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溪隻疑惑了一下也沒想那麼多,打熱水到房間擦了一下身子,洗完澡才舒服。
她又打了一盆水洗頭。
幸虧這時候太陽出來了也不算涼,不過就算涼她也得洗,頭上實在是粘膩的受不了。
薑南溪這次洗頭發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同,她自從下鄉以後,就算是買了香皂也沒辦法阻止頭發發黃,雖然她已經養的比其他人好了,但是偶爾也經常梳不通。
隻是這次不一樣,她擦乾頭發,發現特彆柔順,梳子輕輕一梳就開了,而且頭發也比以前黑。
這是她的錯覺嗎?
沈母這個時候才從廁所出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奇怪,“這怎麼越拉越精神了?”
彆人肚子疼跑廁所出來之後滿臉疲憊,沈母卻感覺自己精神特彆足,身體特彆舒暢,比她很疲累的時候泡溫水澡還要舒服。
薑南溪在她旁邊擦頭發,陽光下,她感覺女兒的皮膚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以前很漂亮,現在更漂亮了,但說不出來是哪裡變了,她走過去就想要湊近看,“南溪……”
“嘔~”薑南溪驟然被味道襲擊,根本忍不住。
她原先自己身上也有味道,還熟悉了一些,這才反應沒那麼大,可是剛剛洗完頭,肥皂中還帶著一股很淡的香味,薑南溪猛然再次聞到這股味道,有點想暈過去。
她用毛巾捂著自己的頭就想跑。
沈母:“……”
沈母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嘔~”
還是洗澡吧。
現在夏季天氣熱,稍微燒點熱水就夠用了,沈母這次澡洗得格外的長,她天天晚上去湖邊洗澡,身上稍微一搓就乾淨了,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不僅油乎乎的,一搓還有很多灰。
一盆水不夠,又換了一盆水,她穿衣服的時候愣了愣,沈母發現自己的皮膚比以前好了,不過也不太明顯。
她疑惑的走出去,薑南溪感覺渴,正在喝熱水,她覺得渾身上下元氣滿滿,燒也退了。
早上受涼,總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泥漿給糊住了,重重的,現在薑南溪覺得異常清醒,就連眼前看東西都敞亮了很多。
沈母洗澡洗出來了兩盆黑水,薑南溪看著她的臉色一頓。
沈母先前畢竟大病了一場,還在床上躺了三天,雖然後麵看似恢複了,但臉上總感覺有一股灰敗的病氣,而現在這股病氣卻減少了很多。
“我這難受了一場怎麼感覺身體比以前好了?”沈母抬了抬自己的腿,“感覺身體也比以往輕鬆了。”
“我的發燒也好了。”薑南溪又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她腦子裡回想了一下,“也沒吃什麼特彆的東西。”
還是說有什麼被她忽略了?
“不行,我這渾身上下都是勁,我上山采菌子去,南溪,你在家好好歇著吧。”沈母準備再跑一趟,她重走一下看看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她知道自己過不了幾年就要死了,這要是能多活著,再過幾年她就能和沈天勾離婚,也能多護著自己閨女。
薑南溪拿起背簍,“我也去。”
帶回來的野雞被沈母鎖進了屋裡,準備回來收拾。
……
薑南溪興衝衝的地爬上山,她剛到原處,周寂從一側跳了過來,他走到薑南溪旁邊。
薑南溪剛剛洗過頭,頭發還沒乾,蓬鬆的披在頭上,山裡的溫度比外麵低,昨夜的水珠很多還沒有蒸發,帶著一股濕氣,又因為植物茂盛,樹上偶爾會落下雨,打濕在臉上。
她額頭上有幾粒細小的水珠,和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相稱,顯得那雙眼睛更加水潤,她皮膚現在白皙的幾乎看不見毛孔,玫瑰花色的唇瓣倒是淡了很多,但正襯著現在的膚色。
周寂扭過頭,黑瞳暗了暗,想到了什麼,他又轉過身來看她,不過是幾十分鐘沒有見,頭發怎麼散開了,衣服也換了。
他走近一步站在她麵前,眼神陰鷙,問:“被人欺負了?”
他問的明明是疑問句,但是沙啞的嗓音卻隱含著危險,薑南溪沒有聽出這裡麵的危險,但是卻感覺有些不舒服,“沒有,就是肚子疼回家了一趟。”
“頭發怎麼洗了?”他低聲,又靠近了她一些。
“……”薑南溪垂著眼看著他的胸膛,周寂身上帶著一股熱氣,稍微靠得近了就能感受到。
她不適應的往旁邊走了走,“誰能欺負我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才和媽一起肚子疼,而且疼的渾身上下都是汗,就是一摸都是油的那種,我們兩個就回去洗澡了。”
薑南溪覺得周寂在懷疑她又給他戴綠帽子,不過原主確實……他以前不是不管嗎?
她好想原主的待遇。
沈母還在不遠處找原因,並沒有察覺到這裡。
周寂上下掃了掃薑南溪,薑南溪下鄉來的知青,在家裡也比較受寵,下鄉的時候就帶了不少衣服,今天上麵穿了綠色的長袖,下麵黑色的褲子。
一般這種顏色很少能把人襯得好看,但是薑南溪長相昳麗,皮膚又白,這種顏色多了一種清新的漂亮。
“跟我去一趟其他地方。”周寂走到她側邊,說完之後長腿邁了出去。
“去哪?”薑南溪在後麵問,但是周寂根本聽不見,又沒有回頭看她,問了也是白問。
薑南溪想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她回頭對著沈母道:“媽,我跟周寂去其他地方采菌子了,一會兒就回來。”
沈母:“……”
這怎麼聽著像是做壞事?哪沒有菌子,還單獨兩個人,沈母站起來發現已經沒影了。
但她隨即想起來是周寂,周寂這孩子人不錯,她放心。
薑南溪跟在周寂後麵一米遠左右,她越走越感覺有些冷,身旁的樹木也越來越高越來越茂盛,潮氣也越來越大,下麵很多腐朽的樹葉,射進的陽光也在逐漸減少。
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正在往深山走,薑南溪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深山很危險,她跑到周寂前麵,拉住他手臂上的衣服。
周寂轉過頭。
薑南溪抬起頭問:“我們還要往裡走嗎?裡麵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