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苒本來就沒打算在蕭家吃飯。
隻是擔心錯過了好戲,這才沒在外麵吃晚飯就匆匆趕了回來。
所以當蕭家四人在院裡罵罵咧咧地喝著稀飯嚼著窩窩頭時,她和蘇南星就在屋裡吃肉包子,喝著香噴噴的麥乳精。
蘇清苒今天在外麵逛街累得不輕,吃一個包子就匆匆洗漱躺下休息。
蘇南星乖乖喝完一杯麥乳精,將剩下的兩個肉包子收在飯盒,又飛快地跑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鎖好門躺下睡覺。
重生回來的第八天。
蘇清苒起床後伸了個懶腰,朝著南星喊道:“走!出去吃早飯!”
蘇南星站起來去拿飯盒,“昨天晚上包子還剩兩個呢。”
蘇清苒一怔,“你沒吃完?昨晚那麼熱,包子放一夜不能吃了。”
說著,便隨手打開了飯盒,哪知道裡麵的包子卻不翼而飛!
蘇南星一下子就急了,“肯定是小軍偷的,昨晚臨睡前我去上廁所,見他鬼鬼祟祟地在門口晃悠。”
蘇清苒見他氣得要哭,連忙出聲安慰,“沒事,咱們出去吃蝦皮小餛飩。”
收拾好出門,蕭家一家四口又恢複了之前的和睦。
沈雲芳用盤子裝著兩隻包子遞到張桂蘭的麵前,“嬸,這是早上小軍用自己的零花錢跑出去買的包子,您快嘗嘗,昨天的事是小軍不對,他答應我以後在家一定好好聽您的話。”
張桂蘭望著盤子裡的白胖包子,笑得合不攏嘴,“沒事,小孩子嘛,慢慢教就好了。”
說著,還拿出一個包子遞給小軍,“小軍也吃。”
小軍忍了一晚上,口水都快要屏不住了。
正準備咬下去,卻看到出門的蘇清苒和蘇南星,連忙心虛地低下頭。
沈雲芳也不自然地低頭去喝稀粥,生怕兩人會看過來。
哪知蘇清苒壓根就沒打算拆穿兩人,而是直接帶著蘇南星出了門。
蕭棟國見狀直接快步追了出來,“清苒,你這是要去哪?你彆忘了,今天可是我們領證的日子。”
蘇清苒譏諷地勾起唇角,“領證?你娘答應了?”
蕭棟國鄭重地點了點頭,“昨天晚上好說歹說終於答應了,苒苒,你彆鬨了,吃完飯就早點回來,我等著你一塊去領證。”
蘇清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拉著南星走了。
兩人吃過早飯,就早早地趕回了蕭家,不為彆的,隻是單純想要回去看熱鬨而已。
寧城的秋老虎正盛,這幾天簡直比夏天還要悶熱。
蘇清苒和蘇南星人手一支冰棒,慢悠悠地往大院裡走,遠遠就聽見了蕭家傳來的熱鬨聲。
“哎喲,不行了,老婆子我拉虛脫了——”
“棟國,你快來看看,小軍疼得直冒冷汗。”
“他一個孩子能出什麼事,我一把老骨頭都快拉散架了,棟國,快扶我起來,我還想去廁所——”
蘇清苒也湊起了熱鬨,“蕭棟國,不是說好要出門嗎?”
蕭棟國特地為領證換了一身簇新的白襯衫,此刻卻被張桂蘭吐得慘不忍睹。
“清苒,你等等我,等我這邊忙好——”
蘇清苒嫌棄地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有人在院子裡拉了?”
小軍疼得嚎啕大哭,“就是這個壞女人,故意往包子裡下毒,害我肚子疼。”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愣住。
蘇清苒也一臉不解,“下毒?我剛出門就看見你們在吃包子,我什麼時候下的毒?”
蕭棟國煩躁地蹙起眉頭,“小軍,彆胡說,從始至終你嬸嬸都沒接觸過包子。”
小軍還想狡辯,“就是她!這包子就是她給我的!”
蘇清苒冷笑一聲,“吃的時候說是你買來孝敬你奶的,怎麼?吃壞了就說是我給的,你有證據嗎?”
沈雲芳之前在蘇清苒身上已經栽了不少次,擔心又和之前一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落下個偷東西的名聲。
到時候還不知道會被她訛多少錢。
便連忙住了小軍,訕笑道:“這包子的確是小軍出去買的,他就是肚子太疼說氣話,你就彆激他了。”
蘇清苒嘖了一聲,“我雖然不知道小軍是在哪裡買的包子,但是賣給你們的人肯定有問題,你們還不趕緊去找賣包子的人賠錢?去晚了人家可就不認了。”
張桂蘭一聽能賠錢,立馬來了精神。
“沒錯!小軍,走,我們去找人賠錢去!”
蘇清苒繼續火上澆油,“你們倆疼成這樣,肯定能要一大筆賠償,不過小軍你可千萬彆記錯地方了,萬一要是找錯了人,人家報公安說你們故意鬨事——”
小軍一聽便要往後躲,“包子是我撿來的,不是去店裡買的!我不要見公安!”
蘇清苒佯裝被嚇了一跳,“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外麵的包子怎麼能隨便撿?說不定人家是下了老鼠藥用來抓野狗的!”
張桂蘭好不容易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一聽到這便直直地朝後栽去。
院子裡頓時亂作一團。
蕭棟國哼哧哼哧地背著張桂蘭去了醫院,一去就是大半天。
一直等到傍晚,這才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
沈雲芳滿臉擔憂地跑了過去,“棟國,嬸子沒事吧?可把我急死了,我想去醫院看看,又不敢把小軍一個人丟在家裡,他也難受了一下午。”
蕭棟國抬眼看了一眼沈雲芳母子,又看了一眼在院子裡吃著石榴納涼的姑侄倆,無奈地歎了口氣,“洗了胃又吊了兩瓶水,人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是一直沒吃東西,醫生讓熬點粥送過去。”
說著,蕭棟國便把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了蘇清苒,希望能夠借此機會緩和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
哪知蘇清苒直接把機會拋給了沈雲芳,“你兒子差點把人家毒死了,還不趕緊熬點粥過去表現表現?”
沈雲芳憤恨地瞪了她一眼,朝著蕭棟國笑道:“你辛苦了一天,晚上我熬點小米粥過去守夜,嬸子上午吐了一身也不舒服,正好我帶兩身乾淨的衣服過去給她擦洗一下。”
蕭棟國臉上的神色稍稍緩了下,欣慰地點了點頭,“辛苦你了,雲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