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勾打量黃秀麗的同時,黃秀麗也在打量他,她看著眼前的老頭,隨著他的走近還有一大股屎味。
她捂住自己的鼻子,想著這人是誰啊。
老大沈誠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見到沈天勾回來了,想著他見妹妹的次數比較多,肯定能分辨,向前走一步開口,“爸,這位女同誌找到我們家,說她是寶珠……”
這時,門外也漸漸有了其他人,畢竟曾明遠和黃秀麗來的時候有人問:“曾知青,這是誰啊?怎麼在村裡沒見過?”
曾明遠笑著道:“這位女同誌說她是沈寶珠,我們這是正要去沈家呢。”
沈寶珠?那人的目光落在黃秀麗身上,他對沈寶珠沒多少印象,畢竟沈寶珠丟的時候他才兩三歲,但是他知道沈寶珠的事情。
誰不知道這麼多年了大隊長的妹妹一直沒有放棄找她的女兒,現在竟然回來了,這可是個大消息。
他走到路上碰見個就說:“你們知道嗎?今天外村來了個姑娘,說她是沈寶珠。”
隨著下工的人越來越多,飯也不吃了,急匆匆的趕過來看熱鬨。
要知道沈寶珠都找了多少年了都沒消息,今天竟然主動找過來了,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先一步到沈家門口一看。
“村裡還說沈寶珠長得好,這也不怎麼樣啊。”
“那肯定都是村裡人胡說的,你要是在路上看見彆家的孩子,你也誇彆家的孩子長得好,你能說他長得醜嗎?”
“沒事,長的醜有啥?月梅這麼疼她,她就算醜成癩蛤蟆在杜月梅眼裡那也是漂亮的。”
……
沈天勾這邊嚇了一跳,他看著眼前黑黢黢的女同誌。
他從來沒見過她,給她寫信也是因為想離間薑南溪和杜月梅,沒想到竟然來了個這樣的,這一看就不像啊,沒一處像他和杜月梅的。
說起來他和杜月梅生了這幾個孩子,每個長的都不錯,無論怎麼看都有一兩處和他們相像的。
而且杜月梅年輕的時候長得比普通的姑娘還要清秀些,就是這些年操勞的厲害,這才老的快。
沈天勾真覺得廢了,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你是寶珠?”
“你是爸?”
黃秀麗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又遮掩了下去,她爸不應該是文雅的讀書人嗎?這怎麼渾身上下都是屎味?
不過說起來也對,現在讀書人挑糞的比較多,不過不會連累她吧。
信上不是說她親媽的哥哥是大隊長嗎?
黃秀麗隻從信上得到了部分信息,這個家現在具體什麼情況也不知道。
不過沒關係,黃秀麗想,要是真不好她就說自己不是唄。
“爸,我真的是寶珠,被人偷走之後大病一場,這才很多事情不知道了,這兩天才想起來。”
“……”沈天勾真沒想到有比他還會演的。
“寶珠,你真是受苦了,我的兒啊!”他撲上前。
“爸。”黃秀麗強忍著往前走了兩步,沈天勾抱住她,“真是我們家寶珠,真的是我們家寶珠。”
趙想男:“……”
怎麼回事?她是不是失去了什麼記憶?怎麼兩個人對視一眼就認親了。
沈母帶著薑南溪回來,這天真熱,她想著今天回家大方一回給家裡熬一回綠豆湯,正好給她閨女去去暑。
“媽,你彆給我扇風了,你拿著扇子給自己扇就行了。”薑南溪見沈母一直給自己扇風,怕她累著自己,“你都給我扇一上午了。”
“這有啥?我又沒什麼事,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熱?”沈母見薑南溪一邊寫字一邊擦汗就煩,她見到她閨女受罪就難受,“要我說那個策劃就晚兩天再寫,你就坐在那扇風就行,媽下午拿個盆,裡麵放一盆水,你熱了就把手放那個水裡,這樣能降點熱。”
“沒事。”薑南溪表示自己沒那麼嬌氣,這點熱還忍得了,她看著前麵疑惑,“這是怎麼了?我們家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沈母順著目光看過去,見到家門口擠滿了人,“肯定又是那幾個遭了瘟的東西,一天天的不給老娘省心。”
還是她閨女好,孝順又知道疼她,有什麼事都站在她這邊兒。
村裡人一見到沈母回來了,立刻有人跑向前,“月梅,你趕快回家吧,你們家寶珠回來了。”
“誰?”沈母腦子上冒了個問號,什麼寶珠回來了,他們家寶珠不就站在她旁邊嗎?
“寶珠啊,她前些年生病之後不記得了,最近記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自己找回來了。”
“……”沈母真是奇了怪了,她快步走向前,村民還算識趣,自動給她讓開了一個道路。
薑南溪愣了一瞬,也連忙跟上去。
她這兩天也想明白了,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該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她還算是沾了真正沈寶珠的光。
薑南溪其實很好奇這個書裡都沒有找到的沈寶珠是什麼樣子。
沈母從門口進去就看到沈天勾正在抱著一個女同誌哭,臉正麵對著她。
沈母:“……”
這哪點像她的寶珠了?渾身上下跟她沒一點像的,杜月梅見她還抱著沈天勾,更無語了,這臭了吧唧的剛挑完糞她也能上手。
沈母讓薑南溪站到旁邊去,省的一會兒打起來傷了她閨女。
薑南溪也愣住了,她其實有些不信眼前的人是沈寶珠,畢竟她婆婆生了這幾個兒子,個個都長的不錯,男的基本上都濃眉大眼。
眼前這位女同誌怎麼看怎麼不像她婆婆生的。
趙想男見到婆婆回來了,有了主心骨,趕忙走過去,“媽,你可回來了,這個女人說她是寶珠。”
沈天勾擦了一下沒有的眼淚,推開黃秀麗,“月梅,你看看啊,我們家寶珠回來了。”
杜月梅對上寶珠的事情一向不理智,他想著就算是個假的也能撐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