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祖的兩個傀儡。
一個是半龍形態,焦家寨的一位大修士做成的傀儡。
這幾千年他們村寨不斷利用蛟龍血澆灌,培育進化變異出的一種中品靈根。
而另外一位是當年戰死的魔修一脈。
似乎修的稻草人血肉體係。
「去!」九祖控製著這具魔修一脈的屍骨,「化身稻草人,展開你的血肉。」
嘩啦!
肉田如海浪一樣奔湧而開。
地麵在震動。
碎石飛濺,地麵仿佛變成了一片血肉汪洋,樹木,花草,都覆蓋上了鮮豔的紅色,被取代成某種全新的材質。
無數根蠕動的黑紅肉柱拔地而起,仿佛支撐著整片天空。
嘩啦啦。
細密的血雨不知不覺從天空中紛紛揚揚灑下。
仰頭看去,發現那一顆顆肉柱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上麵細密交織著血管瘤和血管網絡,在噴湧鮮血。
這是一座黑紅的血肉森林!
中品靈根血離花,無限於接近上品靈根,其中的血肉類神通是無比強大的。
他們這一門稻草人神通如果修煉到,甚至可以血肉成山脈,血管化江河,整個鮮紅大地包裹一座巨大城池。
「我們麵對的不是一個,還有兩個同境界的傀儡。」李有竹沉默著。
如果是其他方向的兩個老祖,他們能走。
但眼前這一位吸收了當年那一戰的底蘊,作為傀儡控製的血肉體係,帶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有些難辦。」
李有竹深呼吸,等山上的魔修反應過來,直接過來出手,他們根本就走不掉:「你先撤退,我拖住他。」
「不可能,反正我也走不掉了。」焦巫雨的神色露出一絲柔和。
隻有她自己清楚。
作為一頭人工縫合的雜蛟,如今命不久矣。
當年的蛟首是三年換一次身體,如今她入駐身軀,雖然血脈更弱,但仍舊需要不斷更換身體。
能強撐著今天,已經是非常走運。
她不由自主發出低聲的輕笑:本來就是來死在一起的,隻要孩子們能逃掉就行。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結果了。
她看著眼前的書生,抓緊他的手,一時間光影交疊,恍惚中,她又想起從井口爬出時,那捧書少年稚嫩的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
嘭!!
血色肉田猛然化為一隻骸骨手臂轟來。
本來就已經身體接近分裂的焦巫雨像是一條長蛇被打飛出去,整個人血肉支離破碎,大量的血水噴灑而出。
「不!!」李有竹幾個跳躍化為一道閃電猛然下跪,抱起焦巫雨跳開,躲過了下一道攻擊
焦池晚飛速在房屋之中穿梭。
快點,再快點。
他按照地圖尋找位置,最終看到了抵達縛地靈極限位置的寧鮫鮫和蘇魚娘。
「我們被結界束縛到了,走到這就走不了了,不能離開。」
她們補全自我缺陷。
這裡已經非常接近九祖的紙宅位置,能看得到遠處驚天動地的戰鬥。
「沒事,快走!」
他伸手猛然一斬。
兩個五體境的弱詭,地脈上的聯係根本不強。
以他四臟境的修為,斬斷非常簡單。
「我不走!」
寧鮫鮫仰起頭:「那是我娘親,還有爹爹」
「不會有事的!」蘇魚娘抱緊寧鮫鮫,心疼道:「我們也不用走,不會有事,我們能贏的
,一定能贏!」
「先走!」焦池晚直接伸手一揮,帶走她們。
踏踏踏!
他飛速往外飛奔,周圍的風景不斷倒退。
雖然不知道她的哥哥去哪,但已經來不及去找了。
必須要走,儘快走。
那遠處的戰鬥波動讓他提心吊膽。
能贏?
怎麼可能能贏?
他露出苦澀的笑容。
信裡一開始就是騙人的。
祖母本來就沒有打算回去。
因為,祖母已經虛弱到沒有能力,斬斷李有竹的地脈聯係。
從一開始就無法帶走他。
求的,不過是生死與共,並拖延時間帶走自己的兒女。
可惜我們焦家,如今一座祖墳底蘊都沒有,連最後在世的老祖都失去了,經過這一役徹底沒落
早早在傳送陣來到【老祖副本地圖】,躲在暗處的玩家鐵匠們,看著這一幕劇情演出陷入了沉默。
不久前,他們像是之前祭祖,拜會老祖的紙宅。
然後老祖依舊沒有理會他們。
他們就拿著糕點躲在遠處的森林裡,一副老祖不出來,我卻不能不孝的樣子。
實際上是偷偷暗中監視老祖。
哪怕現在爆發戰鬥,這一位老祖也沒有理會弱小的他們,使得他們可以作為攝像頭,暗中偷窺戰局。
那鋪天蓋地的神話般戰鬥。
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呼嘯狂風,聽著怒吼,感受血肉森林的浩瀚感,那恐怖的戰鬥讓人心中發涼。
所有人仰頭看著那可怕的場景,被畫麵中那恐怖殘暴的凶悍血腥,壓迫得心頭喘不過氣來。
這種沉浸感仿佛像是真的一樣,就像是穿越到了異世界,見證他們的生與死。
李有竹與一頭蛟龍的並肩作戰,寧鮫鮫的嘶吼,蘇魚娘的安慰,情緒有些被這一幕劇情演出感染了。
這不是電影能比擬的,這是神話般的真實戰爭!
天空中的血雨越來越密集。
觀眾視角中,不少玩家下線通過這裡觀看前線的戰況。
夜夜狂修
眼花:「各位,差不多開始動手了。」
眼袋:「文字故事也讓我很難受,眼前的畫麵讓我更難受,我還看到了躲在遠處的蘇魚娘安慰這寧鮫鮫,我這一刻才明白,在我們眼中,隻是她說的故事,在蘇魚娘眼中是活生生的悲歡。」
眼腫:「嗚嗚嗚,不能讓寧鮫鮫沒爹沒媽!有竹書鋪的老板,可是賣了我們山上很多書籍的!刀子滾開!」
韭菜榮:「那麼,開始動手吧!發起進攻,
話音一落,一群人開始上線,迅速乾活,極其訓練有素,仿佛演練了很多次。
嘭!
就在下一刻,天空祖墳的一道超遠距離攻擊,猛然落在九祖的身上,撞得九祖重傷。
咚!!
而九祖立刻反應過來,猛然拉扯一尊蛟人傀儡擋在麵前,嘭的一聲隨著巨力化為灰燼。
九祖的麵色劇變,仰頭看向天空:「他們兩個怎麼會對我發動攻擊?」
兩道全力一擊很可怕。
對方是傾儘全身法力的蓄力一擊,不知道籌備了多久。
如果他沒有防備,甚至可能會重傷、乃至瀕死。
哪怕現在也損耗了一個令人心疼的傀儡。
而後,一群年輕男女帶著狂熱之色走出:
「請求不可知的主來到這裡。」
「我們已恭候多時。」
他
們狂笑。
嘴角勾起病態的笑容,猛然拿起刀子。
相互捅刀。
「你刀一,我刀一,一個小孩穿花衣。」
噗嗤。
鮮血猛然捅入肚皮,大片紅色奔湧而出,衣服染上了一朵朵鮮紅血花,帶著妖豔的美麗。
「你刀二,我刀二,兩個小孩抽辮子。」
噗嗤。
刀入腹部,大量內臟流淌出來,他們卻還在狂笑。
一刀。
兩刀。
三刀
「哈哈哈!」
「主,請您降臨。」
他們狂喜著,表情癲狂且扭曲。
撲哧,撲哧,鮮血狂冒。
在場的修士都很久沒有見過那麼詭異的畫麵了。
屹立在天空中的九祖表情難以形容,像是遇到了一點點小小的震撼,嗅到了氣息,眉頭皺起:
「族人?這些後輩在做些什麼,瘋了?最近山莊上的魔修變得那麼激進?」
哢擦。
男女重傷倒下。
無數靈魂氣流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詭異的圖案,帶著陰沉的魔性和純黑感。
哢擦。
一道身影站起身來,如一朵燦爛的黑色火焰在隨風飛舞,手握黑弓。
緊接著,第二道同樣緩緩出現,第三道,第四道,仿佛亡靈一般從他們倒下的屍體中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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