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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一再強調自己沒吹牛。
隻要謝家不出來攪局,他遲早能打進京城。
“打進京城然後呢?京城城牆城高牆厚,還有三大營,你有多少兵力圍攻京城?以京城的儲備,維持百萬人口半年不成問題。你的大軍確定能圍攻半年而不動搖軍心士氣?西北的官兵一掉頭,就能一口吞了你。”
大乾朝,真正的野戰主力軍,不在南邊,而是西北。也就是平江侯統帥那幫兵油子,那幫官兵才是大乾朝最強戰鬥力,常年作戰,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打仗又猛又野,也最難管。兵痞,兵油子,小軍閥,抱團,問題一串串。
若非平江侯資曆夠老,軍功夠多,身份夠高,真的彈壓不住。但凡換個人,那幫地方軍閥就敢聽調不聽宣,當場掀翻主帥的案桌!
就這麼野!
先帝晚年的確是個昏君,卻也是個頭腦清醒的昏君。
西北暴亂,他沒派其他人統兵,而是派平江侯統兵,就是因為他知道換了彆人沒個一兩年,甚至兩三年的整合,根本打不了像樣的仗。一個個地方軍頭全都各行其是,互相看不順眼。
唯有平江侯出麵,方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整合,節省時間,統領兵馬擊穿反賊!
事實證明昏君的決定是正確的。
為什麼楚王反朝廷那麼多年,很多世家依舊兩頭觀望,甚至大部分世家堅定的選擇朝廷?
就因為這世間聰明人很多,看穿了楚王的虛實。西北大軍一日不動,楚王隻能算疥癬之疾,地方危機,還不到危及全天下的地步。
朝廷之所以打楚王,這麼多年一直打得要死不活,主要還是因為南邊的軍隊戰力一般,統帥也不太行,掣肘太多,顧慮太多。誰讓南邊世家太多,打仗的同時還要顧忌世家的立場跟利益。哪裡是打仗,打的分明是人情世故,是政治!
直到謝長陵站出來,兵部尚書親自統兵,才將各種拖後腿的一腳踹開,於是就有了楚王敗亡的結局。
“西北兵也就那樣,到了南邊,彆說天氣,單單地形他們就施展不開。”楚王很是自傲,一副自家軍隊能吊打天下兵馬的傲然。
陳觀樓笑了笑,“行吧,你繼續暢想做夢。總之,你跟謝家沒有來往,沒有交情,對吧。”
“謝家,哼!”楚王不屑一顧,“謝長陵奸詐小人一個。你問這個做什麼?總不會你要去見他吧。你一個小小的獄丞,你有什麼資格跟當朝左相見麵?”
陳觀樓默默豎起一根中指,然後離開了甲字號大牢。
楚王急了,他的疑問還沒有解答。
“你回來,回來把話說清楚。”
說話說一半,這是要急死他啊!
報國寺,陳觀樓熟!
到了約定這一天,他按時赴約。上次來還是初春,春暖乍寒。如今步入盛夏,綠樹成蔭,景色極好。
報國寺今兒很冷清,似乎沒有接待信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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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就連和尚也沒見到幾個。
“請問是陳施主嗎?請隨小僧這邊走。”
陳觀樓站在原地沒動,“今兒什麼情況,沒開山門?怎麼一個燒香的都沒見到。”
“正如陳施主所見,本寺暫閉山門進行修繕。”
“為何我能上來。”
“施主乃是貴客。”
“你不是直接說,今兒報國寺被人承包了,所以不許其他人上山。”
“施主真會開玩笑。”
報國寺的知客僧脾氣很好。縱然陳觀樓語氣不太好,略帶挑釁,對方也沒有生氣,依舊好聲好氣的說話。
“帶路吧!”
陳觀樓自嘲一笑,沒必要為難一個知客僧,更沒必要糾結這點小細節。
報國寺願意為權勢折腰,要尊重人家的選擇。
知客僧前麵領路,一直往後院走。穿過拱門,進入了後山。
原來後山還有一處院落,供貴客歇息參悟。
不用多言,今兒的貴客必然是謝長陵。
知客僧將他送到院落門口,“施主請進!你要見的人就在裡麵。”
陳觀樓一腳跨進院落大門。
院落很簡樸,除了幾棵果木,並無其他裝飾。
謝府的下人出現。
“陳獄丞這邊請,我家相爺已經等候多時。”
“見個麵搞得這麼神秘,有必要嗎?你家大人這會在做什麼?”
“相爺這會正在跟覺能大師談經。”
“覺能和尚也在啊!”
陳觀樓笑眯眯地跟隨謝府下人步入靜室。
居中一張棋盤,謝長陵跟覺能正跪坐在榻上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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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觀樓不喜跪坐,直接吩咐謝府下人搬來一張椅子,他坐於一旁觀戰。
都是年少成名的人物。
謝長陵年紀輕輕高中狀元,名聲顯達,在士林跟官場都有非同一般的影響力。如今更是貴為左相大人,百官之首,除卻之前的牢獄之災,人生道路順暢得叫人無法嫉妒。說他是老天爺的親兒子,肯定沒人懷疑。
至於覺能和尚,年紀輕輕,晉升九品。靠著辯經,一戰成名。如今更是皇家供奉,經常出入皇宮,為皇帝為後宮嬪妃講經。
這兩人竟然認識,看樣子還很熟悉。
果然,聰明人都和聰明人一起玩耍。
待到一局結束。
謝長陵淨手喝茶,“抱歉,一時投入,讓陳獄丞久等了。”
“你叫我來,就為了看你下棋?”陳觀樓直白問道。
謝長陵抿唇一笑,介紹道:“這位是覺能大師,想必你也認識。”
“自然認識!覺能大師,好久不見!”
覺能和尚微微頷首,“陳施主彆來無恙!”
“無恙無恙!謝大人,你找我來所為何事?看你下棋就免了,我這人懶得動腦子,不喜那玩意。”
“陳獄丞自謙了,我聽人說,你棋藝不錯,不如我們下一局。”
“你聽誰說的,你找誰下棋。”陳觀樓不伺候,大夏天跑山上就為下棋,他有病。
謝長陵也不生氣,揮揮手,謝府下人上前收起了棋盤,重新奉上香茗。
“喝茶!”
喝茶陳觀樓願意。
躺平,喝茶,吹著山風,也不錯。
“自從辯經結束,純陽真人就不曾出來。聽聞陳獄丞同純陽真人交情不淺?”
謝長陵看出陳觀樓不想和他寒暄,他果斷轉變策略,開門見山,說起今日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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