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最後的一根稻草
夜歌按動手表,把通訊接通了。
白翦的全息投影立刻出現在他的麵前。
“白翦將軍。”夜歌往後一靠,笑著看他:“我還以為你真的把你妹放棄了呢。怎麼說,現在想通了?”
白翦沉默著。
通過全息投影,夜歌看見白翦的表情依然非常掙紮且糾結。
夜歌看出來了,在白翦的心目中,他欠王恩的恩情還是沒有還完,在這個恩情沒有還完之前,無論王恩做出多令他寒心的事情,他都會無條件的忠誠。
“......”白翦整理措辭了好半天,終於開口:“我想跟你談談。”
夜歌說:“當然可以,想談什麼?”
白翦頓了頓,說出了他心目中自己都覺得有些天真的想法:“放過小晴,你們夜家撤軍,放過白城這一次。如果你肯答應的話,我欠你一條命,你什麼時候來取都可以。亦或者,我可以為你做三件事,什麼事情都可以。”
“唔。”夜歌說:“知道麼,哪怕是在我以前戰爭學院的小學部,都沒多少人會說這樣的話了。我是該說你中二呢,還是該說你天真呢?”
白翦:“......”
“這是戰爭,你以為是小孩子的遊戲?”
“......”
“而且,關於放過你妹這件事。”夜歌故意停頓了一下:“就算我可以放過她,好像也有人不想放過她。”
白翦疑惑:“你什麼意思?”
夜歌目光看向了對麵的白晴。
白晴抿了抿唇,當然明白夜歌的意思。
“哥,我剛剛差點被刺客暗殺了。”
“?!”白翦驚愕:“什麼??那你現在......”
“我沒事。”白晴平靜的說:“那個人失敗了,被夜歌的人抓住,然後就自儘了。”
白翦不解:“你不是待在夜家營地嗎?誰會想要暗殺你?”
“這個刺客,我見過他,”白晴慢慢說道:“他是王恩私下裡養的死士。”
白翦瞳孔驟縮。
王恩大人的......死士......
白翦的腦海中迅速回想起白天公爵大人看自己的時候那失望的眼神......
難道說,王恩不希望他在戰場上因為妹妹分心,所以就派出了殺手......
夜歌這時緩緩的說:“白翦將軍,我再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三個小時之後,我們會發動下一次進攻。”
說完,他就掛斷了通訊。
白翦的全息投影消失。
被當做擋箭牌的魯溫、被馬隊長抓起來的弟兄、被王恩的手下跟蹤監視......
如果說,之前白翦見到的這些事情,經曆的挑撥,都隻是讓他心塞、掙紮、糾結、心情沉重的話,那麼白晴的這最後一擊,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夜歌抬頭看了看白晴:“合作愉快。”
白晴一臉複雜的看著夜歌,她現在有些理解哥哥那時候所說的話了。
這個少年,以後究竟會有多麼可怕?
夜歌聳肩:“是不是覺得我非常卑鄙、狡詐、無恥、陰險、又可怕?”
白晴:“......你還好意思說......”
“那沒辦法,對付卑鄙的人,就要用卑鄙的方法。”夜歌往後一靠。
白晴頓了頓,看著夜歌,再次提醒道:“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
夜歌說:“我這個人守不守承諾,純屬看我想不想守承諾。”
白晴:“你......”
“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心情很好,大概率是會信守承諾。”
夜歌說著,張開了嘴巴。
高深雪很適時的將一塊水果塞進了他的嘴裡。
白晴:“......”
......
王恩一張老臉布滿陰霾,像是七月雷雨前的陰天。
剛剛夜歌與白翦的通話內容,他都聽到了。
夜歌給了白翦一個夜家專用的通訊頻道號碼(跟夜梟當初給康德伯爵他們的一樣),本來,使用這個頻道號碼通訊,是絕對不會被人給監聽的。
但是連白翦都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一件貼身物品,早已時刻暴露了他的所作所為。
那就是他的那柄淩殺劍!
這把劍是王恩十幾年前送給他的,劍柄上鑲嵌的寶石,是古老修仙者門派用來傳遞音訊的音訊石。
白翦作為劍士,從來劍不離身,所以王恩隨時都可以通過音訊石監聽到白翦那邊的消息,來知曉自己的手下是否有二心。
關於這把劍的秘密,在原著遊戲劇情裡都沒有,所以連夜歌也不知道這回事。
王恩壓根就沒有派什麼殺手去刺殺白晴!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白晴已經背叛了他,與夜家那小魔種同流合汙,竟然還想一起反過來陷害他!
以往都是他去陷害彆人,如今居然也輪到他被人陷害!這讓他怎麼能不惱怒?!
王恩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臉仔細回想著這段時間城內發生的一切。
他原本就一直覺得城內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不太對勁,仿佛一直有一雙無形大手般在背後推動,現在他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白天的時候,他跟白翦發脾氣,實際上並不單單隻是因為那個刺殺他的夜家死士。
而是因為有人偷偷潛入到他的辦公室,在他的辦公室貼滿了他年輕時候被夜泉胖揍一頓、還在喜歡的人麵前被皇族公主的靈獸踹了蛋蛋的照片......
瑪德!
那可是他內心最大的痛!!
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一點就炸,直接把火撒到白翦身上!!
“夜歌!”
王恩陰惻惻的道:“原本我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夜梟策劃的,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僅僅隻有地境的小魔種!”
居然被一個低階超凡者搞得這麼狼狽,這令他更是覺得窩火!
白發蒼蒼的老法師這時候走了過來,說道:“大人,看來您必須要想辦法做出反擊了,否則會一直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啊。”
“哼,這還用你說?”王恩冷哼一聲。
老法師沉靜的看著他:“看大人您的樣子,難道您已經想好辦法了?”
“當然,”王恩眯起眼睛:“這個夜歌,真以為我一點後手都不留?要是我被夜泉那老家夥的孫子、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用陰謀算計玩倒,那我這一千多年來的壽命就白活了!今天我就要告訴他,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接著,他頓了頓說道:“來人,把白翦給我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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