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跟朕認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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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姝儀思來想去,這兩次夢魘似乎勉強能連在一起。

都出現了皇後,裴琰還都有些不正常。

尤其是今夜的,她怎麼想怎麼像是自己前世身死後,裴琰數落她還幫她報仇的樣子。

隻是語氣和言辭又有些違和。

薑姝儀不知是因為白日想了重生之事,才會夜有所夢,還是真有什麼因由。

芳初卻不敢順著薑姝儀說生死之事。

“娘娘是夢到什麼了嗎?怎會忽然想起這些不吉之事?”芳初給娘娘披上件薄襖,察言觀色地問:“要不要奴婢現在帶您去找陛下?有陛下在身邊,娘娘就安心了。”

薑姝儀也覺得這種事問芳初不如問裴琰。

她看看窗外漆黑的天色,有些悶悶不樂:“陛下這幾日因溫寰一事煩心,白天勞身傷神,夜裡好不容易能安睡休息,本宮如何還能去攪擾”

這就是想去攪擾的意思了。

芳初不管那麼多,來之前,陛下隻命令她照看好娘娘,不能讓娘娘受一絲委屈,如今娘娘想見陛下,自然就要去見,至於陛下累不累,還輪不著她這個做奴婢的來心疼。

“說不定陛下見到娘娘一開懷,反而疲累頓消,精神百倍了呢。”芳初一本正經地哄娘娘:“去吧,娘娘如今有禦賜的信物,宮門守衛也不敢攔娘娘,您何必委屈自己,還惹得陛下心疼呢?”

薑姝儀覺得芳初說得很有道理。

在芳初的服侍下穿戴好,裹上披風,她找出收入匣中的玉佩出門。

乾清宮內,程守忠和衣坐在內殿門外打瞌睡,忽然被人推了推,多年為奴的習慣讓他立刻清醒。

是個值守的小太監,慌亂地壓低聲音道:“薑妃娘娘來了,拿著玉佩要見陛下。”

他話音才落,急促的腳步聲已經臨近了,程守忠趕緊揉揉眼,一骨碌爬起來,看著風風火火闖進來的薑娘娘,嚇得連忙跪在殿門前,魂不附體地問:“娘娘這是做什麼啊。”

薑姝儀知道裴琰睡下了,朝內殿看了一眼,也放輕聲音,對程守忠道:“本宮要進去和陛下同寢,你不要出聲,本宮悄悄進去。”

程守忠:

他一臉為難:“這,這”

芳初把玉佩亮在他眼前,半真半假地戲謔道:“程公公忘了陛下的吩咐,要違逆聖意嗎?”

程守忠瞪她一眼,但看著那玉佩,也真的猶豫了。

想想陛下待娘娘無有不依的樣子,今晚的事應該也不算什麼,便咬牙同意了。

內殿門被輕輕推開,薑姝儀把鬥篷脫給芳初,輕手輕腳地進去了。

殿內留有一盞徹夜不滅的青銅鶴燈,所以四周雖很昏暗,卻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薑姝儀輕車熟路地去了龍榻邊,躡手躡腳地把床腳的帳子掀開,自己坐下褪了鞋襪,鑽進去。

裴琰獨寢時向來睡姿板正,在外側平躺著,忽然覺得胸前壓上一個什麼東西,還環住了他的腰。

他在軍營中待過,後來奪嫡時也需時時戒備,因此養成了警惕的習性,神思幾乎是在瞬間清醒,緩緩睜開了眼。

身上那個東西還在亂動,拉著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又去拉另一隻,這次沒放好,放到了柔軟的圓鼓上,她又調整一下,讓兩隻手環抱著她。

熟悉的觸感,裴琰知道是誰了。

他沒有動,想看看她深夜潛入,還要做些什麼。

然而薑姝儀什麼都沒再做,隻安安生生的趴在他身上,深吸了一口氣,停頓,又吸了一口。

像是在嗅他。

裴琰有些許無言。

他把手往下移,拍了拍那柔軟,聲音帶著熟睡醒來後的微啞:“你做什麼。”

薑姝儀沒想到剛才掰來掰去都沒醒的人這會兒醒了,驚得抖了一下,然後立刻放鬆下來,醒了好,醒了她心中更覺得安穩。

“陛下抱抱。”

她軟聲撒嬌,聲音帶著些許低落。

裴琰抱著她翻身,讓她側躺在床上,窩進自己懷中:“怎麼了?若想來朕這裡,為何不早些來?”

薑姝儀埋頭在他胸膛,悶聲:“臣妾知道陛下政務繁忙,想懂事些,不來打擾的”

裴琰輕笑:“所以就夜裡來爬朕的床?”

薑姝儀聲音更弱:”可臣妾方才又夢魘了,心裡驚懼,隻想要陛下陪著。”

裴琰收了笑,低下頭:“怎麼又夢魘,是朕和你分開太久了嗎?”

薑姝儀覺得有這個原因。

她和裴琰同寢從來不做噩夢,近來因為溫寰一事,裴琰頗為忙碌,偶爾還要在乾清宮接見近臣,她便很少來,夜裡也總是獨宿昭陽宮。

裴琰又問:“做了什麼夢?”

薑姝儀想起夢境,就忍不住發冷,感受到她的瑟縮,裴琰將她抱得更緊:“怕就不用想了,朕在這裡,什麼邪祟都不敢侵襲。”

薑姝儀隻是想到夢裡寒冷的感覺了,其它事倒沒那麼可怕。

她感覺有些悶氣,隻能努力抬起頭,看著裴琰在昏暗中的輪廓,半真半假道:“臣妾夢見自己死了,陛下很難過,要追封臣妾為皇後,臣妾想安慰陛下,可張不開嘴,發不出聲音”

夜深人靜,裴琰聽著懷中人輕柔的言語,心頭忽然刺痛了一下,一種空虛孤絕感忽然籠罩住他,他下意識手上用力,幾乎想把薑姝儀揉進骨血。

薑姝儀忍無可忍,小幅度掙紮了一下,嬌嗔:“陛下勒疼臣妾了。”

裴琰立刻鬆懈了力道。

薑姝儀還沒鬆口氣,身後忽然疼了一下。

微微沉悶的巴掌聲在深夜裡讓人臉紅。

反應過來自己挨了打,薑姝儀不可置信:“陛下為何打臣妾?”

裴琰垂眸望著她,手沒有移走,威脅地拍了拍:“薑姝儀,朕寵你縱你,許你耍小心思,但你不該拿生死之事來胡說。”

薑姝儀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就又吃了一巴掌,她又羞又委屈,想把手探到後麵去護,卻被抓住了。

“跟朕認錯。”

薑姝儀很少被裴琰用這種強勢的語氣命令,尤其還是在噩夢後,心裡最脆弱的時候。

她眼圈霎時一紅,眼淚便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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