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畫萍忍不住伸手撫摸刀身,滑潤,細膩。越看越愛。實際上之前鑄劍山莊的魔修們,也不是不想抓幾個鑄造師回來發展法器行業。但是經曆各種質量問題後徹底放棄了。卻想不到這一次竟然真搞出了名堂。“如何?”韭菜榮說。“想,想不到鑄劍山莊竟然...有如此手藝。”張畫萍承認自己被震驚了,心動了。法器是他們的第二生命,第二個情人。一柄如此好看的武器簡直是戳中了她的心窩!試問哪個獵妖人能拒絕如此漂亮的絕世情人?但很快就發現,上麵的特性是某種狂化,並且...“隻有一道儲能法術啊。”她深呼吸。不知道是犧牲了實用換取美觀,還是山莊的鐵匠技術就是如此之低,隻能打這種法銅儲能利用率不到20%的殘次品。她想了想,說出自己的建議,賣一個好:“我覺得能賣,不過這道狂化,看起來很美妙,可以讓人絕地翻盤,但實用性一般。”“為什麼?”刀啾啾有些不滿,這可是他精心打造的拳頭產品。張畫萍說道:“因為真正在野外的時候,當你開了狂化哪怕贏了,也會虛弱好幾天,在野外毫無自保之力,幾乎是必死無疑。”“也就意味著,必須要有隊友保護這一段虛弱期,但很遺憾,大部分妖獸狩獵的修士,都不會相信隊友,怕對方捅刀子。”“所以其中實用性遠沒有明麵上那麼高。”“兩百多枚法錢,是大部分獵妖人的一到兩年積蓄,有這錢,大部分人更傾向於買一把正常天賦加持的法器,而不是用一次就不行,平常裡卻一點戰鬥幫助都沒有的武器。”“而如果要賣的話,我可以聯係城中的商鋪,讓掌櫃議價。”“原來如此。”韭菜榮當下了然,心中思索了一番。實質性不強,和他們猜測的也大差不差。畢竟雜靈根,也就那麼一回事了,屬於矮個子挑勉強能用的。看來,主要賣點還是他們的武器美觀。畢竟,這可是他們最新的彩繪圖層技術。他們狗尾巴草之外,又偶然發現了一種雜土靈根——鬱金草,就是山下村莊的村民裁縫常用的一種染料植物。他們嘗試種這個雜草當靈根。修煉這靈根的修士,就是能微微控製一些金屬折光,屬於狗都不修的遍地野生雜靈根。但他們發現用這個附魔卻有獨特的效果。隻需要少量加入武器中,就能增加武器的通透率,有流光溢彩的金色。這一招秘方當場讓鐵匠們大喜不已。要什麼實戰作用?就主打一個酷炫,仙氣滿滿。他們比誰都清楚,實用是一下子的事。好看的,才可以賣更高價格。這個世界讀書至高,書生數量很多,很大可能有佩刀、佩劍的習慣,這種炫酷的正好是他們這些少俠在酒樓、聚會中裝逼的利器。這是他們對標的市場定位!而實用價值,也有狂化的獨家屬性。茶館,酒樓中一波爆發比試,直接就裝起來了。至於之後虛弱?誰在乎呢!這是一個全套裝逼向的法器啊。這狂化,不是給他們用來到野外拚命的,是人前顯聖的。他們經過多次市場分析,統一認為:這個商品是相當的能打!而為了武器好看,每一批武器都要消耗一個染料附魔師,這個神秘圖層的絕密技術,隻有我們有。韭菜榮故作沉吟了一番,開口說道:“價格的話,我覺得定在499法錢,你覺得如何?”這怎麼敢的啊?張畫萍本來還覺得可以賣,但聽到這一句話整個人一呆,覺得這一定是想錢想瘋了!我都分析得那麼詳細了...畢竟再好看,也得考慮實用價值,這才是法器的基本屬性。韭菜榮看著對方的表情,便覺得和對方說不通。基礎屬性?酒的基礎屬性是用來喝的,但人家卻是用來炒的。什麼叫品牌效應?品牌是有溢價的!當然,他們首先要質量過硬。無論是實用性,還是美觀性,都要走出一條其他人學不來的路子,才能在內卷的鐵匠圈子中分出一塊蛋糕。韭菜榮笑了笑道:“我們的倉庫裡,目前分彆有一道、兩道、三道法術的附魔法器,分彆是白色、藍色,紫色,全都賣499,但會以盲盒形式進行銷售,抽到什麼品質的,全靠運氣。”張畫萍不是商人,不是很理解盲盒的機製。隻覺得這不是以次充好,光明正大的把賣不出去的劣質法器,和正常法器一起混合銷售麼?缺德,缺得如此冠冕堂皇,人家怎麼會上當?這是第一個壞掉口碑的點。再加上如果有人買到好法器,有人買到劣質品,同樣的價格下肯定會心裡不公平,吃虧的人必然是要在店鋪裡鬨起來的!這是第二個壞人品的點。“我聯係一下掌櫃。”她直接拿出了傳訊令牌,谘詢了一下那邊。那邊的掌櫃沒有親眼見到實物,光是那麼一聽也覺得很不靠譜。不過他見識比張畫萍高一截,聽說過類似的盲盒。聽說真正的大洲城中,似乎有些商鋪是會搞類似的盲袋禮品隨機附送,但隻是隨機小禮物。絕對不會有人賣這種所謂的盲盒武器。來購買法器的修士的客戶需求是什麼?都是挑適合自己功法特性的法器,你如此隨機,人家買來未必用得上,莫不是把人當成蠢漢了?但迫於這群魔修的凶名,這位老掌櫃開始回複張畫萍,可以在他們那裡寄售五個盲盒。如此一來,法器的暫銷就到此結束了。蘇魚娘見對方不看好,也沒有解釋其中的原因,隻是笑著說:“那麼,就先寄賣幾個盲盒就行,對了,姐姐對這把刀是不是愛不釋手啊?”她頓了頓,“我可以便宜點賣給你的,當做個人情,成本價200法錢。”張畫萍瞬間心動。她此時摸了幾個架子,手中這把刀是三個儲能法器,哪怕是普通的同類法器也是200法錢~300法錢。並且,也太好看了。她不是不可以出門帶第二把武器,用作殺手鐧。她警惕起來:“那麼,代價呢?”“姐姐出門都背在身後,為我們宣傳展示一下就行了。”蘇魚娘道:“但你要說,你是499法錢到手的。”蘇魚娘是個自來熟的社牛,拉著她的手一副隻有我在心疼姐姐的樣子:“畢竟姐姐一看就知道有點緊張,想來不是本意來山莊的,隻怕生活上有些拮據,這把法器便宜賣給姐姐。”張畫萍心念一動。雖然山莊的莊主依舊邪惡,不當人,這些奴隸、鐵匠還怪好的咧。明明壽命不到一年了,卻不報複社會,深處黑暗,卻心向光明。自己遭受折磨,卻為他人鋪平道路,活潑開朗,有苦心中咽,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精神啊。但自己不能幫,也不敢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她歎了一口氣,心中惆悵感觸,弱者就是這樣的,不能見義勇為,她掏出積蓄了大半年的兩百法錢,然後拿走武器背在身後,正色道:“盲盒寄售五個,那接下來,我們談一談法銅粗胚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