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想男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公公太陰險了,他利用這些人來壓孫翠紅,幸虧我們倆跑得快,要是跑的慢一點,我們倆恐怕也得挑糞。”
“那我不會乾的。”
“……”
“因為村裡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好兒媳婦,名聲已經夠爛了,不差這一點。”
“……”
薑南溪鄭重地拍了拍趙想男的肩膀,“有時候名聲太好反而不太好。”
趙想男:“……”
薑南溪悄悄地回家了。
孫翠紅是一個小時後回來的,腳步虛浮,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被吸食了精氣,搖搖晃晃,剛踏進家門又乾嘔一聲。
“給老娘跑哪去了?不說在家多看著你男人,天天瞎跑,傲天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你。”沈母罵罵咧咧地出來,還沒走近差點被熏暈。
沈母:“……”
“媽,剛才老六媳婦幫公公去挑糞了,真是個好媳婦。”薑南溪心裡默默的給她點了一個讚。
“什麼?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沈母暴跳而起,“他對整個家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把傲天推倒到現在都沒醒過來,你去幫他挑糞了,老娘是不是給你臉了?!”
要不是孫翠紅渾身上下臭烘烘,她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沈母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傻子。
“媽,我不是,是三嫂……”
“我們怎麼了?不是你自己說公公太可憐了,想上去幫幫他?”薑南溪反問。
她站起身,一臉怒氣,人年輕水靈靈的,和孫翠紅相比,兩個人年齡上跟母女一樣。
孫翠紅仗著一身的氣味無人靠近,她一想起剛才受到的就犯惡心,眼眶瞬間紅了,“那你們怎麼跑了?”
“我們又不覺得他可憐,自然就走了。這是他思想不正的懲罰,他是在努力改正錯誤,你覺得他可憐是不是思想也不端正?要不陪著他一塊去挑糞。”
“……”
正說著,不遠處又傳來一陣殺豬叫的聲音,沈天勾聲音尖的像是在放炮。
孫翠紅聽到他的聲音又吐了。
剛扛著土回來的老五沈信民:“……”
吃點好飯多不容易,整天吐吐吐。
“惡心玩意,滾出去,晚上洗了澡再給我回來……”沈母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算了,家裡正忙著呢,你要是出去了,誰照顧傲天?去,趕快給我去屋裡照顧傲天去!”
薑南溪:“……”
薑南溪想沈傲天不會被熏醒吧。
孫翠紅這才想到了沈傲天,她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她就是想跟著薑南溪去看看,給薑南溪使個絆,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傲天……”孫翠紅衝著就朝屋裡去。
連個手都不洗,薑南溪:“……”
薑南溪找了個活,就坐在門口縫衣服,這樣能一邊乾活一邊看孫翠紅和沈傲天的笑話。
她回屋看到周寂的衣服有口子,在她記憶裡都是周寂一個人縫,這兩天忙,也沒來得及將爛的衣服縫好,這次正好讓她顯顯身手。
她隻看趙想男弄就覺得很簡單,上下來回縫就行了,沒什麼技術含量。
薑南溪穿線,對了好幾次,眼睛都疼了才穿進針孔。
“呦,你還縫起衣服了。”趙想男聲音拐了個彎,經過這些天她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嘲諷的意思,但是一出口就像是在找事。
薑南溪:“……”
老五聽到聲音看過去,見到薑南溪竟然主動乾活了,還是幫周寂縫衣服,走到他身邊碰一下。
周寂扭過頭看他。
沈信民撇了撇嘴,“看,薑南溪在幫你縫衣服呢,看她那架勢,我看衣服都讓她縫壞了,不愧是城裡來的大小姐,什麼都不會乾……”
周寂讀完他第一句話就扭頭看了下去。
陽光下,薑南溪在努力地纏線,陽光透過發絲散在她的臉上,很溫暖,遠遠不可靠近,但又覺得觸手可碰。
他愣住,見她拿起他的衣服,因為有點不熟練有些笨拙,心臟像是有什麼突然被敲擊了一下。
“她也就嘴皮子厲害,媽也不知道為什麼疼她,就是漂亮了點,好看了點,站在那不一樣了點,除此之外,哪像個過日子的。”沈信民小聲吐槽,結果一抬眼,發現周寂根本沒看他。
沈信民:“……”
沈信民最近有很大的意見,他不想他媽對薑南溪太好,要不然等他妹妹找回來了,到時候他妹妹怎麼辦?
本來丟了那麼多年就夠可憐了,一回來親媽還不疼她。
沈信民就用手肘碰了碰周寂的肩膀,見他看過來,開口,“這都多少天了還沒有寶珠其他的消息,你說當初那個媽不讓我去找,說不是,但我越想越不安心……”
他第一句還沒說完,周寂又移開了視線,沈信民一邊說一邊順著周寂的目光看過去。
薑南溪找到爛的地方開始縫,一開始不流暢,但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薑南溪雖然縫的歪歪斜斜,但總算是縫好了,但她甩開衣服一看,發現好像縫錯位了。
薑南溪心虛地看了看四周,一下子就對上不遠處正在看她的兩個人。
薑南溪:“……”
沈信民:“……”
薑南溪鎮定地拿剪刀拆開,裝作沒縫錯,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段距離,肯定沒看到。
她一邊拆,一邊抬頭看到孫翠紅正在給沈傲天頭上輕輕按摩。
沈傲天一呼吸就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