結束了溝通。
“各部門注意!整理好重要的文件檔案帶上,帶不走的全部銷毀,準備撤離!”
徐凱開始下達撤離基地的指令。
同時,他感到坐立難安。
祭品逃脫,基地暴露這些都是重大的過失,就算總部能及時接應,讓他們安全撤離逃出原國的打擊,事後的問責懲罰也會極其嚴重。
隻是想想,他就身體發抖,忍不住戰栗,又害怕又惱火。
再想到上級最後漠然的回應,讓他找找自己的問題徐凱更生氣了。
對方履曆偽造的太好沒被情報組發現是我的問題!
忽然從普通人祭品變成了武道家是我的問題!
莫名熟悉暗潮結構,逃亡時做出的每一步完美應對也是我的問題!
有帶著重武器的原國部隊接應同樣是我的問題!
礙於總部規定我不能離開基地太遠還是我的問題!
該死的,難道這些全部都是因為我嗎?
“路平,這都是你害的。”
“彆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會親手讓你痛不欲生。”
徐凱嘴唇緊抿,將心中恐懼和憤怒都傾瀉到了路平的身上。
但這些都是無能狂怒。
畢竟路平已經成功逃走了。
而他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可以親身追擊路平,但後來隨著距離的拉遠,他必須返回基地坐鎮,否則基地深處的惡魔若是暴走,整個基地的人員都會被血腥屠殺。
暗潮是崇拜惡魔,信仰惡魔。
但是,除非是用特殊儀式,祭祀召喚而來的惡魔,其他惡魔可不會聽他們的驅使。
暗潮人類和彆的人類在惡魔眼中沒有什麼兩樣。
作為靈能者的徐凱是這處分基地的主管,同時也肩負著控製基地深處一道維度裂縫的責任,確保它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打開,在不需要的時候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