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跪在地上。
“陛,陛下,末將,末將……”
“閉嘴吧。”
蕭天佐很是無奈,隨之仰頭對裡麵道:“是我。”
“你是誰?”
“是小右嗎?”
“是佐不是右……”
“我不認識小佐,我隻認識小右。”
“……”
見蕭天佐吃癟的樣子。
俞湛有些不樂意了,徑直道:“陛下,要不要末將翻進去把她捉出來?”
“你是莽夫咩?”
蕭天佐狠狠地瞪了俞湛一眼,然後掃了眼大門道:“沒看見那邊有大門?咱直接把門撞開不就得了?”
“……”
所以,撞門就不是莽夫了?
俞湛在心裡麵抱怨了一句,但卻也沒有違背蕭天佐的意思,當即跟著蕭天佐一同去了掖幽庭大門那邊。
冷宮裡關押的都是什麼樣的人,自然不必多說。
掖幽庭的大門,基本上都是常年關閉的,除非是有新人要進入,內務總管才會帶著鑰匙過來開門。
其餘時候,即便是日常送飯,都是通過大門上的小氣口往裡麵送。
而來到大門前。
蕭天佐也沒有叫俞湛真的去撞門。
而是自己走到大門口,拎起了掛在門栓上的鎖鏈研究起來。
稍稍沉默了一會,蕭天佐回頭看向身側的俞湛,道:“能把這鎖鏈扯開不?”
俞湛看了眼,點頭道:“沒問題。”
“扯!”
“好!”
俞湛當即邁步上前,一手拉住了鎖鏈的一端。
也沒見這家夥怎麼用力,耳邊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
那至少有七八歲大的小孩手腕粗細的的鎖鏈便應聲而斷。
而瞧見這場景。
蕭天佐也是不自覺地咂起了嘴,低聲嘟囔了句:“還真特麼是個莽夫……”
“……”
俞湛很委屈,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蕭天佐也沒有搭理他,徑直走進了掖幽庭。
離老遠,就看見一個身著白色素服的女子站在一棵大槐樹下麵。
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
蕭天佐看著眼前的人兒。
一段段記憶畫麵也湧入了他的腦海。
少年時。
蕭天佐跟在先皇身邊學習帝王術。
先皇對他的教育方式,是那種虎爸式的教育方式。
隻要是做錯了,那就直接就開始懲罰,直接就開始揍。
而每次挨了揍他就會自己一個人跑來掖幽庭,蹲在牆角哭泣,用裡麵的哭聲,掩蓋自己的哭聲。
後來有一次,他又一次來到掖幽庭發泄,可還沒等哭出聲呢,就聽見裡麵傳來了一陣特彆好聽的小曲子。
聽著聽著,他不自覺地就入了迷,甚至都忘記了剛才所受到的委屈。
從那以後這個家夥就像是生出了某種情節一樣,隻要遇到了煩心事兒就會過來。
而巧合的是,他每次過來,都能聽見那首熟悉的小曲。
再後來,他就跟唱曲子的人有了對話,當時他強調了很多遍,自己叫天佐,可她卻偏偏要叫他小右,而這麼一叫,就是十年。
蕭天佐是個純情的傻子。
他喜歡這個唱歌的人,卻一直沒敢與她見麵。
兩人十數年來一直都是隔著院牆交流,一個站在牆外述說心事,另一個則在院內唱小曲。
而在原著當中。
蕭天佐第一次見到院牆裡的人,還是在叛軍攻入皇城,他要借助掖幽庭的密道逃走的時候。
兩人隻是匆匆一眼,說了區區幾句話。
然後沒過多久,王絲琦便帶著叛軍找尋了過來。
再然後,蕭天佐便是親眼看著他惦念了十幾年的人死在了他的懷裡……
念及到此的時候。
蕭天佐也猛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