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
葉蘊扭頭一看,就見宇文訐穿著一身紫色騎馬裝,意氣風發的在幾名她從未見過的男子的簇擁下,向她走來。
“遠遠看著像你,沒想到還真讓本王猜對了,什麼時候到的?”宇文訐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一副好哥哥模樣看著葉蘊道。
見此,葉蘊嘴角微微勾起道:“勞三皇兄掛記,剛到不久,才見過父皇,不想就在這兒遇到三皇兄了,”視線飄向宇文訐身後,葉蘊眉頭微挑道:“這幾位是?”
“臣下見過長公主!”幾人上前一步作揖道。
“瞧本王這記性,還未曾給皇妹介紹,來認識一下,這三位是兵部尚書薑大人之子,薑馳錚、薑馳坤、薑馳仁,這位是龐太傅的嫡孫龐攸晚、至於這三位則是慶國公府的公子,童澤、童浩、童渲~”說到最後,宇文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葉蘊隻當聽不出宇文訐話中的深意,衝幾人輕輕頷首,轉而對著宇文訐道:“一路舟車勞頓,眼下乏得很,三皇兄這是打算出去吧,祝各位玩的儘興,失陪了!”
話落,轉身帶著白芷回了自己營帳。
看著遠去的背影,人群中不知誰說了句:“拋去脾性不談,單論長公主的容貌,足以勝過帝都其他貴女~”
這話雖然說的不高,但全部一字不落的落進葉蘊與白芷耳中,白芷當即臉色一黑道:“主子。”
“隨他們去吧,彆為了犯不著的人氣壞了自己。”話雖如此,可葉蘊還是將那道充滿戲謔的聲音牢牢的記了下來,隻待有朝一日親自奉還!
晚間,薊子真得知葉蘊回來的消息特來拜訪。
“長公主,大理寺薊少卿前來拜見。”帳外,守在門口的禁軍突然進來道。
瞥了眼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葉蘊從屏風後出來道:“讓他進來。”
“是!”禁軍拱手退下,薊子真從外麵進來。
“下官見過長公主,聽聞長公主回營,下官特意來拜訪。”薊子真邊作揖邊道。
“本宮與薊少卿也算老相識了,應付外人的那套東西,就不要放在本宮身上了,有話坐下說。”葉蘊指指前麵的矮幾,示意薊子真坐。
薊子真點點頭,遂上前坐下,見此,葉蘊坐到薊子真對麵道:“薊少卿來此,可是為了詢問東林縣一行?”
“正是!兩日前,父親收到東林縣來信,胡縣令在信中向父親打聽長公主的身份,同時還說了件怪事。”
“何事?”
“就在長公主離開東林縣的當天夜晚,縣中一家名叫回春堂的醫館突然起火,醫館裡麵的人全部葬身火海,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薊子真慢慢道出始末的同時,悄無聲息的留意著葉蘊的神情。
聽聞回春堂起火,葉蘊心下一沉,冷聲道:“薊大人想知道什麼。”
“長公主彆誤會,胡縣令在信上提及了長公主在溪沙村後山救了一個男子的事,父親是擔心此人身份不明,貿然留在身邊,恐會給長公主招惹禍事,因此才讓下官前來問問,是否真有此事。”生怕葉蘊誤會什麼,薊子真趕忙解釋道。
沉默片刻,葉蘊緩緩道:“不錯,本宮是救了一個人,同時也帶人在回春堂醫治過。”
“此人現在可是在大營?”薊子真語氣微微拔高,麵露吃驚道。
掃了眼背後的屏風,葉蘊道:“在後麵。”
聞言,薊子真起身,繞過屏風來到榻前,上麵果然躺著一個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陌生男子。
“薊少卿,”不知何時,葉蘊也跟了過來,她看著榻上的人神色平靜道:“煩勞薊少卿替本宮向薊大人道聲謝,隻不過此人本宮既然救了,就一定會負責到底,至於東林縣的事,本宮希望薊少卿與薊大人先不要聲張,胡縣令那邊還要薊大人費心瞞過去,剩下的事,本宮自有打算。”
“既然長公主已經有了決斷,下官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長公主畢竟是女兒身,營帳內躺著一個陌生男子,終歸是不妥的,若長公主信得過下官,不妨將此人交給下官來看護。”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意識到眼前的人不似外人說的那般不堪,又或許是因為彆的什麼東西,總之,薊子真沒有忽視,當他親眼看見葉蘊的榻上躺著一個彆的男人時,從心底燃起的憤怒與不適。
他想,如果不是自己拚命的克製,此刻,他早連人帶被的將其扔出去了。
葉蘊可不知道薊子真內心的煎熬,此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此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被追殺?手臂內側的婆羅花又代表著什麼?殺他的人是他的同伴還是彆人?還有為什麼刺殺她?
太多太多的問題在腦中盤旋,這樣重要的人,她怎麼可能放心交給彆人,於是她不假思索道:“不必了,本宮向來不在意這些,很晚了,本宮要睡了,薊少卿先回去吧。”
喉結上下翻滾,薊子真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下官告退。”
薊子真剛走,白芷端著藥從外麵進來:“主子,藥好了。”
“端進來吧。”
聞言,白芷端著藥走到榻前,葉蘊則十分熟稔的將人拉起來,隨後坐在其身後,任由男子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肩上,接著,葉蘊快速掐住男子的下顎,迫使其將嘴張開。
另一邊,白芷瞅準嘴張開的時機,直接拿起藥碗強行將藥灌下去。
每每與葉蘊合作喂藥後,白芷總是能獲得極大的滿足感。這種滿足感很大程度來自於往下灌的一瞬間,要知道這種時刻可不多見。
成功將藥灌下去,白芷一手拿碗,一手掏出一塊手帕,在男子嘴上胡亂抹了一把,粗魯的動作絲毫不見往日裡的溫柔。
葉蘊不由搖搖頭無奈道:“白芷,再這樣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嘻嘻,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嗯.....對了,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主子你那麼強大,身為主子的貼身女婢,太弱了怎麼能行!”說完,白芷拿著藥碗樂樂嗬嗬的走了。
留下葉蘊一人看著白芷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合著,是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