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雷軍上門鬨著要大隊長做主,動靜格外的大。
村裡麵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鬨了,圍了裡一圈外一圈。
跪在地上,扒拉著大隊長的腿,死活不放手。
“啥?你說你知道害死你爸的凶手是誰。那這凶手是誰,你說說。”大隊長扒拉著褲子,蹙眉。
他是壓根沒想到。
“就是……何春生!”佟雷軍大喊出聲,“大隊長,你可一定要給我們家做主啊。”
“臥操……這種話你都說的出口。彆血口噴人啊,我連你爹都不認識。
我跟他爹有啥深仇大恨,用得著殺了他爹啊。
空口白牙,有本事,你拿證據來!”何春生原本是在人群中吃瓜的,冷不丁就聽到了佟雷軍指認殺人凶手的名字。
居然是自己。
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了,他連殺一隻雞都不敢,他怎麼會殺人呢。
“你跟我家是沒什麼深仇大恨,但是我爹跟你家婆娘不是滾到一塊兒了嗎。
你跟那知青鬨的事情,街坊鄰居都知道呢,誰知道你會不會惱羞成怒,火起來就直接把我爹給害了。
你是不敢殺人,但你得知我爹喜歡喝酒,所以就給他灌酒,導致我爹酒精中毒死。
我看就是你,你害死了我爹。要不是那天我看到你跟我爹出去喝酒。
就被你躲過去了。昨天回去我就想,不對勁。
我爹怎麼可能這麼久不回家呢。而你,那天跟我爹一塊喝酒,第二天好好的出現在村裡。
知人知麵不知心,都不知道你居然是這麼一個惡毒的人。
還說不認識我爹,大隊長,這人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兩個人就爭論了起來。
“行了,鬨什麼鬨。有事兒就上公安局說去。
昨天找你了解情況,你咋不跟公安同誌說。
今天找上門來,是鬨哪樣啊。”
“大隊長,我真沒殺人,我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是,那天我是跟佟大順去喝酒了。但喝完酒,我們就各自回家了啊。
我們半下午就散了,我還是先回家的,不信可以問我老娘。”
“娘,娘。你趕緊幫我說說話。”
“你老娘,那不是胳膊肘往裡拐啊。有得也說成沒的。”
“老娘可不知道。”最近老嬸子在生兒子氣呢,就這不孝子,非要娶那寡婦。
現在倒是好,又跳出來個佟大順,氣死她算了。
“娘,那天,你就看見我回家,你還問我去哪了,大白天的就喝酒,咋不喝死在外頭。
你咋能裝作不知道呢。你不給兒子做,兒子是要進局子的。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進去算了,省得讓老娘操心。該怎麼辦怎麼辦。
大隊長,我不知道,都過去那麼久了。我記不清了。”
“你當這是王婆賣瓜啊,扯來扯去。甭管是不是,去公安局說去。
涉及一條人命,並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們也彆在我這鬨騰了。”大隊長讓人去請公安局的同誌來。
“佟雷軍,你說你看到他跟你父親喝酒,是在哪一天,什麼時候,什麼時間。
那以後,你有沒有看到你爸回家。”公安同誌到了村部,審問這兩個人。
佟東青猛地瞪大眼睛,回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該不會是……她的視線放在了她媽身上。
而她阿媽神情絲毫不慌亂,一臉鎮靜。
不由的讓佟東青拋棄了這個想法,不能,那天……她爸確實是回家了,喝醉酒回屋,倒在了床上。
喝的酩酊大醉,她那天找她媽要錢以後,就出去了。
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她爸就不在家了。
佟東青也沒辦法說服自己,母親殺了父親,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恨,為什麼母親要殺父親呢。
這個理由完全就不成立。
若是這件事捅出去,後果也不堪設想。
以後在十裡八鄉,誰還敢跟她接觸,她就成了殺人犯的女兒。
佟東青抿著嘴,沒有說話,但臉色並不好,繃緊了嘴角。
“情況我們都已經了解了,剩下的我們會多方核對查驗。
孫大隊長,何春生這個人,我們需要先帶回局子裡。”公安局的同誌站起身,冷漠的看著大隊長。
“這是……”
“秉公辦理,隻有存在一絲的疑惑,我們都需要把人帶走。
若何春生是被冤枉的,調查清楚,我們就會他給放了。
不用擔心,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我不,我不去。大隊長,求求你,彆讓他們把我帶走。
我真的什麼都沒乾,那一天就是跟佟大順一起喝了一頓酒而已。
我真的比竇娥還冤。怎麼就要把我關到局子裡去呢。”
何春生下意識的反抗,如果進了局子,他這輩子就完蛋了。
不管怎麼樣,以後在他身上都會有案底,他不能進去。
老人們都說,局子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看著這些公安同誌冷若冰霜,他就更加害怕、抗拒。
“何春生,你什麼都沒做,那你為啥要害怕。
你就配合公安同誌的調查,跟他們一塊兒去局子裡麵住幾天。
等他們調查清楚,也就把你給放了。行的正坐的端。
沒有乾的事情,人家也不會平白無故給你扣帽子。”大隊長語重心長的說著。
“就是啊,你要是沒做,過幾天調查清楚,也就把你放出來了。”村裡的嬸子應和著。
何春生流著眼淚,跟公安同誌離開了。
何大娘背著手離開,沒替兒子說過一句話。
等人都離開後,兩道身影來到了小樹林。
“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了。你答應給我的金條呢。”佟雷軍低眉看著眼前的秦寡婦。
“彆著急嘛,佟小弟……”秦寡婦說著,就上手上腳。
“你彆碰我,離我遠點。”佟雷軍蹙眉,這女人還真是人儘可夫。
碰上個男的都能下得去嘴,真的是餓了。
“好好好,不動不動。”
“那東西就在……”秦寡婦附耳跟他說。
“何春生帶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佟雷軍不明白,一個寡婦能遇到對她這麼癡心的人,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卻要把他弄到牢裡去。
“我最不喜歡被人強迫,而何春生每每都在強迫我。”
佟雷軍撇了一眼,但他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之前怎麼不說呢。
最毒婦人心啊。
還是他的小軍軍好,膚白貌美,心底善良。
這一幕都落在了嘟娃子和熊娃子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