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伏,威武將軍府的事你知道嗎?”
康正帝問。
“這……臣知曉。”
季鶴伏垂眸,“此事,臣夫人也在場。她今日去聽戲,正巧聽見那元徹辱罵臣,一時氣惱便想去尋麻煩,哪知隨後便聽見他……”
後麵的話,不必他多說,康正帝也知道。
“他還罵你?”
康正帝有些詫異,剛才那臣子來報,可沒說這茬。
“是。不過也無妨,他隻是罵臣是供皇上驅使的狗罷了。隻是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朝堂上來往的,誰不是任由皇上驅使呢?”
季鶴伏道。
咱倆都是受害人啊,瞧瞧我對你多忠誠!
康正帝:!!!
爽!
就這個話,這才叫話嘛,這才叫臣子該有的態度嘛。
那威武將軍,什麼玩意兒!
季鶴伏見康正帝沒吱聲,就知道戳中他要點了,又立馬追說一句。
“臣有罪。都怪臣往常行事不當,叫元徹對臣起了憤怨,以致於牽累了皇上的名聲。”
他不僅主動背了個鍋,他還沒有提關於“太子上位”的事兒。
絕對不去戳爆炸點。
康正帝瞬間舒坦了。
還得是季鶴伏啊~
這小子不僅能乾,還有眼力勁兒,說話也好聽。
“哎~哪能怪你。”
康正帝擺了擺手,“你先起來吧。那元徹不過一個毛頭小子,依朕看,有其父才有其子。”
元徹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平日裡元光沒少在府上說這種事。
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臣明白。”
季鶴伏立馬應聲。
奉旨搞死仇人啊!
謔謔謔~
這又何嘗不是“堂下何人,狀告本官”的翻版呢?
他的人誘導元徹說出這種話,康正帝又叫他去查這個事兒,那還能查出什麼結果?
“不過……”
康正帝嗓音低沉,“那元徹,再大膽,再喝醉,朕覺得他也沒膽兒在戲樓就說出這種話。你那夫人,今日去戲樓去得也巧。”
“朕看,怕是有人暗中謀算。”
怕不是想借季鶴伏的手,宰了威武將軍府,以此挑起季鶴伏和太子的矛盾。
季鶴伏和太子對上,甭管誰死,到頭來損傷的都是他這個皇帝,和太子的勢力。
所以此事,必是有人在背後,想坐收漁翁之利!
康正帝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往往喜歡多想。
季鶴伏聽見他這話,險些沒憋住笑。
但他真不能笑。
不僅不能笑,他還得裝出暴怒的樣子,“皇上,這……”
“去查。務必要查個清楚明白。好讓朕知道,是誰敢在背後攪風攪雨!”
“臣,遵旨!”
季鶴伏板著臉出宮,坐上馬車。
他前腳走,後腳康正帝就在聽內侍稟報關於他和舒姣的事。
果然,康正帝很高興。
方才殿裡陰沉的氣氛揮散,內侍們壓在心裡的石頭也才消失,對季鶴伏難免起了一分感激之情。
而季鶴伏,一路還得裝不高興。
直到回府見到舒姣,他才沒忍住露出個笑臉兒。
“夫人!我回來了。”
上前就是一個大摟抱。
舒姣一看就知道,這家夥估計在宮裡成功忽悠康正帝了,於是故作羞澀的拍了拍他,“夫君,還有人在呢。”
“才分彆這麼會兒,夫君就想我了?”
“嗯。”
季鶴伏直直的看著舒姣,目光纏綿,“我一刻也不想與夫人分彆。”
舒姣用指尖輕戳了戳他胸膛,似嗔似羞輕瞪他一眼,“不知羞。”
“哈哈哈……”
季鶴伏這才放聲笑起來。
幾秒後收了聲,他才牽著舒姣坐下,“方才皇上說,今日你去戲樓,遇到元徹的事,怕不是遭了算計。”
舒姣:???
反應兩秒,腦回路對接成功!
她衝季鶴伏微一挑眉,季鶴伏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啊?”
舒姣立馬輕歎,“怎會如此?夫君,我……此事沒有牽累到你吧?”
說著,舒姣指尖在季鶴伏掌心勾畫,眼神似有若無的飄向外頭的灑掃下仆。
“沒有。皇上聖明,豈會怨怪於我。”
季鶴伏瞬間明悟,接上話茬。
“是呀,皇上賢明,遠在宮中都能知曉我被人算計了。哎~我這個深閨婦人,實在愚鈍,險些叫夫君也跟著被算計。”
“哪能怪你呢?以有心算無心,實在難防。你日後離那些夫人們遠著些便是。”
府上皇帝的眼線啊~
聽見沒有。
我們夫妻倆,在府上是如何推崇、讚頌皇帝的;是如何想當個純臣,少跟各府來往的。
你們可都得一五一十的彙報給皇帝才是!
夫妻倆含笑的對視一眼,而後手拉手進後院去了。
“皇上叫我去查,是誰算計了威武將軍。”
關上門,季鶴伏才笑道。
舒姣:“叫你查,你好好查便是,怎麼都要給皇上一個交代。順便,還得讓皇上和太子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倆的位置。”
“咱們好心提醒,也是想叫他們有些防範之心嘛。”
“夫人說得對。”
季鶴伏點頭。
他們可是在做好事啊!
所謂,好人有好報,他們乾完這一票,從中撈點好處不過分吧?
夫妻倆輕笑起來,臉上的笑容幾乎是一模一樣。
瞧著舒姣眼裡暗含的得意,季鶴伏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
掌心裡細膩溫潤的觸感,叫他一時竟有些舍不得撒手。
“夫君,好摸嗎?”
“嗯?”
“我臉上,可都是脂粉。”
舒姣慢悠悠道。
“哈~”
季鶴伏笑著,“那不知夫人今日可否賞臉,給為夫一個獻殷勤的機會,讓我為夫人卸下脂粉珠釵呢?”
“可以倒是可以~”
舒姣悠悠拉長尾調,指尖落在他凸起的喉結上,輕輕滑動,“但夫君今晚要聽我的話。”
“我哪日沒聽夫人的話?”
“你先說,聽不聽話?”
“聽,自然是聽。”
季鶴伏嘴上這般應著,大手卻將舒姣纖細的腰肢緊緊扣住,“還望夫人看在我這般聽話的份上,今日少些折磨才好。”
“我哪裡舍得折磨夫君?”
舒姣親昵的湊近,殷紅的唇落在他脖頸上,輕輕咬著,含糊不清道:“聽聞夫君找人開了調理身體的藥?”
季鶴伏:……
“我親自給夫君熬的。”
季鶴伏:……
“夫君今日可要遵從醫囑,收斂些許?”
舒姣滿眼都是打趣,指尖還在他身上勾勾纏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