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鴻隨葉壽抵達香江殯儀館。
下車瞬間,便被眼尖的記者圍住。
“顧先生,您的名字被何先生寫入遺囑,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有消息說您是何先生的私生子,您怎麼看?”
“顧先生,請說句話……”
“顧先生……”
……
“大家讓讓!”顧鴻不悅,“這裡是殯儀館,不是新聞發布會,請大家對何老保持應有的尊敬,謝謝!”
劉勇等人快速上前將記者驅散,兩人才得以前行。
“這些個記者越來越不像話了!”葉壽冷哼,“捕風捉影的事也敢拿到台麵上,老爺走了,何家還在……”
“師叔,彆在意,他們就吃這碗飯的!”顧鴻不以為意,越這時候,何家越要注意形象,不可能把人打出去。
何況這些記者距離殯儀館還有些距離,應該是發現他才不管不顧圍上來。
顧鴻與葉壽來的早,殯儀館中隻有何家家屬。
相較於外人,葉壽與他也算是自己人,特彆是遺囑風波之後,顧鴻也被打上何家人的標簽。
“顧生……”
“何太,請節哀!”
顧鴻出來迎接的是四太有點意外,還是恭敬問了聲好。
“聽說你在阿美拍電影,勞你跑一趟……”蔣琪眼眸微紅,“誰想到老爺就這麼去了……”
“媽,醫生說……”何朝歆連忙扶住她。
蔣琪拍拍何朝歆手,“我沒事,顧生,老爺遺囑的事,你彆擔心,我會安排好的,這些東西老爺生前就安排好了,家裡人沒人懂這些,與其浪費了,還不如放在你博物館裡,你彆有心理壓力。”
顧鴻沉吟一會,點頭答應,“何老的心意我不能拒絕,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何太儘管開口,力所能及情況下,我絕不推辭。”
蔣琪抽泣著點頭,“好,好,進去吧!”
“有客到!”
顧鴻進入大堂,主持人喊聲喊了出來。
他便看到,何佑龍跪在一邊,兩眼無神的燒著紙。
蔣琪帶著女兒返回自己位置。
顧鴻隨著主持指引,來到棺槨前。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屬回禮!”
……
顧鴻進入後堂,人同樣不多。
“師叔,人為什麼這麼少?”
“還沒到點!”葉壽神思不屬,聽到顧鴻問話才反應過來,“香江比較注重風水,特彆是白事,什麼時間辦什麼事,很講究的。”
“現在基本上都是何家家人親戚,過會才有公眾人物出現。”
葉壽話音剛落,便見何佑龍走過來。
“龍哥,節哀!”
“坐!”
何佑龍咧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老頭子身體早就不行了,全靠一口氣吊著,我已經有自己準備了。”
顧鴻點點頭,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這種事帶來的悲傷,不是外人安慰幾句就能撫平的。
“東西呢,你就拿著!”何佑龍也不等他開口,繼續說道:“老頭子算計我知道,他也沒想瞞著我們,嗬,就是陽謀,認準你是重情重義的性子。”
“給你你就拿著,至於要不要乾活,你自己說了算,彆被人道德綁架,免的被賣了還給人數錢……”
“阿龍!”
葉壽喝止,
“以後沒人能給你當靠山,嘴上最好有個把門的。”
“壽叔,我就在自己人麵前這麼說!”何佑龍無所謂的說:“過幾天我直接把東西給你送博物館裡。”
“哥哥我現在是真真正正的百億富豪,你小子要是缺錢給我吱一聲……”
“吱~”
“靠,你還真不客氣!”何佑龍笑罵,“行了,待會人來的比較多,我顧不上你,你自己安排,不願湊熱鬨先走好了,咱們之間沒這麼多講究。”
“總要送何老最後一程!”
“隨你!”
何佑龍一拍大腿,起身離開。
顧鴻搖搖頭,“龍哥還真夠灑脫的。”
“隻是強裝而已……”
……
時間一到,前來吊唁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幾乎囊括了香江所有名流政要。
何家安排的十幾名記者跟蹤報道,規模極為宏大,可稱之為世紀葬禮。
隻是,顧鴻看著現場那些對著鏡頭談笑風生的人,莫名感到有些悲哀。
賓客滿門,又有幾人真正為何老感到悲傷?
再看蔣琪、何佑龍等人,也收起臉上悲色,跟諸人侃侃而談。
顧鴻莫名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顧先生,你好!”
顧鴻尋聲看去,隻見一名女子站在距離他五米左右的位置,跟他打著招呼。
他莫名感覺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應該是圈內人,便點點頭回了句:
“你好!”
“我是郭碧晴,也是一名演員。”郭碧晴又向前走了一步,毫不掩飾喜悅,“這是我的名片。”
原來是她!
顧鴻恍然,左右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發現向家幾人正與人談笑著什麼。
“我知道你,你的新劇演技不錯。”
郭碧晴郝然,“電影成績不好,讓您見笑了!”
“電影成績是一個方麵,演員演技是另一方麵。”顧鴻實在想不出什麼誇獎之詞,“有機會合作……”
“真的嗎?太好了!”郭碧晴雀躍著,察覺場合不對,又連忙壓下心中悸動,“我很期待與您的合作……”
啊,這……
顧鴻有些抓狂,好在有人來及時救場。
“嘿,碧晴,在談什麼呢?”向佑走來,問的是郭碧晴,眼睛卻看著顧鴻,“顧先生,你好,我是向佑。”
顧鴻舒了口氣,握住向佑伸出的手,“你好,向先生,幸會!”
“多次見麵一直沒有當麵交流,真是遺憾!”向佑輕笑,“結束之後找地方喝一杯?”
“下次吧!”顧鴻推脫,“你應該也知道我還有不少麻煩事。”
向佑了然,投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夠麻煩的,那就下次……”
“老公,剛才顧神誇我演技呢!”郭碧晴抱住向佑的胳膊。
“嗬嗬,顧先生,讓你見笑了!”向右尷尬的說:“我現在成了全網模仿對象了。”
“我們電影工作者本來就是取悅觀眾。”顧鴻強忍笑意,“能被大眾模仿,也算是一種成功,向先生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