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天在山裡胡鬨了一場,他平靜了一會兒穿好衣服,心中的壓抑釋放了出來,愣愣地看著山壁。
孫翠紅將褂子穿好,她坐在他旁邊,咬了一下乾皮的嘴,“是你媽把你打成這樣的嗎?又是因為我……”
她愧疚的低下頭,沒想到沈傲天對她的感情那麼深,孫翠紅其實非常想嫁給他,但是見到他被打成這個樣子也是心如刀割。
“以後你不要在月梅麵前提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的,我這個年紀了,你還年輕,我們以後……”她咬緊牙,緩了好久才從喉嚨裡說出來,“就算了吧。”
孫翠紅說完捂著自己的臉哭了出來,她這輩子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沈傲天在一起。
那麼年輕,又會說甜話,長的這麼俊,村裡男人沒一個比得上的,彆說她這個年紀找不到,就算是她年輕的時候也找不到。
她哭的聲嘶力竭,孫翠紅一點都不想和沈傲天斷了,但實在是沒辦法,他們兩個人又沒有結果,還有那麼多人盯著他們。
沈傲天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也不能一直耽誤他。
“以後咱們兩個,我就當你是我侄子,從前的我們都忘了,我不耽誤你娶妻生子。”她難受的心臟仿佛放在油鍋上。
沈傲天倒是沒多大感覺,他隻覺得有些煩躁,以前說的那些話他也是哄孫翠紅的。
畢竟他怎麼可能娶她?也不看看她自己的年齡,他要是娶了她,恐怕下輩子都讓人嘲笑。
這麼大年紀了還信這種話。
沈傲天故意喪氣的抓了一下頭,他那雙桃花眼深情的看著她,“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為了我,你是個好女人,我娶不了你就不應該再招惹你,讓彆人發現了村裡人隻會更欺負你。”
“傲天,你放心,我沒事的,你不要再為我做這些事情了。”孫翠紅摸上了沈傲天的臉,她從來沒有想過杜月梅會下這麼重的手,把沈傲天打成這個樣子。
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嗎?她寧願這些傷打在她身上。
“孫姨,我是真想娶你,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要是我媽同意我娶你,我一定敲鑼打鼓讓全村人都知道我都有你的心意。”沈傲天抓住她碰他臉的手。
孫翠紅搖頭,眼淚一直往下落,“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不行,她得找杜月梅好好談談,親口告訴她,以後她不會再和沈傲天有任何關係。
她可以跟她保證,隻要杜月梅能給沈傲天娶一個好媳婦,再給他找個好工作,她以後絕不會再和沈傲天有任何牽扯。
……
沈天勾又乾了一個多小時,他感覺自己的整個魂都飛天了,累的現在趴在地上就想睡覺。
月梅怎麼還沒來找他?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
他本來想喝兩口水,但是水壺被王翠芬喝過了,他寧願渴死也不願意再喝一口,最後隻能走到大樹底下休息。
沈天勾感覺自己眼前暈乎乎的,腰也疼,手也疼,嘴也裂的流血,比死了還難受。
王翠芬一見到他歇著就趕忙跑過去,“沈家的,你彆閒著,現在正是農種,再過一段時間就要算工分了。”
“關你什麼事?”沈天勾終於沒了好臉色,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心平氣和讓杜月梅不要發脾氣。
他討厭粗魯。
“沈天勾,你怎麼這麼說話?村裡的人都說你人淡如菊,性格好,從來不跟四周的人計較。”王翠芬驚愕的瞪大眼。
沈天勾:“……”
王翠芬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欺負的人,欺負他,他還理解欺負他的人。
“快乾活,你要是不乾活就是思想不端正,我要舉報你,讓你去村裡挑糞。”王翠芬嚷嚷著。
沈天勾此刻恨不得撕了王翠芬那張嘴,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這麼可惡,就算以前有人欺負他也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憋屈,畢竟很快,杜月梅就會幫他出氣。
他一想到自己要挑糞,喉嚨立刻就要乾嘔,最後沈天勾咬著牙站了起來,兩條腿累得發抖。
沈天勾又在地裡乾了半個多小時,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月梅……怎麼還不來?
王翠芬嚇了一跳,暈倒這種事情隻會發生在剛下鄉的知青身上,沈天勾就是農村出身的,竟然乾一下午活就暈了。
她連動都沒有動,表示應該讓沈天勾多暈暈,省的明天還暈。
沒用的東西。
等到巡查員巡邏記錄的時候,王翠芬趕忙上前,把沈天勾乾的一部分說成自己乾的。
“對,這些都是我剛才弄好的,快下工了,趕緊幫我登記上。”
“可累死我了,乾點活不容易。”
“彆忘了給我登記上,那個啊……他說自己躺著休息會兒,不用管他。”
……
薑南溪一下午都守著沈母,等該下工了她們倆拿起鋤頭開乾。
其他人:“……”
四周人走的差不多了,薑南溪將今天中午買的雞蛋糕拿了出來,“媽,這塊是給你的。”
沈母一愣。
“快點吃吧。”薑南溪放到她手裡,她瞅了瞅四周,“彆讓其他人看見。”
“給,給我?”沈母內心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心疼又擔憂,彆人剛對她好一點點她就開始送東西,怪不得能被沈傲天騙成那樣。
“媽不吃,你吃吧,你看看你瘦的。”她心疼的看著薑南溪的臉色。
薑南溪:“……”
家裡養的最好的就是她了吧?
“媽,這是我專門給你的,你不吃,我心裡就有點不舒服。”薑南溪彆過身子,“你不吃算了。”
她自己也發現自己好像對婆婆有股天然的親近,薑南溪心慌意亂地往前走。
杜月梅又一愣,她心底劃過一股暖流,這才相處多久,她閨女就心疼她了。
“吃吃吃,媽沒說不吃,就是心疼我閨女。”
“……”閨女?薑南溪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也有把兒媳婦稱為閨女的。
……
兩個人回家路上,沈母小心地吃著,隻剩下小半塊。
薑南溪本來是躲著讓沈母吃的,沒想到她還走到了大路上。
“月梅,我聽說天勾暈了,你不趕緊過去看看?”有個大嬸一邊說,一邊看著沈母手裡的雞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