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吉這個人在電影裡麵雖然鏡頭挺多,但存在感並不是那麼強烈,不過膽子很大。
花林遭遇武士將軍的時候,是奉吉一股腦衝上去幫忙頂了一下,也因為這一下,被武士將軍抬手往腹部就是一掏,然後全程住院。
此時此刻,他左手緊緊握住腰間的麻繩,右手結了個手印,口中念念有詞……
陰風襲來!
他腦袋慢慢揚起,隨即轉頭看向花林,發出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忠於大和族,定會跟隨長官的腳步踏足亞洲每片土地,建立大東亞共榮圈!啊!那吉桑……跟我說,該我表示忠心的時候到了……我好痛苦啊。”
這聲音顯然不是青年能發出的。
奉吉轉向站在旁邊嚇呆的富豪樸根銀:“這味道……是我的後代,來……跟我走,全都跟我走……幫我分擔這份痛苦,嗬嗬……狐狸斬斷老虎的腰,狐狸斬斷老虎的腰……”
樸根銀嚇得後退兩步,腳被石頭絆倒在地上:“快,快消滅他,我給你們五千萬!”
花林麵色陰沉:“現在的你已經離開墓穴,能否安息?”
奉吉怪笑聲越來越大,身體顫抖:“安息,隻要大和民族沒有將老虎納入一體,我又怎麼能安息下去……”
金尚德聽到這話,情緒上來,胸口起伏,憤怒地說道:“你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向著他們。”
奉吉鼻腔裡流下一道血液。
他不停怪笑:“大一統,大一統,哈哈哈……”
花林說道:“它已經瘋癲了,唯有消滅。”
她撿起地上未開刃的雙刀,口中念咒,雙刀猛地砍在奉吉的雙肩上,嘭的一聲悶響,頓時大量黑氣從奉吉口鼻中噴出。
奉吉倒下。
黑氣在空中盤旋,花林將雙刀壓在奉吉身上,伸手從長袍內袋裡掏出粗海鹽用力甩出!
粗鹽接觸,黑氣來回竄動,發出沉悶的聲音。
眼看朝著樸根銀竄去……
隻見一道金黃色的影子飛射過去,洞穿黑氣紮在樹乾上麵!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把造型精美的長錐子,是陳清遠的降魔杵……
黑氣散落在地上翻滾著,隱約有一個老齡老頭的麵容,它淒厲慘叫著,在烈日下逐漸消散不見。
陳清遠走過去從樹乾上拔下降魔杵。
這東西第一擊威力很不錯,但後續攻擊就不行了,得放幾天念念佛經才能慢慢恢複……
樸根銀不認識陳清遠,但知道自己剛剛被救了,忙湊過來說道:“您……您剛才是將我祖父消滅了嗎?”
“是的,要報仇?”
“不不不,死人就應該去死人的地方,我很感謝您。”
“現在立即離開這裡,你祖父當年是棒奸,他下葬這裡都是被人設局的,在他的棺材下麵還葬著一口豎棺,裡麵有隻更加厲害的惡鬼。”
“啊?”
樸根銀真不知道自己祖父是這樣的,隻聽老人家說以前當過大官,沒想到會這樣。
他忙蒼蠅搓手說道:“看樣子我家代代不安寧,就是因為乾了這蠢事,您能不能把下麵那口棺材裡的惡鬼也消滅掉,多少價錢隻管出!”
陳清遠雖然本來就要除掉武士將軍,但有報酬為什麼不要,隻是……他說道:“報酬是什麼我還沒想好,不過有需要你的地方,希望能配合一點……”
樸根銀忙拍著胸膛答應下來,然後坐上車火速離開了。
現場隻剩下五個人。
高榮根望著樸根銀離去的影子,吐槽道:“啊以……西吧,你們四個人都有本事,就我是個入殮師,留在這裡有什麼用,也不問問我要不要一起離開。”
金尚德沒好氣說道:“你以為我比你強到哪裡去?快忙起來吧,弄完早點回家睡覺。”
躺在地上的奉吉稍微恢複到些許精神,他撐著身體到小車後備箱裡拽出一個麻袋,打開,裡麵滿是荊棘和削成錐子模樣的木頭。
花林也從後座抱著兩罐裝著紅通通的玻璃罐馬血下來,荊棘繞著墓坑圍成一圈,淋上馬血,再把木頭也同樣圍成一圈,尖端朝著內部。
隨後,每個人手裡一把鐵鍬開始繼續挖土。
就在這時,高榮根手中鐵鍬一抖,驚叫一聲:“這是什麼東西!”眾人目光落在墓坑裡,乾燥泥土裡有一條腦袋有毛身體黑紅相間的蛇在爬行……
這東西……
陳清遠陷入沉思。
人麵蛇,島國的傳統妖怪傳說裡的東西,人頭蛇身,聲音尖銳,通常出現在一些邪惡極陰的地方,名為濡女。
高榮根抬起鐵鍬就要鏟死它!
陳清遠抬手阻止他:“這是妖怪,殺死它的人會遭到詛咒。”
高榮根嚇了一大跳,他以為隻是一條長相怪異的蛇,聽陳清遠這麼一說,再細細看,頓時汗流浹背,驚道:“這蛇……長著人臉,好醜!”
陳清遠用鐵鍬壓住這條小小的人麵蛇,讓花林把裝過馬血的玻璃罐拿過來,眾人配合把蛇裝進去。這人麵蛇的臉,不像島國傳說裡那樣是個美女,反而是個年老的女人臉,看起來極為驚悚……
在電影裡,挖墳的工人在富豪離開後,獨自繼續挖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陪葬品,結果發現這麼一條蛇,用鐵鍬將其殺死,頓時天氣變化,刮風下雨,而工人回家後幾天也開始飽受精神折磨,最後死了。
這玩意兒有點研究價值。
保存好後。
繼續挖掘。
鐵鍬在泥土裡碰到棺材。
剛剛工人挖掘墳墓的小吊機和工具都在,雖然現在泥土裡的棺材是豎著的,但稍微費點功夫,還是成功套上麻繩,隨著吊機啟動,沉重腐朽的另一口棺材被生生拔出。
轟!
濃烈的陰氣噴發而出!
眾人衣角咧咧作響……
金尚德年紀最大,遭受陰氣直麵衝刷,渾身都在打擺子,咬牙道:“拉出來,到陽光下麵去……這東西,好凶!”
棺材隨著吊機旋轉,轟隆一聲,砸在地麵上,邊緣處流出些許灰褐色的液體。
陳清遠有些懵逼看著操控吊機的高榮根,說道:“墓穴旁邊擺著馬血和木錐,伱一轉方向盤把棺材甩出去,莫非在測試我的脾氣?”
高榮根也有點懵,剛才陰氣噴發,他腦袋裡暈暈乎乎,隻聽到好友金尚德說要將其移動到陽光下麵去,本能打了一下方向盤,誰知道會這樣。
他想解釋兩句,但看到陳清遠那銳利的目光,頓時慫了,還是求饒更實在一點,忙從吊機上下來,蒼蠅搓手說道:“不,不是故意的,我都是聽老金指揮,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從剛開始就是跟你一條心的。”
老金很尷尬,他剛才也懵了,沒想到開口就害了老高。
陳清遠見高榮根跪得這麼絲滑,心中的火氣也消散了部分。
他哪裡可能因為這麼一個失誤就要殺高榮根全家,是人總會犯錯的嘛,這次就原諒他了……
不高興就要殺人?
什麼殺人狂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