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為了慶祝齊墨脫離苦海,我們乾一杯!”童澤舉杯提議道。
“此提議甚好!從今日起,齊墨就是自由之身了。”薊子真含笑附和道。
“齊墨發什麼愣,就等你了。”見付齊墨乾坐在原地既不搭話也不舉杯,童澤不經催促道。
端起手邊的酒杯,付齊墨默不作聲的跟兩人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儘。
眼見付齊墨狀態不對,薊子真回頭與童澤對視一眼,而後哈哈乾笑兩聲道“既然齊墨已經喝了,我們也不能落了下成,來,阿澤,我敬你。”
“一起!”兩人碰杯後,一口飲儘。
一杯酒下肚,喉嚨裡微微泛起灼熱,童澤拾起筷子吃了口菜又道“話說回來,到底是什麼人要刺殺你跟長公主?當初聽聞你遇刺的消息,差點嚇死我。”
說到刺殺一事,付齊墨不由想起葉蘊為他跳崖的一幕,眸中閃過一抹冷意,他沉聲道“不知道。”
“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殺手是衝長公主去的,也是委屈你了,平白遭此劫難。”童澤搖頭晃腦一副‘真是苦了你了’的表情看著付齊墨。
對此,付齊墨沒有任何表示。
看著毫無反應的付齊墨,童澤有些啞然,不對勁,很不對勁!若是平常,隻要提及長公主他總是一副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模樣,可今日,他提了那麼多次,他竟然毫無反應,這怎麼可能!
“齊墨,你不對勁哦!”童澤故意拉長聲音,一臉戲謔的看著付齊墨。
“怎麼了。”付齊墨淡淡道。
“今日說起長公主你居然沒任何反應,這還不能說明情況?”
“你想讓我有什麼反應?”狹長的睫毛微微低垂,腦中浮現的卻是那日在懸崖下葉蘊沉著冷漠的麵孔,她說‘本宮欠你的算是還清了’,是呀,還清了,都還清了!
付齊墨不自覺的攥緊拳頭,奇怪,這明明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結果,可為什麼胸口悶悶的,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
深深吸了口氣,付齊墨重新抬起頭道“我與她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任何瓜葛。”
“那就好!”童澤放心的點點頭道“我還以為你對長公主算了,是我多想了,對了,你要有時間就去看看我家小妹吧,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前幾天她被四皇子送回來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十分不好。
今日出門前我碰見她跟丫鬟在花園散步,本來我是想將你回來的事情告訴她,讓她高興高興的,誰知她一聽你的名字,轉身就帶著丫鬟跑了。
你們之間是不是鬨矛盾了?不然小妹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聽童澤說起童瀅,付齊墨心中浮起一抹愧疚“她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童澤一頭霧水的看著付齊墨“你是指什麼事?”
“你剛才說是四皇子送她回府的?”
“對呀,聽說是小妹在去寒山寺的路上遇到了四皇子,四皇子見小妹一個姑娘家獨自上山不安全,半道上將小妹送了回來。”童澤解釋道。
清楚事情始末的付齊墨立即明白這不過是童瀅對外的說辭,看來那晚是四皇子救了童瀅。
想到這兒,付齊墨自責又愧疚了多日的心終於得到一絲寬慰,不過,轉念想到宇文譯出現的時機,付齊墨疑慮叢生,深更半夜的,四皇子在寒山寺後山乾什麼,還有那兩支飛虻箭越想越覺得詭異!
“齊墨?齊墨?”薊子真連叫兩聲對方都沒有反應,於是,薊子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掌拍在付齊墨後背上,將人給驚醒。
“怎麼了?”付齊墨不解的看著薊子真。
“我還想問問你怎麼了,叫你幾聲都不說話,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付齊墨心不在焉道。
“算了,阿澤剛剛問你,明日要不要去馬場騎馬,我明日剛好休沐,一起去吧。”
“小妹與齊嵐妹妹也很久沒見了,到時候大家一起聚聚,你正好跟小妹好好談談,之前解除婚約是迫不得已,現在問題解決,隻要將軍府重新上門提親,我想父親不會拒絕的。”
“明日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還有,我跟童瀅,是我付齊墨福薄,配不上她,以後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不必再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用。”話落,付齊墨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欸,他什麼意思,我家小妹等了他這麼久,他一句福薄就將我們慶國公府打發了!”童澤氣惱的盯著付齊墨離去的方向憤恨道。
“阿澤你消消氣,消消氣,我們三人自小一起長大,他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麼,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感情上的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薊子真勸說道。
“我就是為小妹惋惜,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偏偏又生出退婚這回事!”
“好了,不說這些了,來,今日我陪你不醉不歸!”
“好兄弟,乾!”
雅間裡,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直至喝到儘興才歸。
鳳陽閣內,白芷直到葉蘊準備就寢才從府外回來,看著一臉倦意又衣衫褶皺、發髻淩亂的白芷,葉蘊露出一抹詫異。
“你這是被打劫了?”不應該啊,以白芷的身手,雖然比不得楚辭、衡蕪二人,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葉蘊不提還好,一提,白芷心中止不住的委屈“求主子往後彆再讓白芷陪顏姑娘出去了。”
葉蘊微微一愣“這是為何?”
“顏姑娘她太恐怖了”白芷抱怨道“今日白芷陪著顏姑娘,差點逛遍了大半個帝都城,但凡看見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顏姑娘都要上去摸摸,玩的還好,摸也就摸了總歸不影響人家賣。
可遇到吃的東西她也要摸,人家小販不願意讓她賠,她就說人家是黑心店、小氣鬼,還教唆周圍的人跟她一起叫罵,氣的那小販差點昏過去,後來事情鬨得太大,驚動了五城兵馬司,顏姑娘見官兵來了,自己撒腿跑了,留下白芷一人,好說歹說又賠了不少銀子,才將這事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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