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利聞言,眉頭一皺。
在京城,能讓天下人稱得上一聲王爺的,除了那位輔政王之外,再無他人!
隻是誰都知道他於利是沈家一脈的人,而且前兩日徐策還公然與沈建昌叫板,讓沈建昌下不來台。
最近沈建昌已經在聯係朝廷大臣,準備對徐策發難。
可就在這個時候輔政王找他……
“在下突感不適,隻怕不能前往。”於利深知這個時候絕不能與徐策見麵,否則定會引起沈家的猜忌。
黑衣人冷笑一聲:“嗬嗬,那於統領可就要想清楚了。”
“這天底下,還從來沒有人敢拒絕過我家王爺。”
“另外告訴於統領一聲,在下滄劫,來自王府暗決部。”
聽到這話於利瞳孔一縮,渾身直冒冷汗。
眾所周知,輔政王徐策麾下有兩支實力恐怖的力量——
一為十二月,主情報。
二為暗決部,主刺殺。
這兩支隊伍一開始隻是徐策年幼時玩性大發組建的小跟班,可後來跟隨徐策征戰沙場,逐漸顯露出了猙獰的鋒芒。
當年徐策風頭鼎盛時。
有傳言說天底下沒有十二月拿不到的情報,沒有暗決部刺殺不了的敵人。
一旦被暗決部盯上,必死無疑!
於利萬萬沒想到,徐策居然派出了暗決部的人來請他,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滄劫再次看向於利:“於統領,你看這鼎食齋你是去還是不去?”
於利苦笑一聲。
他還有得選嗎?
……
前往京兆尹府邀請陶玉的人是滄元。
滄元目光玩味的看著唐陶玉,笑吟吟的說道:“陶大人,想好了嗎?”
陶玉猶豫良久,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開口道:“既是王爺相邀,陶某自是欣然前往。”
滄元滿意的站起身來,滿意的說道:
“如此甚好!”
……
鼎食齋,號稱靖朝最好的酒樓。
第一號包廂裡。
於利和陶玉如坐針氈的坐著,兩人相識已久,但此刻相對而坐卻是麵無表情,不發一言。
因為滄元和滄劫就在門外站著。
“王爺,您來了。”
門外,滄元的聲音響起。
於利和陶玉連忙起身。
徐策大步流星的走進包廂,身上散發著如山嶽般壓迫的氣勢。
“於利拜見王爺。”
“陶玉拜見王爺。”
於利和陶玉恭敬的行禮道。
徐策微微一笑:“嗬嗬,今天我邀二位來是為了一些私事。所以不必緊張,就當是在自己家裡一樣。放輕鬆些。”
於利和陶玉不敢接話。
殿堂上,他們敢對皇帝直言不諱,還敢於皇帝爭個是非對錯。
但唯獨不敢正麵直視徐策一眼。
因為他們怒懟皇帝或許不會死,但如果他們敢對徐策有半點不敬……必死無疑!
前幾日,翟忠和張慈血濺大殿的一幕尚在眼前。
“都坐吧!”徐策隨意揮手道。
說著,徐策坐在了兩人中間的主位上。
於利和陶玉見狀,也跟著坐下。但他們都沒敢坐實,隻是半邊屁股坐在凳子邊緣上,全神貫注的聽著徐策接下來的話。
可徐策坐下後就隻顧著吃飯喝酒,半個字也沒多說。
陶玉二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擾了徐策的興致。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後,徐策停了下來。
於利見狀,終於壯著膽子問道:
“不知王爺此番叫我等過來,所謂何事?”
徐策斜掃了於利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今日請兩位過來呢,是想請兩位辭官歸隱,給後來的年輕人們一個為靖朝效勞的機會。”
陶玉和於利眉頭一皺。
他們做出過無數種設想。
威逼利誘,拉攏示好……
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於利和陶玉對視了一眼。
於利冷笑一聲:“王爺,知道的人以為你是靖朝的輔政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靖朝的攝政王呢!”
輔政王和攝政王雖然都有輔佐君王職能,但兩者之間的權利卻又很大的差異。
輔政王隻有輔佐權,卻沒有決議權。
而攝政王卻能夠獨立處理軍國大事,並以皇帝的名義頒發旨意。
於利這話毫無疑問是在諷刺徐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徐策也不惱怒,隻是平靜的看著於利:“看來於統領並不打算給本王這個麵子啊。”
於利冷哼一聲:“在下隻是想請輔政王記住,如今的朝堂之上並非你輔政王一人說了說的。”
“輔政王要是想撤我的職,還是想去問問沈側妃和沈尚書吧。”
“彆到時候弄得王爺內宅不和,夫妻生疑可就不好了。”
陶玉在一旁聽著,心裡一陣暗爽。
於利這家夥平時裡看著莽撞,可這說話損起人來到是一套接著一套的。
整個靖朝誰不知道輔政王是個十足的舔狗,為了一個沈元惠,不惜丟掉王爺的尊嚴。
低三下四,極儘卑微!
徐策權勢雖大,但實際做主的卻是藏身在王府之中的沈側妃。而沈側妃身後則是如今全是滔天的沈家。
還記得半年前,徐策下令整頓軍備,命令都已經執行下去了。
可沈家一句朝廷缺錢,整頓軍備一事暫且擱置。
接著徐策硬是將整頓軍備的事壓了下去,沒有執行。
這事一出,一度讓得徐策淪為了朝廷百官的笑料。
於利這幾句話看似平平無奇,可卻是直戳徐策的心窩!
陶玉笑吟吟的開口道:“嗬嗬,王爺。於統領也不是那種意思。”
“隻是我與於統領同屬沈家麾下,都是為沈家效力。您要是把我們從如今的位置上換下來,隻怕沈家不會同意啊!”
徐策聽著兩人這一唱一和的,心裡漠然。
“兩位的意思本王明白了。”
“也就是說,你們不願聽從本王的建議了?”
徐策再次問道。
陶玉直起了身子,神色嚴肅:“在下隻隻聽命於沈尚書,還請王爺再三斟酌。如果王爺執意要與沈家為敵,那麼王爺的位置……也不一定穩固。”
陶玉這話,已經帶著了濃鬱的威脅。
徐策眼睛一眯,透著股森然之意。
於利更是直接起身,不屑一顧:“如果王爺請我們到這來,就為這一件事的話。”
“那王爺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我於利就是死在禁軍統領的位置上,也決不可能辭官!”
說罷,於利拂袖,朝著門外走去。
陶玉見狀,也跟著起身。
在他們看來,徐策雖然有權有勢,但依舊擺脫不了沈家的掌控。
說好聽一點徐策是靖朝的輔政王,說難聽一點徐策就是沈家養的一條狗!
隻要沈家還在一天,他們就敢確定徐策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來!
喜歡老子是王,輔政王!輔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