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翎從未想過,自己會敗得如此徹底。
白玉京並未倚仗靈壓的優勢,而是將自身壓製在與她相同的水平,使用相同的咒語、經文,甚至拳法。
可她根本擋不住。
汗水浸透了她單薄的t恤,布料緊貼在肌膚上,勾勒高聳而曼妙的弧度。
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胸口起伏不定,像是要爆衣而出。
白玉京站在對麵,額頭連一滴汗水都沒有,麵色平靜似水,道:“今天就到這裡。
你先打掃青雲門的地麵,恢複靈壓。”
話落,寬敞的大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縮小,又變成原先的大廳規模。
地麵因戰鬥而破碎的痕跡也自動修複。
“呼,哈。”
柳霜翎逐漸平複呼吸。
按她的計劃,自己不應該這麼早接觸同等級的實戰。
往常也沒機會積累同等級靈師戰鬥的經驗。
這次戰鬥收獲的經驗,必能活用於下次。
柳霜翎暗暗給自己打氣。
從天才的神壇跌落,淪為任人拿捏的弱者,這種巨大的落差,換作旁人恐怕難以承受。
但柳霜翎不同,她的心性堅韌如鐵,短暫的挫敗反而激起更強烈的鬥誌。
……
柳霜翎離開大廳,看見一把掃帚斜靠在門後,便上前,拿起掃地。
陽光灑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麵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石板間的縫隙乾淨得連一絲灰塵都看不見。
柳霜翎卻不敢隨意亂掃,擔心白玉京在暗中盯著自己。
想到那種可能,她試探道:“掌門是冰山臉。”
微風拂過,庭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四周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人在暗中窺視。
她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放鬆的笑容,手中的掃把也隨著她的心情放緩動作,懶洋洋地在地麵上劃拉著。
“啾!”
一道細如發絲的電光劃破空氣,擊中她後腰。
“啊!”
柳霜翎驚叫一聲,雙腳猛地蹬直,細腰向後彎曲,整個人如一張拉滿的弓。
胸前的大山因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而愈發偉岸。
“不要懈怠。”
白玉京的聲音如清風般在她耳邊響起,語氣平靜得仿佛剛才的電擊與他毫無關係。
柳霜翎緩緩直起腰,精致的鵝蛋臉上滿是咬牙切齒的憤怒。
她張了張嘴,想要罵人,卻又硬生生將話咽回去。
“老登,你給我等著!”
她在心中憤憤地咒罵,手中的掃把狠狠地揮動起來,仿佛要將地麵掃出一層皮。
白玉京繼續監視,又摸了摸臉頰,自己的表情有那麼冰冷嗎?
他沒有故意裝高冷,隻是這些年一直獨居在青雲門,每天都是修煉,壓根就沒有和外人交流。
搞得他不善言辭。
而且,人不高興,也不難過,臉上自然是沒什麼表情。
冰山臉,應該是柳霜翎亂說。
白玉京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好好糾正這位亂說話的習慣。
罰她抄寫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念在初犯,一萬遍就行。
白玉京從不是記仇的人,隻是見不得人撒謊。
……
“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這兩句話像是魔咒一般,在柳霜翎的腦海不斷回響,揮之不去。
桌上的紙張堆積如山,每一張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這兩句話。
起初,她的字跡很工整,帶著一絲機器人般的無感情。
可隨著時間推移,筆鋒逐漸變得淩厲,力道重得幾乎要穿透紙張,仿佛每一筆都在宣泄她心中的怨氣。
她是真的想將筆狠狠摔在地上。
可又不敢停下來。
白玉京在背後監督她抄寫。
稍有懈怠就會被電擊。
那種刺激可不是鬨著玩,催生許久都沒有的尿意,差點搞得她小便失禁。
為不尿褲子,她隻有全神貫注地抄寫。
叮鈴的聲響忽然回蕩在大廳,白玉京拿出手機一看,是除魔a發來訂單通知。
報酬一萬,要求是護送汪德標從尚海中心車站前往尚海錦衣衛駐地。
白玉京迅速接單。
他想要壯大青雲門,自然要提升青雲門在大夏的等級。
現在不是以前,門派的等級不在隨著掌門的實力變化,而是固定下來,分為甲乙丙丁。
一個門派想要提升,那就需要靠達成除魔a派發的訂單數量,一路升上去。
他看了看汪德標的地址,又掃一眼正在抄寫的柳霜翎,開口道:“你先停下,這裡有一個訂單要完成,你陪我去。”
“好。”
柳霜翎連忙放下筆。
隻要讓她不再繼續抄襲這兩句話,她什麼都願意做。
白玉京抓住她肩膀,身體散發無形的波動以光速席卷整座尚海市,定位,瞬移。
這就是他獨創的空鳴。
……
砰,空氣傳來一聲低沉的悶響,景色大變,嘈雜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入柳霜翎耳中。
好快的速度!
她心下感歎,才發現自己站在尚海中心車站的b出口。
即便不是上班的早高峰,b出口依舊人流如織。
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夾雜著不少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兩人的突然出現,吸引周圍人視線。
柳霜翎不用說,解除眼鏡和發繩後,人美,胸大屁股肥,到哪裡都是吸睛的存在。
白玉京還沒有帥到驚天動地的程度,可他眉宇間流露著一種英武之氣。
任誰都能從人海之中,一眼發現他。
白玉京無視周圍人的視線,找到雇主,上前道:“汪先生,我是青雲門的掌門,剛才在a接單。
數字是1532。”
汪德標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
聽到白玉京的話,他手忙腳亂地擺弄著手機。
少許,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啊,這個……怎麼操作?”
“點接單人到場,再輸入數字。”
按操作,訂單顯示護送開始。
白玉京進入工作狀態,道:“我們打車過去。”
汪德標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聲音有些顫抖道:“不能和剛才那樣快點過去嗎?”
“總要給那群人動手的機會。”
白玉京隨意掃了掃人群,又收回視線。
柳霜翎精致的臉頰流露一抹冷笑道:“那群人還真是蠢貨。”
“霜翎,你對死者尊重一點。”
柳霜翎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繃不住道:“尊重?人還沒死呢,你就管他們叫死者,這也叫尊重?”
白玉京麵色平靜道:“從他們決定與我為敵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死人了。”
柳霜翎無話可說。
因為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