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官架子十足“萬獄吏已經在催了。”陳全小心翼翼。特麼的,這是什麼爛事。“那就找工部那個犯官,讓他交出剩下的錢。”“那人說,要和陳頭親自談,才肯給錢。”劉涉說完,立馬縮了脖子,顯得很心虛。陳觀樓大皺眉頭,“來個人,給我說實話,之前趙頭到底承諾了對方什麼事你們一個個都是天牢老油條,我就不相信你們沒辦法對付一個犯官。”“陳頭有所不知,那個犯官的小姨子是東海王的小妾,據說極為得寵。”錢富貴解釋道。這就是他們不敢用強硬手段的原因。陳觀樓張嘴結舌。好家夥!真是好家夥!他在丙字號大牢當差,接觸最牛逼的人,也不過是某個武館的老板,某處山賊的小頭目。來到甲字號大牢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聽到了什麼,東海王的寵妾,犯官的小姨子。果然高大上啊!“既然他的小姨子是東海王的寵妾,為何他還關在天牢裡。”四個獄卒顯然被這個問題給整懵逼了。劉涉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關天牢,關進錦衣衛詔獄不合適吧。”陳全接著說道:“是啊,關進詔獄幾乎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吳金又補充了一句,“關在天牢好歹還有出去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官複原職。”“錦衣衛那幫番子,比天牢黑多了。我們最多算麻麻黑,詔獄就是漆黑。”“是啊,是啊!”四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事情終於弄清楚了。陳觀樓再次張口結舌,信息差,信息差造成的認知錯誤。敢情官員被關進天牢,竟然是照顧,是優待。而非他以為的倒大黴。至於到底誰更黑這個問題,他隻想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所以呢”“所以,陳頭願意出麵嗎”“對待這裡麵的犯官,你們都如此小心翼翼嗎”陳觀樓太好奇了。“差不多吧。這些當官的,關係遍布朝堂,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翻身。小心一點,總歸沒錯。”陳觀樓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們之前收了多少錢”“三百兩。”“意思是,還剩下三百兩沒收。”“正是。”“趙頭的錢拿了嗎”“趙頭之前拿了二十兩。”陳觀樓一聽,眉眼一挑,這麼說他還能拿四十兩。“前麵帶路。”他想通了。看在銀子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替趙頭擦個屁股。特麼的,甲字號大牢的辦事風格明顯迥異於丙字號大牢。丙字號大牢信奉不服就乾。將犯人一個個治服了,不怕犯人不掏銀子。甲字號這邊搞銀子,不能來武的,隻能來文的。都是天牢,辦事風格,一個拳頭說話,一個彬彬有禮。嘿嘿,有點意思。甲七十二號牢房,前任工部郎中金大人正端坐在床板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特麼的,甲字號大牢的牢房竟然還有床板。個彆牢房裡麵還有桌椅板凳。丙字號大牢隻有稻草。甲字號大牢的氣味,也沒有丙字號大牢那麼臭氣熏天。很明顯,雜役打掃得很及時很用心。陳觀樓偷偷掃了眼牢房裡麵的便桶,真夠乾淨的。更大的區彆是,甲字號牢房一大半都是地麵,牆頭開了窗,每間牢房都有足夠的采光。這環境,果然是麻麻黑,算不上漆黑。“金大人,我們陳頭來了。你有什麼話儘管跟陳頭說。”劉涉略顯諂媚的說道。陳觀樓見狀,心想,至於嗎至於對一個犯官如此諂媚嗎就算小姨子是東海王的寵妾又怎麼樣,姓金的如今還關在天牢,就說明他的案子東海王估摸不會插手,甚至根本插不上手。最多就是給予一點牢獄優待罷了。被抓進天牢的官員,從來都不是獨立的私人案子,後麵必然還有其他見不得光的牽連。東海王瘋了,才會替寵妾的姐夫出頭。真以為老皇帝老了,提不動刀了嗎老皇帝殺人,向來都是不僅要在身體上將其毀滅,還要在精神上進行侮辱。毀其身,滅其神。朝臣私下裡都說老皇帝越老越刻薄寡恩,不似人君。“你要見我”陳觀樓麵無表情,打量著對方。金大人也在打量陳觀樓,第一印象就是年輕,恐怕還沒到及冠之年。這麼年輕就當了班頭,要麼是個純粹的幸運兒,要麼就是背後有人。他可是知道,甲字號大牢的班頭待遇豐厚,是獄卒們搶破頭都想得到的職位。接著,他皺起眉頭,這麼年輕,能辦好事情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金大人瞬間就對陳觀樓看輕了幾分,他揮揮手,陳全他們懂事的全都離開。陳觀樓皺眉,靠,他的人竟然聽從一個犯官的吩咐,問都沒問過他這個班頭的意見就退了下去。等忙完這件事,他必須好好敲打敲打他們,叫他們知道什麼是規矩。“你想談什麼”“陳頭做事一直這麼急躁嗎”金大人大約四十出頭,顯得沉穩,底氣十足。似乎已經吃定了對方。陳觀樓不慣著對方,直接轉身就走。這下子輪到金大人急了,“陳頭還想不想完成任務。”陳觀樓回頭看著對方,“想談就趕緊談,不想談我就走。我沒讀什麼書,不懂你們那一套。在我的地盤,請你守著我的規矩。”金大人先是錯愕,接著笑了起來,“真是年輕氣盛啊!”“不氣盛,還算年輕人嗎”陳觀樓回到牢門前,“說吧,你要如何,才肯交出剩下的銀子。”“趙頭在的時候,曾答應老夫一件事。隻可惜,事情還沒辦完,趙頭因為聚眾賭博一事被開革。如今這事自然就落到了陳頭你身上。”“什麼事”陳觀樓不想和對方廢話。他算是看出來了,姓金的典型的蹬鼻子上臉。之前趙頭他們對此人太過客氣,以至於讓對方產生一種還在衙門當官的錯覺。瞧瞧這官架子,人都關進了天牢,架子卻始終不倒。完全沒有身為犯人的自覺。這要是放在丙字號大牢,早就押進刑房,大刑伺候。........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