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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殺人,那你叫我來做甚?”陳觀樓好奇問道。
大管家一臉奇怪地反問他,“你又不是殺手,要殺人也不用叫你。”
此話好有道理,陳觀樓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為啥會將自己代入殺手的身份,莫非是因為替孫道寧解決了白大人,事情做得太順?
他得好好反省反省。
“不出意外,楚王會關押在天牢。”大管家如此說道。
“為什麼要關押在天牢?”陳觀樓不太理解,“按理,就算不關押在詔獄,也該關押在少府大牢。楚王是宗室,又是反賊,這麼重要的人物,關押在天牢合適嗎?天牢的安保跟本比不上隔壁詔獄,能打的獄卒都沒幾個。”
“你放心,不會有人劫獄。”
“這不是劫獄的問題,而是為什麼?你們為啥要將他關押在天牢?”
陳觀樓不想接手這個燙手山芋,下意識就覺著麻煩,想要撇清關係。
“因為你在天牢當獄丞!”大管家見他問個沒完,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果斷透露實情。
哦!
陳觀樓恍然大悟,“想借我的手做什麼?”
“不是借你的手做什麼,而是想通過你的嘴,問出點什麼。”大管家乾脆都撂了,“楚王造了這麼多年的反,要說他全無價值,肯定是虛言。手裡頭肯定捏著不少好東西,隻要他肯吐露一二,不用全部吐露,我等可以保他死得體麵,保他子孫不受屠戮!保他血脈長存!”
陳觀樓再次恍然,他就說嘛,那麼大一個楚王,不可能因為沒能自刎,就完全失去了價值。失去的隻是戰場上的價值,政治上的價值還是存在的,並且很豐厚。
他了然點點頭,“這事,為啥找上我?”
“因為你有本事從楚王嘴裡套話,都不用動刑!其他人做不到這一點。”大管家拍拍他的肩膀,“從這一點來說,你果然適合乾刑獄這行。”
“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這還用想嗎?你威名赫赫,名聲早就傳遍了。這些年你在天牢做的事情,大家都清楚,隻是一般不聲張。”
陳觀樓齜牙,“敢情那幫犯官都是大嘴巴嗎?儘往外亂說。”
大管家笑眯眯地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早些年,你修為不到家,很多事情瞞不住的。”
言下之意,如今他修為高深,旁人再難打聽到他的事情。除非當事一方主動透露。比如某個出獄的官員,跟人喝酒吹牛的時候,顯擺幾句就透露了出去。有心人一聽,就記在了心裡。
一次兩次,次數多了,有些事情自然不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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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了捏鼻子,他就說天牢是個篩子,果不其然。
“你們想知道什麼?”
“你不反對?”大管家頗感意外,都做好了勸說的準備,甚至連銀子都備好了,事情竟然反常的如此順利。
“我為啥反對?我也挺好奇,楚王手裡捏著什麼料,讓你們如此大費周章。我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不過分吧。反正,我不怕被人滅口,因為沒人能滅得了我的口。”
就算宗師親臨,打不過,那就跑!不信跑不贏!
他自認逃命的本事還是很厲害的。
有的人自尊心很強,會認為身為武者,逃命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情,寧死不逃。
但是陳觀樓沒有類似的心理負擔。他隻堅信,隻要活著,就能打敗所有人。活得長久,熬死敵人,也是一種勝利!
就比如某些專家,學術水平很一般,但他活得夠久,久到同行佼佼者都死光,他就成了某個專業的學術泰鬥,言出法隨!
大管家先是一言難儘的表情,接著想開了笑了起來,“這樣挺好,這樣挺好!你能這樣想很不錯。不過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
“錢的事好商量。從楚王嘴裡套話,你們就不擔心有人滅他的口?殺我很難,基本上不可能做到。但是要在天牢殺一個人,其實挺容易。”
“真要有人滅口,事情倒也簡單。”大管家笑眯眯的,“不瞞你說,我們就盼著有人滅楚王的口。”
陳觀樓微微挑眉,不太明白。
大管家做了一個搓麻將的動作。
陳觀樓一臉迷糊。這跟搓麻將有什麼關係?
大管家很是嫌棄,解釋道:“渾水摸魚,懂吧。”
啊!
他懂了!
剛才那個動作不是搓麻將,而是摸魚。是他理解差了。
他嘿嘿一笑,“你們想摸什麼魚?”
“不要打聽有的沒的。你當好天牢獄丞就行了。另外,楚王的家眷如果也關押在天牢,你好生關照,莫要苛待。”
“你們能安排楚王關押天牢,不能安排他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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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沒有感情地說道:“他的家眷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價值有限,沒必要費心。再一個,楚王這批犯人,不能全部都關押在天牢,其他牢房肯定也要分潤幾個。否則容易引起非議。皇帝疑心病很重,若是有人在他耳邊嘀咕幾句,事情就有可能出現變數。”
果然無利不起早。
陳觀樓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也不希望楚王家眷全都關押在天牢,負擔太重,太引人注目。這麼重的責任,擔著累!
“我明白了,套話一事隨我來,不定確定目標,對吧。”
“還是得有個大致的方向。你可以問問他,朝中誰跟他眉來眼去,誰替他打掩護。地方上盤根錯節的關係,也要適當問問。軍中可有他安插的奸細,錢財流進流出的途徑,礦山資源……”
大管家交代了很多。
但是,陳觀樓全都左耳進右耳出。依舊決定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看,他這人果然不適合升官發財,不聽指揮,單就這一項,就不適合當官。
他在天牢當差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天牢他說了算,刑部那邊基本上不會過問具體的管理。孫道寧也給了他足夠的權限。偶爾打配合,也是他自由發揮,上麵隻要結果。
吃酒吃到月上中天,他才離開侯府。
夏天的風,燥熱。
大晚上很多人睡不著,聚在院子裡乘涼閒聊。孩子們似乎感覺不到暑熱,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渾身精力用不完。
陳觀樓嚎了一嗓子,驚得周邊幾個院子的人紛紛叫罵。開門見到是他,又都笑哈哈地打招呼。
婦人們則偷偷嘀咕,“肯定是想女人了!”
“我就說光棍當久了,人都變得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陳觀樓留下一句反擊,走了。去怡紅院找輕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