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
下仆將腰彎得愈低,恭敬的應了聲兒。
“你能為夫君所倚重,想來也有幾分本事在身,不需我多提醒。做完了事兒,叫夫君收個尾才好。”
“是。”
“去吧。”
舒姣很是隨意的揮了揮手,而後翻看起賬本來。
那下人也沒再多說,低著頭便退了出去。
而舒姣,則在琢磨季鶴伏手底下這麼些鋪子,還有郊外的那幾個莊子,該怎麼賺錢。
嗯?
嗯??
賬本不太對啊。
舒姣一邊心算,一邊翻看賬本數據,從頭翻到尾,而後眼眸微眯——
好你個季鶴伏!
表麵上看,是把府上的東西都交給了她,實際上還跟她藏了兩手是吧?
今晚該給自己找點兒什麼獎勵呢?
想著,舒姣眼眸便微彎起來。
她的貼身婢女青霧,一瞅自家小姐這表情,當即眼觀鼻、鼻觀心,開始為不知道的某個即將要倒黴的孩子默哀三秒鐘。
那頭,季鶴伏聽了下人傳達的話,眼眸中劃過一抹幽光。
“哈哈哈……”
他肆意的笑著。
他就知道,他那好夫人,絕非善茬!
蛇蠍好啊。
他就喜歡蛇蠍,跟他如出一轍的、善於偽裝的蛇蠍同類,才是能與他並肩而戰的伴侶。
好心腸……可是容易短命的!
季鶴伏想著,又道:“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便這麼做去吧。對了,記得把事兒,推到三皇子頭上。”
能坑一把太子,想來三皇子該對他感激涕零才是。
那替他背個鍋,也合情合理,對吧?
想到上次那位好三皇子,當麵兒指著他,罵他“走狗”的樣子,季鶴伏心情便越發愉快。
希望這次威武將軍府出事之後,三皇子能不被受重創的太子咬死,也不會因為野心暴露被皇帝忌憚吧。
啊~
祝他平安。
當晚,季鶴伏心情頗好的,挑了一支從左明侯府抄家抄出來的大金簪,就這麼晃著回府了。
彆說,不愧是侯府。
好東西就是多。
花了一個下午,都還沒把家底兒抄完,現在玄衛還在加班加點的乾呢。
至於中途會不會摸點兒東西走,那不是理所當然嗎?
玄衛這麼累,還不能要點加班費了?
“夫人。”
他笑得溫柔,“瞧瞧,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什麼?”
舒姣抬起頭,就看到那拳頭大的芍藥嵌寶石金簪在她眼皮子底下晃。
舒姣:……
季鶴伏的審美,頗有些……實在。
“夫君這是送我的?”
“自然,不給你,還能給誰呢?”
舒姣輕笑一聲,接過金簪指尖撫過簪頭上的寶石,隨手便將它放在桌上。
而金簪底下,正壓著她今日翻看的賬本。
季鶴伏掃了眼,眸光微閃,又恍若無事的坐到舒姣身邊。
“我原以為,我與夫君兩心相許,心意相通,不該有所隱瞞才是。”
“可夫君今日,真真是傷我心了。”
舒姣見他不吱聲,便主動發起進攻,指尖落在賬本上輕敲了敲,“這一支金簪,可哄不好我。”
你這賬本有問題啊,好夫君,老實交代吧。
還有啊~
你今兒的試探,我也很傷心,你看看怎麼辦吧。
季鶴伏聽懂了。
但卻是麵不改色心不慌。
“是我之過。賬本裡是有些錯漏之處,卻是不便示於人前。”
像給皇帝上供、上下打點、給手底下散好處費、收受賄賂……
這些事兒,他總不可能明晃晃的寫上去吧?
“除正經事之外,私錢,我卻是一文都沒藏的。”
賬本的事,解釋清了。
季鶴伏拉住舒姣的手,目光直看著她,嗓音低沉而帶著勾引,“今日夫人疼我,我心甚喜。隻我習慣了如此行事,夫人莫要惱我,可好?”
試探的事,他習慣了這種手段。
哪知夫人實在聰明,看破了他的小計謀,他這不是來哄夫人了嗎?
舒姣斜睨著他,輕哼一聲。
“便求夫人,再疼疼我,莫要跟我計較。”
季鶴伏微低頭,笑著湊到她眼前。
那張實在過於精致的臉,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溫和的笑容掛在臉上,好似個任由拿捏的軟包子一樣。
舒姣伸手捏住他的臉,揪了兩下。
有些許疼痛,季鶴伏卻連眉都沒動一下。
“要我不計較也成,隻要夫君今晚伺候好我……”
舒姣指尖順著他的臉頰,緩緩往下。
聽到這句話之後,季鶴伏眼神才沒偽裝好,明顯露出一丟丟的抗拒。
還來?
不是……
他昨晚一宿沒睡,前麵幾天又……這個運動量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這正常嗎?
“夫君不願意?”
舒姣輕歎一聲,眉眼微垂,“莫不是在外頭,交了糧草,眼下便對我沒興趣了?”
“沒有的事。”
季鶴伏堅定否認,“我隻喜歡夫人一個,也隻有夫人一個。既然夫人要我這份賠禮,我賠給夫人便是。”
他從來沒想過納妾的事。
一來,他確實對女色沒太大興趣;
二來,他很滿意舒姣的手段,不想府上多出一個人,然後被她弄死,也不想她在自家後宅花太多心思。
有什麼手段,衝彆人的宅院使就行了。
就是吧……
他的腰好像……要不改明兒找太醫瞧瞧?
季鶴伏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邊抱起舒姣進了內間。
“既然夫君是賠禮,那夫君今兒可得聽我的。”
舒姣雙手摟著季鶴伏的脖子,笑眯眯的,也不複方才那陰陽怪氣找茬的模樣。
“好,一切都聽夫人吩咐。”
頓時,舒姣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
她瞬間扯過季鶴伏,將他壓住,又扯過早備好的紅紗,纏繞兩圈蒙住季鶴伏的眼。
紗雖透光,可蒙住眼,再怎麼看也是朦朧不清的。
一種不安感,叫季鶴伏下意識皺眉。
“這是誰家的玉麵小郎君呀?落到本寨主手上,可有苦頭吃了。”
聽到這話,季鶴伏沒忍住笑了聲。
舒姣也沒客氣,立馬掐住他的腰,疼得他“嘶”了聲,隨後立馬配合著演了起來。
“還求寨主饒命啊!我本是鄉裡一農夫,正要回家呢。”
“那你可回不來家了,安心伺候本寨主吧……”
沒聊兩句,衣衫半褪。
季鶴伏自然是“連連求饒”。
可惜碰上個冷心無情的寨主,狠心非要欺負他。
哎~
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