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至深夜,洪城上空的雨也愈發的猛烈,而在研究所大樓前麵的廣場上,兩隊人馬正在對峙中,靠近大樓的一隊人明顯是剛從研究所裡出來的,而另一隊人顯然是來晚了,還未來得及進入大樓。
林況剛走出大樓,就碰上了這個他頗為頭疼的事,雙方應該是已經對峙有一會兒了,對方這是也想趁這個“亂”,來這裡撈點油水啊!這次的行動較為突然,連小組這邊都是臨時集結的人手,他們是怎麼這麼快知曉並做出動作的?
他擠過人群,來到眾人的前麵看著對麵的人嚴肅道:“你們領頭的人是誰?”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先試著交流一下吧!
話音剛落,對麵人群中便是一陣湧動,迅速的讓出了一條道來,一道人影緩緩走到人群前方,她看著林況,冷聲道:“林大組長真是貴人多忘事,才幾年沒見,就不認識了?”
“呃…這…”
林況看著眼前的人影,先是不知所措,隨即眼神一凝,假作鎮定道:“哦…既然是協會人員,那就好辦了。”
“呃…研究所的事想來你們都已知曉,那就好辦了,這裡的所有資料和器械,你們都不能動。”
“但是。”說著他話峰一轉,抬手指向距離大樓不遠處的實驗室大樓說道:“這裡麵的實驗數據,是可以對對你們協會開放的,明天七點之前,能拿多少就靠你們的本事了。”
……
來晚了呀!
這是楊老師此時的心裡話,都怪那群廢物!反正都要沒,乖乖的被她抓了不好嗎?非得抵抗,這可浪費了她不少的時間,現在好了,研究所的的底沒多少了。
楊老師越想越氣,看她回去不好好的修理他們,至於眼前嘛!能撈一點是一點吧!
她看著林況:“林大組長真是好手段,手腳挺麻利的嘛。”
林況聞言皮笑肉不笑道:“嗬,多謝誇獎。”
“哼!我們走。”楊老師大手一揮,直接帶著人直衝實驗室大樓,畢竟不能白來一趟。
林況看了一眼離去的眾人,眉頭一鬆,然後朝著身後的人揮手道:“走吧!接下來這裡會被議會暫時接管,我們不合適呆在這了。”
說完便帶著人直接離去。
——
現世,觀禮台上。
缺老鬼此時站在張門主的麵前,與後者一同觀看著藍語的試煉,隻是這越看,這其中所出現的問題越讓他二人驚奇。
直至畫麵中的藍語進入臥室休息時,缺老鬼這才收起卷軸,而後看向張門主,後者知其意,右手不著痕跡的輕彈一下,一道漣漪便消無聲息的將二人給包裹在其內。
“好了,現在這裡麵隻有你我二人,想說什麼就說吧!”
缺老鬼看著這周圍的漣漪輕輕蕩漾,仔細觀察下,其中竟有無數個鎮字印紋宛若流水一般緩緩運轉,他似有所感,看向張門主訝異道:“門主這鎮界已經能夠外放了?”
“誒,一些小道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張門主笑著擺擺手道:“還是說正事吧!”
“……”
你這神情可一點也不像是你說的那樣啊!
“咳!”缺老鬼收了一下情緒後,這才凝重道:“這方小世界,可能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張門主點頭應道:“確實是不簡單,就我前去探查過的情況來看,這方小世界不像是間暇內的。”
缺老鬼一愣:“不是?那為何鏡老的力量會在其中?”
“這也正是問題所在。”張門主聞言看向缺老鬼沉聲道:“當年鏡老出走間暇深處,到底是為了什麼?”
缺老鬼老臉一甩,這話說的……
“這我哪知道啊?那位鏡老失蹤之時,我才剛剛及冠,等到族中發力去尋他的時候,已是百餘年後了。”
張門主沉默了下來,百餘年嗎?剛好是每位大能定期回到族地續燃魂燈的時間,但,真是如此嗎?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好好研究研究這個小世界到底有何特彆之處吧!”張門主思索一陣後說道:“就此刻你我二人觀察到的情況來看,現世的煆玄一道與他們這方世界裡的那什麼科技製造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除此之外,暫時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那就多觀察觀察!”缺老鬼聽罷,直接道:“這與小女為伴的小子既然能以鏡質來進行一些粗淺的修煉,那收養他的人怕是不簡單啊!”
“嗯!那就拭目以待吧!”
……
——
時間如沙礫,總是在不經意間流走,再怎麼用力也握不住它,等到趙驚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時,夕陽早已趴在了床頭。
他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他這一覺竟然能睡這麼久!
“小濤!”趙驚羽往臥室裡掃了一圈後,發現小濤不在,於是喊道。
“主人!”
聲音從客廳傳來,不一會兒後,隻見小濤慢悠悠的端著一碗炒飯來到趙驚羽麵前開心道:“主人,來嘗嘗小濤的手藝!”
“咕嚕咕嚕…”
聽到來自肚子的抗議聲,趙驚羽索性也懶得去洗漱了,接過碗來就直接開乾,聽藍語說現世的修行者在煆體後,即使不再進食任何食物,也會有任何問題,隻需從天地間攝入微量的玄氣便可滿足身體機能的所需,想來鏡質也能達到吧?
一邊吃著,他一邊說道:“現在幾點了?”
“現在快到傍晚六點了。”
“昨晚發生的事今天外麵傳的如何了?”
“並沒有傳開,隻有少許人知曉。”小濤分析道:“議會想要將所有的人都先控製住,再把研究所的裡麵外外給穩住後,才會將此事告知社會。”
“畢竟有“鏡亂”這個前車之鑒,他們現在動研究所,得一步一步的走,要是不小心被張興和這隻藏在暗中的老虎給抓著了機會,那後果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現在再想來搞事情,哪有那麼容易。”
“但張興和有這個能力。”小濤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但他不會用在這裡。”趙驚羽緩緩說道:“他可能比我預想的還要麻煩。”
昨晚的對話雖然短暫,但其中所蘊含的意義絕非一般,他可不相信張興和這樣的人隱藏了這麼些年,還會進行這麼低級的報複,即使要有,那也會是一場盛宴,沒有人能夠阻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