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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攸晚順手拿過酒杯放到付齊墨跟前,為付齊墨與自己填滿酒,舉起杯子道“來,乾!”
瞥了眼蘇牧雲麵前的茶杯,付齊墨道“蘇相還未曾添酒。”
“哎,你不用管他,他向來不喜多飲,我們倆喝就好,對了,我叫龐攸晚。”
姓龐?付齊墨略起疑慮道“不知龐太傅是”
“是我祖父。”
“原來是龐太傅之孫,失敬失敬!”
“嗐,我們之間,不扯他人,付二公子若不嫌棄,往後我們兄弟相稱如何?”
“龐兄!”
“付兄!”
“哈哈,來,付兄,讓我們痛飲一杯!”
“乾!”
一旁,蘇牧雲瞧著從初識到兄弟相稱關係飛速發展的二人,打心裡佩服龐攸晚,遙想當初,他也是靠著這張油腔滑調的嘴,硬是把他綁上賊船的
亥時過半,子時將至,龐悠晚與付齊墨喝的越發起勁,蘇牧雲看二人這不喝個一醉方休不可停的架勢,放棄了勸酒的想法,想到明日還需早起上朝,便一人獨自離席而去。
次日,日上三杆,付齊墨才從醉酒中醒來,昨夜與他同飲的龐攸晚早不見了蹤影,揉揉困倦發疼的眼睛,付齊墨從椅上起來,還沒等他站穩,雙腿麻意來襲,硬逼著他撐著桌子站了好一會兒才罷休。
行動完全自如後,付齊墨理了理褶皺的錦袍,從二樓下去,正欲推門而出,被人攔下。
“公子可姓付。”身穿粗布灰袍的小廝問道。
“是。”
“公子的朋友留了東西給公子。”說完,小廝將一張紙遞給付齊墨快步離去。
出了憐幽樓,付齊墨將紙打開,上麵寫著‘家中急事,先行一步,改日再約付兄痛飲,龐攸晚留’。
耀眼的白光射在紙上有些晃眼,付齊墨揉揉酸澀的眼睛,將紙揉成一團收到袖袋,抬腳往家走。
昨夜一夜未歸,母親該擔心了。心念至此,腳步越發快起來。
將軍府門口,一輛馬車呼嘯而過,付齊墨扭頭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片刻遲疑。
“二公子,你終於回來了!”身後響起悅耳的聲音,付齊墨回過頭,念香正滿臉歡喜的看著自己。
“方才馬車上的是何人。”
“是慶國公府童小姐聽聞夫人近日睡眠欠佳,特意送了凝神香過來,哎,童小姐這麼好的姑娘,若不是當初長公主橫插一腳,二公子和童小姐早已是一對神仙眷屬了。”念香邊說邊晃著頭略帶惋惜道。
舊事重提,付齊墨沒有半點傷感,甚至隱隱有些慶幸不願再聽念香在此絮叨,付齊墨語調平平道“進去吧。”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從門裡進去,大門隨即關上。
公主府鳳陽閣
葉蘊雙手打開站在原地,白芷正在為她纏綁腰帶,衡蕪則恭敬有加的站在對麵。
“都傳達下去了嗎?”葉蘊問道。
“按主子的意思都辦好了,當著府中所有丫鬟仆人的麵將昨日那名丫鬟貶去了馬房。”
“本宮是一府之主,這府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代表著本宮的態度,往後對待下麵的人,衡蕪,你還需多費心。”
“主子放心,衡蕪明白!”
隨著白芷最後一個動作落幕,葉蘊終於可以放下手臂,想到即將去往的地方,葉蘊道“本宮要的東西可備好了?”
“都已準備妥當,主子確定隻帶這些?”想到那兩碟在尋常不過的點心,衡蕪微微有些遲疑,哪有上門求人,送點心的,未免太寒磣了些。
“當然,時辰不早了,白芷,走吧。”
“是!”
出了門,白芷從候在門口的丫鬟手中接過食盒,而後隨葉蘊一路出了府門,駕車西行。
國子監祭酒從四品官職,居住的地方距離皇城腳下的公主府甚遠,已屬內城外圍,行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於府門口。
踩著馬紮從車上下來,葉蘊打量著眼前不似其他官員府邸般威武、壯觀,門頭有些破落,門前單立著箱形門當,看起來近乎蕭條寒酸的府邸,眼中閃過一抹敬意。
祭酒一職,雖品階不高,卻是一個國家人才輸送之地,掌國運命脈,也是各大家族後輩能否繼續光耀門楣的起始點,但凡於仁清靈活變通一點,也不至落魄於此,可見傳聞不作假。
“白芷,去敲門。”
白芷頷首,拎著食盒上前敲門“咚咚咚!咚咚咚!”
連敲幾聲過後,大門從裡麵打開,出來一位年過半百胡子花白的老人“敢問姑娘找誰?”
“我家主子昨日給府上送了拜帖,請問於祭酒可在?”
聞言,老人身子前傾向後看去,見車前站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小姑娘,忙上前幾步,弓起身對著葉蘊道“貴人恕罪,老爺打早便去了國子監,一直未歸,貴人不妨先進府喝杯茶,小的派人去尋老爺。”
“不必麻煩了,既然祭酒不在府上,那我們便先告辭了,打擾了。”說完,葉蘊轉身上了馬車。
見此,老人忙道“貴人慢走。”
目送馬車離去,老人這才回去。
“主子,我們接下來去哪?”坐在車上,白芷問道,總不能真的白跑一趟吧。
略微頓頓,葉蘊揚聲道“暫不回府,去國子監。”送了拜帖,還讓她撲個空,她倒要看看這於仁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車夫拉動韁繩掉轉馬頭,往國子監方向而去。
入學國子監的學生往日都住在齋舍,葉蘊到時正趕上學生結束課業,前往膳堂用膳。
此刻葉蘊與白芷站在一群寬袖窄腰的白色學子服中格外顯眼,引得路過的學生頻頻側頭觀望,有更甚者直接站在原地打量。
“哎,這姑娘是誰家的,怎地從未見過?”
“你長我幾歲都沒見過,我怎麼可能見過。”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走吧,去晚了,該挨罰了。”
“你急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沒去呢。”說話的人,揚揚下顎,示意他看看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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