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溪剛覺得硌腳挪動一下身體,下麵就已經開始了。
年紀大的人嘴果然夠硬,一提到這種事就嗤之以鼻,但是做起來那是花樣百出。
大晚上的跑到湖邊,也不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而且這是女性洗澡的地方吧,還不如學學孫翠紅,這倆到男人分配洗澡的地方玩去唄。
薑南溪頭發還濕著,她不知道這倆人需要多久,她仰頭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周寂。
周寂輪廓冷硬鋒利,他一隻手擋在她背後,現在看著下麵的場景,厭惡地皺了皺眉,看著薑南溪站穩了。
他手放到嘴邊。
兩個人正如火如荼,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野豬聲。
野豬下山了?
這兩個人也不敢待在這了,野豬瘋起來可不要命,他們兩個衣衫不整,到時候全村人出來看熱鬨。
嚇的這兩個人把脫了一半的衣服穿上連忙跑了。
薑南溪愣愣地看著周寂,“你還會口技?”
他有什麼不會?薑南溪終於明白為什麼書中稱他為鬼才,慧極早夭。
周寂沒回答薑南溪,他不明白自己身體怎麼回事,一牽扯到薑南溪,或者離他近了些,他就身體異樣。
他怕自己出聲泄露了什麼?
等兩個人走了,周寂從樹上下來,讓薑南溪慢些踩著她下來,剛開始送她上去的時候沒在意,薑南溪現在扶著樹,小腳踩在他肩上,身上帶著一股他從來沒有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的暖香。
他覺得身體裡像是放入了一縷火苗,瞬間燃燒了起來。
周寂大手摟住她的腰將人放下來,眼睛直視前方不看薑南溪,彎腰拿起她換下來的衣服,啞聲,“穿好衣服,走了。”
薑南溪小跑著跟上去,一邊走一邊穿,她怕周寂聽不見她的話,跑到他麵前問:“剛才那兩個是誰啊?”
她玫瑰色的唇瓣一張一合,周寂額頭上滑落一滴汗珠,他拳頭攥緊,鼻腔呼出一口熱氣,緩了幾秒壓下心底的躁動。
“沈叔的哥哥。”
“啊?”
薑南溪想了想書裡的劇情,沈天勾確實有個哥哥沈天亮,也有一個不省心的媽,也就是沈母的婆婆。
這個婆婆可把沈母折騰的不輕,要是稍微臉皮薄一點的女人嫁給沈天勾,都能被折騰死。
她一開始非要住到二房,也就是沈天勾家裡,但是沈天勾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可能照顧自己的親媽?
而且鄉下的這種地方都是默認兒媳婦伺候婆婆。
沈老太婆什麼都不乾,就喜歡折騰杜月梅,每次沈天勾都會在旁邊打圓場,“月梅,我知道你委屈了,但這是我媽,我們難道要做一個不孝的人嗎?我們不照顧我媽,誰照顧我媽?”
關鍵是都是杜月梅照顧,沈天勾甩手掌櫃,一點都不插手,端一次飯都被誇的不行。
杜月梅每次都被氣得深呼吸,除了該儘的孝道,那是一點兒多的都付出不出來。
這也就算了,到了時間大房不想接沈老太婆,沈天勾從小不被重視,沈老太婆最疼的是沈天亮,她自然舍不得回家讓自己的大兒子伺候自己。
杜月梅大鬨一場,兩家徹底翻了臉,這才說一家伺候一年。
按照時間,也快到了沈老太婆到沈家二房的時間,薑南溪想到婆婆已經跟沈天勾離婚了,就算是要照顧也輪不到她婆婆了。
沈天勾整日裡把孝道掛在嘴邊,平日裡什麼都沒乾,村裡人還誇他孝順。
她婆婆什麼都乾了,就因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鬨了起來,村裡人還都說她太過潑辣不孝順。
這次她倒要看看,沈天勾是怎麼照顧他親媽的。
薑南溪回想著劇情,腳步也慢了下來,周寂想加快腳步走,但見到這種情況也慢了下來。
他是背著她來的,但是現在卻不敢背她。
兩個人走回家,周寂進了屋子將薑南溪換下來的衣服放起來準備明天洗,又拿了毛巾給薑南溪擦頭發。
薑南溪頭發擦了很久,主要是天氣沒那麼熱了,頭發乾的慢,煤油燈下,周寂曲著一條腿坐在床上,他看著坐在椅子上慢慢擦頭發的薑南溪。
“什麼時候過日子?”周寂低聲問出口,她今天那麼在意他,舍不得他死,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跟他過日子?
薑南溪差點扯掉自己的頭發,她對上周寂的黑瞳,他直白又危險。
今天下午被毒蛇咬了,身體還沒好,晚上就想過日子,也不害怕自己身體虧了。
周寂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覺得夫妻之間就應該過日子,其他人家能過幾十年都會過日子,薑南溪不願意跟他過日子,能過幾十年嗎?
薑南溪玫瑰色的唇瓣動了動,“你總該養養吧。”
“什麼意思?”周寂本來曲著腿斜躺著,聽到這幾句話坐直了身體,他低沉著聲音,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聽錯。
他皺了皺眉,下一秒曲著的那條腿下了床,周寂朝著薑南溪走過去。
周寂個子高,離得越近越能感覺到壓迫感,薑南溪頭皮發麻,她聽說男人最不能忍受女人懷疑那個能力,但是她不是這個意思。
周寂那個能力她已經見識過了,薑南溪一隻手拿著毛巾,另一隻手放在桌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天你才被毒蛇咬過,應該休息休息,補充一下身體營養……”
她說到最後總感覺很奇怪,薑南溪怎麼覺得這些話越說越像是懷疑周寂虛。
她又換了一個說法,“我的意思是,人得了病得好好養一養,你看你今天才受過驚嚇,人也差點沒了,精神上不太好……”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身體裡說不定還有毒素……”
薑南溪總有種越說越亂的感覺,她有些生無可戀,說話間周寂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他身上的壓迫力太強,薑南溪也是惱了,天天過日子,過日子,她也不虧。
她憋著一張臉,“周寂,過日子就過日子,你以為我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