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幾個村裡人正要去上工,見到薑南溪和沈母總覺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不真實,昨天薑南溪哭的眼淚汪汪,今天白白嫩嫩的,沒有半分憔悴。
薑南溪聽到沈母的詢問先是愣了愣,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周寂不知道分寸,偶爾情不自禁用了力氣,她立刻壓了壓衣領,也顧不得腿酸了,“沒事,應該是昨天太著急送周寂去縣城,不知道碰哪了。”
“沒事就好。”沈母總覺得她閨女的狀態有些奇怪,也可能是昨天情緒波動太大,受了罪了。
她上手想給她揉揉肩,剛碰上去,衣服朝旁邊動了一點,又看到一點痕跡。
“這怎麼碰的身上都是?”沈母見這時候沒人路過,往旁邊拉了一點。
“沒事沒事。”薑南溪嚇得一下子就站直了,雖然沈母是她婆婆,但是這種事情也不好擺在明麵上說。
她臉都熱了,薑南溪太過心虛,首日光耳後捋了一下頭發,沈母發現耳朵後麵也有些紅點。
她這輩子雖然跟沈天勾的次數不多,但也生了五個孩子,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猜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母瞬間覺得頭暈目眩。
她昨天就不該讓她閨女跟周寂睡一個房間,沈母原想著這小子病了,沒想到他還有精力想這個。
一想到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兒跟了周寂,她說不清什麼感覺,周寂這小子是不錯,以後也有本事,但是她閨女才剛找回來啊,她還沒稀罕兩天呢,這就讓周寂給叼走了。
她張開嘴又不知道說什麼,都結婚了,什麼事都辦了,沈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鬱悶,心情不好,就連今天的新工作也不能讓她開心了。
“媽,你怎麼了?”薑南溪趕忙扶住她。
“南溪啊,我,我這心裡不得勁啊,難受死我了,呼吸不上來了……”沈母扶著胸口喘氣。
薑南溪不明所以,連忙道:“要不去村衛生室看看吧。”
“沒事,我就是有點想不開。”沈母多呼吸兩口。
薑南溪:“……”
兩個人去上工,村裡邊安排了兩間破舊的房子當她們工作的地方,為了有些排麵,杜大隊長還在外麵立了個牌子,裡麵也簡單裝修了一下,掛上了偉人的頭像,拉了幾張桌子,寫了幾句偉人語錄。
一走進去,感覺瞬間就來了。
裡麵早就來了一位中年婦人,那婦人見到沈母和薑南溪來了,她看著這兩個人愣了愣。
沈母長的就不好惹,臉型尖瘦,眼睛細長,一看就是能找事的,而薑南溪看著還是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
她們三個人組成的婦聯,這以後可怎麼辦事啊?
“你好同誌,我叫杜月梅,這個是我閨女叫薑南溪。”沈母想到了自家大哥打官腔,還壓了壓聲音。
“你好同誌,我叫謝娟。”謝娟不習慣的上手碰了碰,她沒想到這還是母女倆。
沈母打量著麵前的中年婦人,隔壁村的,大哥專門跟她說過謝娟的事情,她兒子有本事,被縣裡的看上了,入贅,聽說大隊要成立婦聯,給她謀了一個差事。
薑南溪沒想到這個新成立的婦聯裡麵準備的東西還不錯,杜大隊長這時候從外麵進來,他看了一眼自家妹子,打著官腔,“以後這就是婦聯,你們工作的地方,婦聯主要是維護婦女權益,促進婦女發展,形成良好的家庭建設等一係列事情。”
大隊長一人發了一個小本本,“這上麵寫的都是你們要乾的事,都好好看看。”
他說完著重的看了一眼沈母,“不能隨便動粗。”
沈母:“……”
看她乾什麼,她什麼時候隨便動過粗,都是彆人找事她才上手的。
“看好你媽。”大隊長又對著薑南溪提醒一聲。
沈母:“……”
薑南溪:“……”
薑南溪乖乖地翻開小冊子看,上麵寫的都是婦聯要做什麼,還要定期的給大隊裡的婦女宣傳安全知識。
“對了,還有,你們婦聯雖然也歸大隊裡的人管,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具體任務,你們以後去鎮裡開會,鎮裡會給你們派發任務,還有一些宣傳需要的東西。”大隊長繼續道:“你們三個人之間儘快找一個帶頭的。”
“去鎮上?”沈母覺得有點遠,她又問:“工資會多嗎?”
“那倒沒有。”
“那算了,還不如大家輪流,有什麼事就輪流著去。”
“……”
大隊長頭疼的摸了一下腦門,“最近應該沒什麼事,你們在這好好學習學習,上麵婦聯發下來的冊子你們多看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薑南溪翻著冊子看,正好也能養養,說起來昨天晚上雖然就兩次,但她感覺睡著的時間也挺短,冊子沒看幾分鐘就有些困了,而且越看越困。
薑南溪:“……”
她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翻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過來的時謝娟正在打毛衣,沈母正在縫鞋墊子,她身上還披了件衣服。
薑南溪:“……”
這活確實清閒,而且這個年代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除非是實在是過不下去了,要不然都不會來婦聯。
她們覺得來了婦聯就是讓人看笑話。
薑南溪一看,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
沈母看薑南溪累的這種樣子,心裡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齒,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她氣得心肝都疼。
薑南溪陷入夢鄉,沒隔多久突然聽到有人跑進來,“嬸子,你快去看看吧,我爸因為我奶奶打我媽了,他們兩個人打起來了。”
她腦子裡一直繃著一根弦,聽到聲音,立馬清醒,薑南溪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不遠處有個姑娘,跟她差不多的年紀。
“找我乾什麼?”沈母可不想摻和大房的破事。
“嬸嬸,你不是婦聯的人嗎?婦聯就該管這些事。”
“……”
沈母提起來大房牙根都癢癢,不過說的也對,她現在可是婦聯的人,她不是二房的人,現在在工作崗位上,那她就是管事的。
她站起身在抽屜裡扒拉扒,果然找到紅布做的五角星,可以纏在胳膊上,沈母見薑南溪醒了,還給她係上,順便在胸前彆了個紅旗袖章。
“這都是國家發給我們的,都帶上。”
薑南溪把另一個袖章拿過來給沈母扣上,一抬頭看到那姑娘冷著一張臉。
她結合剛才發生的事情,想到了眼前姑娘的身份,應該就是大房的女兒,不過大房一共有三個女兒,也不知道是哪一個。
“嬸嬸,你就讓嫂子自己弄吧,她都那麼大了。”她上前帶著撒嬌的語氣跟沈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