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溪直愣愣地看著周寂,書中寫他創業,隻稍微帶了一句,也沒有過多描述,也沒說他是怎麼創業的?
周寂算是創一代,薑南溪手指放在唇邊撐著,想著她要是懷孕了也沒什麼可怕的,周寂看著像是個負責任的,在書裡他都沒有後代,她生了那周寂算是隻有她肚子裡一個孩子,到時候什麼都是孩子的。
就算是真不想要打了吧,薑南溪知道現在的醫療條件,先不說醫院會不會歧視她這種,要是自己在家裡弄,說不定這條小命都沒了。
她就是怕自己做不好母親。
最好彆懷,就算要懷,也得她和周寂互相喜歡了再說。
夏天熱,稍微一動就是一身的汗,在家裡男人都換上了短袖,露著膀子,每一個動作都能看出肌肉的方向,周寂由於長得高,在裡麵寫的頗為突出。
薑南溪發現周寂側臉長得很俊,那種很硬朗的俊,當初周寂媽媽能看上周寂的爸肯定有顏值的加持,畢竟他媽媽就長的很好看。
周寂平日裡沉默寡言,又冷巴巴的,跟他說話需要抬起來頭,他那雙眼又很有壓迫力,以至於很多人不看他。
其實他比沈傲天好看太多了,沈傲天長得更偏向風流多情,不專一的樣子。
薑南溪手撐著下巴歪了歪頭繼續看。
周寂下意識的往薑南溪的方向看,這一瞬間視線仿佛被燙到一樣迅速收回目光。
他感覺動作都有些不流暢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擺,總覺得怎麼樣都不合適。
周寂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挺直了背,彎腰倒水的時候動作慢了一些。
老五沈信民:“……”
怎麼突然這麼磨蹭?
沈母警鈴大作,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正是好奇的時候,周寂長的也好,當初參軍回家探親,不知道多少媒婆上門說親,就是因為不穩定,還不能讓家屬隨軍才沒結親。
周寂不同意夫妻兩個人結婚就分開,準備職位升上去,媳婦兒能跟著隨軍了再考慮相親。
讓她生氣的是老四也是這個想法,不過想想也是,她兒子多,也就不管了。
後來出事回家,就沒有一個媒婆上門,她給媒婆塞了錢,好歹見見麵,周寂一連見了三個,姑娘不同意,他也不同意,就是互相看不上眼。
姑娘也不是其他看不上,就是覺得周寂不行了,嫁過來要守活寡,況且他們也沒相處過,從源頭上拒絕。
但是要是相處久了,這女人腦子一昏頭,有了感情也就願意這樣過一輩子。
她剛要準備過去問一問薑南溪,突然外麵傳來一聲尖叫,雖然離得有些遠,但依然能聽到那股頻率有多高,山腳下的鳥都被驚飛了。
聽著像是沈天勾的。
薑南溪突然有些好奇,沈母不去,萬一讓人家發現了也不好,薑南溪就和兩個嫂子偷偷跑了出去。
孫翠紅也悄悄的在後麵跟了上去。
沈天勾從進了小屋子拿到工具就開始乾嘔,村裡也不是沒人被罰過挑糞,工具有一股子很強烈的味道,他從一踏進門就像是渾身上下爬滿了蟲子。
沒辦法隻能把外衣脫下來捂住自己的鼻子,一邊走一邊拿著工具出來。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他這個造型,心想著這些年沈天勾命可真好,恐怕家裡的糞一次都沒有挑過。
除了那些城裡下鄉的知青,誰還這樣過。
“天勾,你這是什麼做派?這是在嫌棄我們農民嗎?”有人問。
沈天勾:“……”
“就是,你可是在受罰,裝出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
沈天勾:“……”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指責他,沈天勾隻能紅著臉將衣服拿了下來,剛拿下來一股味道直衝腦門,他恨不得暈死過去。
從村頭挑到村尾,他磨磨唧唧地去了村頭,剛進彆人家門就吐了,沈天勾伏在門邊,他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死在這裡。
“我不乾了,我沒辦法乾了!”他又吐出一口酸水。
“沈天勾,你不乾也得乾,你要是不乾就去勞動。”
“就是,天勾,你是個體麵人,該乾的事情還是得乾完。”
沈天勾:“……”
他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走進去,然後尖叫,又跑了出來。
沈天勾整個人要崩潰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天底下有這樣的懲罰,當時其他人下鄉受懲罰的時候挑糞他倒是沒有多少想法,直到輪到他自己才知道有多惡心。
“快乾活,誰有那麼多時間跟你磨嘰?我們家一會兒還要出去呢。”有人推了他一把。
沈天勾一不小心踩了一點,他叫的更大聲了,要不是扶著牆就暈過去了。
薑南溪和兩個嫂子來到的時候,沈天勾已經麵色扭曲了,以前人淡如菊,現在眼睛瞪得仿佛要突出,鼻子往上聳,嘴張的很大。
一看就知道受了非常大的折磨。
“不就是挑個糞嗎?公公怎麼這樣?趕緊挑完就走了,而且一個村,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平時給莊稼上糞不也是這樣嗎?”趙想男不理解。
薑南溪:“……”
薑南溪頭皮差點炸開,幸虧她現在已經有工作了,不用乾這個活,要不然她非得跟沈天勾一樣瘋。
“那人還推公公,公公這個樣子,可彆暈了一頭栽進去。”楚秀芳有些擔心,這要是栽進去了,是不是還得讓家裡的幾個兄弟把他抬回去?
她一想到都不想讓她家男人上床了。
“嘔~”薑南溪不想看這個熱鬨,她有點想吐,這個瓜太惡心。
她還不如回家看周寂壘牆。
孫翠紅一看到沈天勾這個樣子就擦了擦眼淚,表達自己心善,“大嫂,二嫂,三嫂,爸實在是太慘了,要不我們上去幫幫他吧。”
薑南溪:“……?”
薑南溪瞬間麵無表情,孫翠紅是個腦癱嗎?她男人被沈天勾推倒躺在床上,現在還沒醒,她轉身就要幫沈天勾挑糞。
既然她那麼好心,就讓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