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隨著徐策口中吟出青玉案的上闕,整個淮河的讀書人都陷入了極致的安靜之中。
宴海清和王禧猛的愣在了原地。
此刻,他們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們今天不惜腆著老臉的下台跟徐策對詩,本來就已經很落人口舌了。
本以為今天這是必贏的局麵,可聽到徐策的這上闕後,他們忽然有種踢到鐵板上的感覺。
這時,徐策繼續開口道: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當徐策念完最後一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時候,王禧和宴海清的腦袋就是嗡嗡的一陣響。
完了!
徐策的這首詞一出來,他們就知道。
他們兩人這孤注一擲,輸了個徹底。
“嘶!王爺這首詞……厲害啊!”
“哈哈,不愧是王爺,這樣絕妙的詞都能作得出來。”
讀書人們對徐策的青玉案,元夕讚不絕口。
黃嘉實敬佩的看著徐策,說道:“恭喜王爺又做出一首能夠流傳千古的詞作來!”
徐策得目光依舊落在遠處。
此刻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肅王府武夫們還在滿大街的搜尋。
“徐策,你在看什麼呢?”
月淩青湊到徐策的腦袋旁,朝著徐策得目光看去,問道。
徐策回過神來,搖頭道:“沒看什麼。”
“劉集,去問問大統領他們在抓什麼人?”
一旁的劉集聞言,應了一聲“是”然後就離開了。
江月樓上。
一個穿著大內侍衛官服的人來到董莊身後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轉身離去。
董莊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上前走到徐溫書麵前,道:“陛下,您看時間也不早了。”
“要不……我們先回宮吧。”
徐溫書扭頭看了一眼董莊,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董莊說道:“剛才侍衛來報,說是有一個神秘的強者夜闖肅王府,現在肅王府的武夫們正在抓捕。”
“根據推測,那神秘高手的實力很有可能達到了……宗師境。”
徐溫書眼睛一眯:“宗師。”
他也知道武道高手的厲害。
但目前為止,他們皇室除了他皇祖母身邊的兩兩位外,似乎沒有彆的宗師了。
可是現在竟然在京城裡又發現了一個宗師。
“查查,那個神秘宗師為什麼要夜闖肅王府。”徐溫書皺眉道。
董莊道:“是,陛下。”
……
詩會依舊在繼續,但是已經沒有人作詞了。
因為今天這場詩會有宴海清和王禧兩人拋磚引玉,引出了肅王的一首青玉案,已經足夠了。
就算再作彆的詩詞,他們也無心鑒賞了。
“晏公,王公。你們覺得王爺這首詞如何?”
黃嘉實現在作為徐策的頭號粉絲,他可不會放過宴海清和王禧這兩個卑鄙無恥的老家夥。
見兩人想趁機溜走,黃嘉實上前攔住兩人,目光灼灼的問道。
宴海清和王禧臉色一沉。
“臭小子,趕緊讓開!”
宴海清衝著黃嘉實嗬斥道。
黃嘉實嘲諷道:“剛才兩位堂堂大儒,不惜身份向肅王爺發起鬥詩的時候,那模樣可是咄咄逼人得很啊。”
“怎麼?現在知道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王禧怒視黃嘉實,道:“黃嘉實,我們再如何也是文學大儒,你這樣跟我們說話,難道你們先生沒有教你何為尊師重道嗎?”
黃嘉實輕蔑一笑:“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師什麼樣的道了。”
“像你們這樣的師,你們信的那種道。不尊也罷!”
周圍的讀書人聽了,紛紛道:“對!如今的文壇已經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隻知道追逐名利。這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尊重的?!”
宴海清和王禧臉色漲紅,他們指著周圍的讀書人,身體顫抖:“你,你們……”
徐策輕聲說道:“嘉實,讓他們走吧。”
“我們又何必跟他們這樣的井底之蛙爭論這些。”
黃嘉實聞言,狠狠的瞪了宴海清兩人一眼。然後讓開的道路:“哼,趕緊走吧。我們的詩會,不歡迎你們!”
宴海清和王禧環顧四周。
隻發現周圍的讀書人們竟都是一副同仇敵愾的眼神看著他們。
此時此刻他們才猛然發現,這些曾經追隨他們的讀書人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開始與他們兵戈相向……
而他們的身後,空無一人!
宴海清和王禧相視苦笑。
這才多長時間,他們就又到了這個地步啊……
……
宴海清和王禧狼狽的離開後,詩會依舊在繼續,淮河之上觥籌交錯,好不熱鬨。
席間。
黃嘉實忽然問道:“王爺,此去北戎……您是自願的嗎?”
周圍的讀書人們都停止了說笑,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夠引領他們向前的人,現在忽然就要離開了。
這讓他們一時間很難接受。
徐策見狀,颯然一笑:“哈哈哈,這肯定是我自願的啊。”
黃嘉實急忙道:“北戎乃苦寒之地,您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受苦?”
“對啊。王爺!您就算,就算要離開京城,也應該去江南啊!為什麼要去北戎那種不毛之地呢?”
讀書人們紛紛點頭,對於徐策提出要去北戎的行為非常的不理解。
徐策笑了:“看看,你們都覺得北戎是個非常難以生存的地方,可能天下的人也沒誰會願意去北戎。”
“可是問題來了,現在的北戎,也是我們靖朝的疆土。難道我們把他打下來了,就不去治理他了?”
徐策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我們要向北戎移民,我們要建設北戎,要讓北戎變得和我們靖朝一樣,讓它徹底融為我們靖朝的一部分!”
“北戎的生活條件的確非常艱苦,但如果就隻是因為艱苦,我們就不去做這件事,那北戎誰去治理?”
“誰有哪個百姓願意去北戎居住?又有哪個官員願意去北戎為官?”
周圍的讀書人們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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