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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謙多謝顏姑娘大恩!”說著,宇文謙對著顏妍重重一拜。
“哎!使不得使不得,大皇子你言重了!”顏妍邊說邊快步上前將宇文謙扶起。堂堂一國皇子向她行禮,她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砍得!
“皇兄,顏妍向來隨性、不拘,你這樣她反而不自在。”兩個人相處久了,對方隨便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此時瞧著顏妍那渾身不自在的模樣,葉蘊出聲解圍道。
“對對對,還是阿蘊說的對!”把宇文謙扶起,顏妍後退幾步,忙點頭附和道。
宇文謙見因為自己的一拜,嚇得眼前小姑娘接連後退,既覺得好笑又有些愧意“是在下魯莽,嚇到了顏姑娘。”
“嗬嗬,”顏妍乾笑兩聲隨即扯開話題緩解尷尬“以大皇子目前的情況看,眼下隻能先施針,往後三個月每逢初五我會給大皇子施一次針,至於後續如何,要看三個月後的施針效果。”
“好,全憑顏姑娘安排。”宇文謙一口應下,眼中亮起微光,這兩年厲景沒少替他尋訪名醫,可哪個不是信心滿滿的來,搖頭歎息的走,敢試試的,隻有眼前這位姑娘。
“好,就這麼定了,你們聊,我那兒還有事,先走了。”惦記著還沒測完的藥性,顏妍一刻也不願意多待,匆匆與宇文謙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
望著一溜沒影兒的顏妍,宇文謙笑笑道“顏姑娘還真是一位性情中人。”
眸中閃過笑意,葉蘊道“隨她去吧,時辰不早了,皇兄坐了半日,想必也餓了吧。”
“皇妹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餓了。”瞥了眼扁下去的肚子,宇文謙柔笑道。
聞言,葉蘊看向堂外道“來人,傳膳。”
早已守在外麵的白芷,聽到裡麵的聲響,右手一揮,身後端著食盤的丫鬟排成一列,魚貫而入,自發站成兩排。
待仆人抬著桌子進來,將桌子放好之後,有序上前將食盤裡琳琅滿目的菜肴逐一擺開。
做完這一切,丫鬟仆人全部退出堂外,守在兩側。
葉蘊親自上前推著宇文謙來到桌前,隨後坐下,見厲景與白芷還站在原地,又道“白芷,帶厲景下去用膳。”
“是!厲侍從,這邊請。”
聞言,厲景不放心的看向宇文謙,見對方輕輕頷首,這才跟著白芷下去。
“厲景對皇兄很在意。”瞥見這一幕的葉蘊道。
“嗯!”宇文謙點頭解釋道“厲景是母妃陪嫁宮女的孩子,後來母妃與綿姑姑相繼逝世,我便出宮找到他把他帶到了身邊,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陪著我,與我而言,他早已是我的兄弟、最信賴的人。”
這種感情葉蘊明白,曾經她也有過生死關頭可以毫不懷疑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搭檔,可惜在一次收網行動中,她再沒能回來。
壓下縈繞在心頭的感傷,葉蘊看向滿桌香氣誘人的珍饈佳肴道“也不知皇兄喜歡什麼,就讓廚房看著備了一桌,皇兄可合胃口?”
“皇妹其實不必如此鋪張,簡單備幾碟小菜,一碗白粥即可。”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想到皇子府每日的白粥、鹹菜,宇文謙心中難免有些落差。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誰讓他隻是個不受寵又斷了腿的廢人呢,除了這個皇子身份,他過得連普通百姓都不如。
“皇兄難得來我這兒一次,哪能怠慢了皇兄,來,皇兄,嘗嘗這雞腿味道如何?”沒有注意到宇文謙隱藏在眸色深處的落寞,葉蘊拿起擱在一旁的長筷,夾了條雞腿放到宇文謙碗裡。
看著突然出現在碗裡通體金黃香氣縈繞的雞腿,宇文謙不經回想,他上次吃雞腿是在什麼時候來著
一頓飯宇文謙吃的心不在焉,葉蘊隻當他是因顏妍的話感到憂心,故而沒有多言。
殘飯撤去,丫鬟換上新茶,宇文謙與葉蘊略坐片刻便提出告辭。
“打擾皇妹多時,感謝皇妹今晚盛情招待,皇兄先回去了。”
“夜裡秋涼,皇兄又行動不便,不如留宿一晚,明日用過早膳再回?”側頭瞥了眼外麵的天色,葉蘊好心挽留道。
“皇妹的好意,皇兄心領了,皇兄這副殘軀日日倚靠湯藥續命,實在多留不得。”宇文謙婉拒道。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葉蘊也不好再留。
“那好吧,改日皇兄得空,再來府中一聚。”說著,從椅上站起來,親自將宇文謙主仆二人送到府門前,目送馬車離去才轉身回府。
葉蘊剛走兩步,忽瞥到拐角處立著一人,眼睛微眯,待看清是誰後,腳步一頓,付齊墨?他來這兒乾什麼,忽得想起之前宇文謙說過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腳步一轉,走向付齊墨。
“付二公子是特意過來打探消息的嗎?那要讓付二公子失望了,本宮沒死,活得好好的!”
“你什麼意思?”付齊墨眉頭蹙起,他好心好意來看她,她倒好,迎頭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難道付二公子不是聽到外界傳言,過來打探本宮傷勢的?”葉蘊麵色冷淡的看著付齊墨,開口反問道。
他確實是過來打探她傷勢的,可他不是那個意思
意識到葉蘊誤解了自己的來意,付齊墨眉頭緊鎖,薄唇緊抿,一臉複雜的看著葉蘊。
葉蘊被付齊墨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想出言嘲諷幾句,後者突然開口扔下一句“你無事就好”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葉蘊獨自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背影,眸中是一片茫然,這付齊墨今兒又唱的哪一出?
從公主府離開後,付齊墨一個人遊蕩在街上,看著燈火輝煌的街巷,滿腦子都是葉蘊麵對自己時冷嘲熱諷的模樣,越想胸口越脹,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心煩意亂之下,付齊墨連頭都沒抬,直接進了右側彩綢裹欄,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的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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