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他不會。
賣身?
那不行。
教人機甲?
問題他太年輕,也沒學曆,沒人會為他的課程買單……
那沉默的十秒鐘,範牧然把黑市賺錢的法子全都想了一遍,但又全都排除。
唯有擂台,來錢最快,最適合他。
“哎~”
範牧然相當無奈,“真的不能給我匹配幾個簡單的嗎?”
聽他這話,主管看似麵不改色,語氣卻和緩下來,“真不行啊。給你開後門,一旦被觀眾發現,我們格鬥場經營這麼多年的名聲,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更何況,那些客人全都是衝著你能打,能越級打,才來看的。”
“不然哪有那麼多人給你下注?讓你分走那麼多錢呢?你隨便出去打聽,哪個才來不到半年的新手,能像你這樣,一場拿五十萬的?”
範牧然:……
關鍵這五十萬到他手上,傷藥就得先花個三十萬,剩下二十萬,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賠進去。
他手上是一分不剩啊!
“這樣吧。”
主管神色猶豫,半晌後一臉心疼的說,“我每場再給你加十萬。”
嗯?
範牧然狐疑的看著主管,“真的?”
“真的。我其實也是從艾姆拉德星逃來的,跟你也算同鄉。”
才怪。
“再說,雖然在你身上賠了錢,但因為你吸引了不少客人,多分你一點也行。”
主要有個大金主(舒姣)支撐。
主管可不想範牧然離開。
他走了,舒姣的資金可不就沒了嗎?
想著,主管語氣更加溫和,情真意切的看著他,各種話術輪番上陣,可把範牧然哄得都快引他為知己了。
沒辦法。
範牧然上輩子上位太順了。
前期有原主給他鋪路,後期仗著和平星的勢,所到之處也沒人真敢跟他狠鬥。
他上輩子能滅掉黑湖格鬥場,全靠和平星那位喪子的議會長全力支持,和盧蘭星默認破財免災,對格鬥場的事不聞不問。
否則~
範牧然想跟一群在黑暗裡廝殺的陰暗生物鬥?
嗬嗬~
不掉三層皮,他是這個·大拇指ig。
主管哄住了他,範牧然答應繼續上擂台。
隻是……
錢咋辦?
範牧然想到自己現在空蕩蕩的賬戶,愁得不行——
他房租還沒交,總不好住到費力家去吧?
費力現在因為醫療艙被砸了太多次,都不待見他了。
想著,範牧然又歎一口氣。
明明重來一次,他應該更加耀眼才對,咋混成現在這樣兒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開始懷念跟著舒姣,從來不為錢發愁的時候了。
隻是這種念頭,很快又被他自己打消。
他才不吃軟飯。
尤其是一個瘋子的軟飯!
轉頭,範牧然就給雲清打了電話。
雲清現在忙得腳不沾地,各大星球的人員配置,還有瓦斯的新藥的推廣進度,全都扛在她肩頭。
她哪有空搭理一個壓根兒不熟的人?
範牧然的電話打了十幾個,雲清都沒接到。
好在範牧然足夠堅持。
堪稱是鍥而不舍啊!
終於在晚上十點四十六分的時候,雲清接通了他的來電。
範牧然?
三十九通未接來電?
“還錢的話,直接打我卡上就好。”
雲清都懶得跟他客套。
當初借範牧然錢,是想著閒來無事隨手投資一筆。
但現在她都進了和平星,在舒姣手底下乾活,掌握一個即將鋪遍全星際的醫藥公司了。
她還需要投資誰?
現在雲清的腰,硬得都快腰間盤突出了!
範牧然被冷待大半天的怒火,“呼”的一下就消失了,甚至還有點底氣不足,“雲清,其實我……”
“不想還?”
“不是的,雲清,我會還你的,過幾天就還。隻是……”
範牧然想再借點,但張不開嘴,於是換了話題問道:“你最近很忙嗎?”
“嗯,很忙。”
“你在忙什麼?”
“我在和平星上班。”
雲清沒忍住想小小炫耀一下。
“和平星?你怎麼會在和平星?”
範牧然瞬間警惕起來,試探的問道:“你不會是在天舟集團吧?”
“你怎麼知道?”
雲清不禁有些詫異,隨後臉色一變——
這家夥不會監視她吧?
“不行!”
範牧然語氣瞬間激烈起來,“你離舒姣遠一點兒,她會害死你的!”
“雲清你相信我,你不要去和平星,你趕緊回來。舒姣那個瘋子,對你沒有好意……”
神經病吧?
雲清擰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不許你這麼罵舒總!”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進和平星都沒機會?舒總看重我的天賦,給我極高的待遇,讓我正大光明的進入和平星!她是我的恩人!”
“雲清!”
範牧然的聲音尖銳起來,“舒姣真的會害死你的!”
他明白了!
他知道為什麼,自己落地就會在黑市,一切一切事件的走向,都和上一世不相同。
肯定是舒姣也回來了。
否則這根本解釋不了,為什麼舒姣會知道雲清,為什麼她會投資安獵的機甲公司,又為什麼他會這麼倒黴?
都是舒姣在報複他!
“雲清。”
範牧然的語氣多了幾分急切,“你信我。原因我無法告訴你,但舒姣真的想害你。你……”
“嘟嘟嘟——”
通話被掛斷。
雲清翻了個白眼,“什麼垃圾,竟然敢挑撥我對舒總的忠心!”
舒姣要害她?
舒姣要真想害她,她現在骨頭渣滓都沒了。
她算是什麼牌麵的人物,還需要舒總砸重金、許重諾,特意把她弄來和平星搞捧殺?
這個範牧然,還不起錢就算了,還想拉她下水,壞她前途?
淦!
王八蛋!
狂罵一通後不解氣,雲清磨著後槽牙直接把範牧然拉黑。
那頭,範牧然各種辦法想再聯係雲清,都沒用。
也是氣得雙目充血。
一時間怒火衝天,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撥通了那一串熟記於心的號碼。
“喂,哪位?”
舒姣正在老宅裡,借口今天被合作對象氣得心肝疼,半靠在陶以安懷裡,摸著他緊實的腹肌讓他安慰。
孩子臉皮薄,一撩就紅。
這會兒正眼神拉絲的看著舒姣,“姐姐,你心情好一點沒有?”
“噓。”
舒姣指了指智腦,順嘴親了親他,壓低聲音道:“我接電話,你不要出聲兒哦。”
陶以安乖乖點頭。
“舒姣!!!”
智腦端傳來一聲尖銳的暴鳴。
那語氣裡的凶惡與厭惡,仿佛要順著無形的網絡從智腦裡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