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珠很怕他,儘量都是不說話沉默,沈母有一次很忙,但又怕她一個人待著,隻能讓沈天勾看她一會兒。
沈天勾嘴裡嘟囔,“一個小丫頭片子,看,看,看,看什麼看?”
他說完這句話瞅了一眼旁邊的爐子,突然向前抓住還小的沈寶珠,“我看你以後還讓不讓我看?”
沈寶珠腳上就燙傷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更害怕這個人了。
果然那次以後沈母就覺得沈天勾粗心大意,不再把孩子讓他帶了。
再後來……薑南溪躺在床上突然喘息,手抓緊身上的衣服,很痛苦。
沈天勾好像要把她扔到河裡,她怕死了,急忙討好他,叫,“爸爸,爸爸,爸爸……”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要扔她,她嚇哭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抱著她跑了。
她被扔到了人很多的地方,養母撿到了她,後來她又上了火車,可能是因為過度驚嚇的緣故她發了高燒,醒過來之後小時候的事情就忘了。
再後來就是當養父母家裡的記憶,她其實過的很好,有哥哥,有父母,他們都對她特彆好,她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領養的,餘生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她會一直這麼順遂下去。
就算是薑清音回來了,哥哥和養父母不會像以前那樣疼愛她,但是對她也並不差,她會和廖永瑞結婚,在文藝團排演話劇,一輩子也不會下鄉。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薑南溪努力的回想著在她身體裡的那個人的記憶。
所有的記憶在腦海裡一幕幕翻著,直到下鄉前那人嘟囔了一句。
“薑南溪,你不要怪我,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係統說了完成惡毒女配的任務能給我一千萬,我家裡需要這筆錢。”
“再說了,係統說了,它給你找一個衣食無憂的好人家,有很多很多錢,這都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後來,有人敲響了房門,那人走過去打開門,廖永瑞站在外麵,他很疲憊滄桑,“薑南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廖永瑞……”薑南溪喃喃出聲,她猛然睜開眸子,突然對上一雙黑眸。
周寂離她很近,那張臉幾乎要貼在她臉上,他眸子一動不動,黑色的瞳孔映著她恐慌的臉。
“在叫誰?”周寂每一個字像是從嗓子裡用力擠壓過後才出來,他手掌抓著薑南溪的肩膀。
薑南溪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麼意思?”周寂不等她回答,冷硬的臉上跟掛了霜一樣,眯著眼,笑得有幾分陰沉,“想到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好了。”
薑南溪那雙大眼睛一直看著他,眸子轉動,他在她瞳孔裡也跟著動了動,周寂離她特彆近,能看到她每一個表情。
他麵無表情的咬了咬牙,“怎麼不說?”
“你吃醋了?”薑南溪問。
周寂不知道什麼是吃醋,他也不懂這兩個字,但他知道薑南溪在轉移話題。
“回答我。”他終於沒控製住顯露些陰沉。
薑南溪抿了抿唇瓣,她沒隱瞞他,“其實,他確實挺好的,他這個人品性太好了,也就是說他道德點很高,這樣一個人,確實很受歡迎。”
廖永瑞還是學霸,長的又好,就算有一天他們兩個人沒感情了,廖永瑞也永遠不會做出違背本性的事情,他的最低點是很高的。
“你的意思是他好我不好?”周寂不可抑製的問出這句話,他心口仿佛湧出一團火,順著自己的血液流向四肢,他咬著牙,手指繃緊。
薑南溪:“……”
薑南溪不是這個意思,她現在能夠跟周寂談論,就是想說清楚,她如果心裡麵還有廖永瑞,存在的是愛情,她根本就不想說這些。
“我是想跟你說……”薑南溪剛說一半,唇瓣就被堵住。
周寂對待這種事情上向來又急又用力,他就是不想讓薑南溪,不用說他也知道薑南溪想說什麼。
廖永瑞是那種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性格,早先就有人說過,很多女人都喜歡這樣的男人。
況且薑南溪還是和他一起長大,一起相處了那麼多年,他還從上封信上知道他們以前是未婚夫妻。
他感覺自己快瘋了。
周寂放在她肩上的手鬆開,一隻手捏著薑南溪的腮邊,另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
就是不讓她說話。
周寂總是用儘力氣,他情不自禁的下意識的動作。
薑南溪感覺自己的唇瓣又痛又麻,她有些呼吸不上來。
以前這個時候她都是上手捶他兩下,每當這個時候,周寂都會不甘心的鬆一些力氣。
這次薑南溪捶了他好幾下,周寂還用力親她,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憋死她了,男人太熱情似火了也不好,薑南溪都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的精力。
總算在薑南溪快憋死之前,周寂鬆了力氣,薑南溪感覺自己嘴上沒知覺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肯定腫了,下午也沒辦法上工了。
“能不能談……”事情?薑南溪話還沒說完咳嗽出聲,她剛才憋太久,咳的怎麼都說不出來話。
周寂見薑南溪憋的麵色通紅,他抿了抿薄唇,上手想拍拍她的背,手剛伸出來就見到薑南溪往旁邊一躲。
什麼意思?周寂眼神一暗,現在見了青梅竹馬,就不想跟他過日子了。
薑南溪這邊純屬是害怕周寂又要親她,這股氣還沒緩上來呢。
周寂想到廖永瑞的臉,以及說話時候的溫潤親切,他們兩個人確實相差太多,性格完全不同。
他剛才那樣不顧一切,薑南溪恐怕又覺得他不好了吧。
“我們……”她出聲。
周寂轉身就走,黑著一張臉,他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裡聽到什麼話,讓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畢竟他不是個好人,相反,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裝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