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彆動,小心傷口裂開。”葉蘊閉著眼,一邊按下付齊墨的肩膀一邊輕聲開口,軟綿的聲音裡倦意濃濃。
昨夜發現付齊墨暈厥時已至深夜,院中丫鬟早已休息,她隻好自己動手給付齊墨處理傷口,好不容易將後背化膿的傷口處理完,付齊墨又夢魘了,一會兒叫娘、一會兒喊爹的,她怕他一通折騰再崩開傷口,隻能在旁守著,直到拂曉才消停。
豈料這公子,她剛躺下,他又醒了,真能折騰!
經葉蘊這麼一說,付齊墨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上半身都被繃帶包裹著,他臉色一變,看向葉蘊的眼中閃過複雜,她又想耍什麼花招,硬的不行要來軟的了嗎?嗬!
付齊墨嘴角浮起冷笑,瞥了眼葉蘊轉過頭,罷了,當前他的確需要好好醫治,既然她願意,他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但想讓他就此順從,那是癡人說夢!
察覺對方再無反抗之意,葉蘊終於放下心,收回手,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等葉蘊醒來,已日過正午,白芷帶著四個小丫鬟端著洗漱用物從外進來。
當視線觸及趴在床上酣睡的背影時,白芷神色一怔,隨即又恢複如常。
“奴婢服侍公主更衣。”
話落白芷便與一眾丫鬟忙碌起來,等葉蘊梳洗完畢,白芷示意其餘丫鬟退下,自己跟在葉蘊身後。
葉蘊看了眼還躺在床上的付齊墨道“白芷,你即刻去太醫院請位太醫過來,另外告訴廚娘準備兩碗清粥做好了送過來。”
“奴婢這就去辦。”
白芷離開沒多久,有丫鬟送來兩碗清粥。
“將粥放到桌上,你下去吧。”
“是。”
葉蘊端起其中一碗走到床前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趴在枕上的付齊墨睜開眼,扭頭看向葉蘊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葉蘊嘴角勾勾,端著碗坐下“本宮想做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麼。”
“你、無恥!”付齊墨氣急。
葉蘊眸中劃過冷意,挑眉道“付二公子莫不是忘了?昨夜本宮說了,再要辱罵本宮那你如花似玉的妻子可就”
“你敢!”付齊墨氣的麵色通紅。
“皇子本宮都抽過,還怕一個國公府小姐不成?”
她說的對,沒有什麼是她宇文蘊不敢做的!錦被之下一雙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見付齊墨終於不再吭聲,葉蘊將手中的碗往前遞遞“喝了。”
付齊墨支著胳膊剛想起身不想扯到後背傷口頓時疼的輕哼出聲。
瞥了眼付齊墨緊皺的眉頭,葉蘊暗歎一聲,算了,就當是替原主還債了。
“彆折騰了,本宮喂你。”葉蘊拾起湯勺,舀起半勺白粥,輕吹一會兒遞到付齊墨嘴邊。
付齊墨麵露驚愕“我自己來。”
葉蘊不答,避開付齊墨伸過來的手,再次將勺遞過去,大有他不吃她就一直舉著的意思。
付齊墨抬眸看了眼葉蘊,無奈張開嘴將粥吃掉。
片刻,一碗粥見底,葉蘊端著空碗回到桌前,期間二人誰都沒有開口,直到白芷帶著太醫進來才打破室內的沉默。
“公主,秋太醫來了。”
話落,秋月白上前俯身作揖“下官見過公主。”
葉蘊沒想到來人會是秋月白,回想之前淩淵殿發生的事,葉蘊笑道“原來是秋太醫,上次的事多虧有秋太醫相助,本宮才能洗脫嫌疑。”
“公主過獎,下官愧不敢當!不知公主身子哪裡不適,容下官瞧瞧。”
“秋太醫誤會了,要看診的不是本宮”葉蘊起身帶著秋月白去到床前“有勞秋太醫看看他的傷勢可有大礙。”
“不知公子傷在何處?”
“背部。”
“如此下官需要將公子衣物祛除,公主”
葉蘊點頭會意“本宮去外麵看看,這裡就交給秋太醫了。”
“是。”
帶著白芷出了寢室,葉蘊走走停停實在不知去哪,白芷見此提議道“今日和風習習最宜賞花,碧湖裡的荷花開得正盛,公主不如去瞧瞧?”
“也好。”
話罷,兩人去了八角涼亭。
站在涼亭邊往遠望,朵朵白蓮亭亭玉立,葉片稠密,風一吹,荷葉傾斜擦過湖麵,泛起點點漣漪,驚得藏在葉下納涼的錦鯉一哄而散,甚是好看!
葉蘊看得正起勁,就聽遠處有腳步聲而來,扭頭望去,隻見秋月白背著藥箱跟在一青衣丫鬟後麵,往涼亭方向而來。
“如何?”
“公主放心,公子傷口處理及時並無性命之憂,待下官開副祛風解表、消腫排膿的方子,屆時外敷內服,不出半月方可痊愈,唯一需要留意的是傷口未結痂前,切不可下床走動,以防傷口崩裂惡化。”
“秋太醫所言本宮記下了,白芷,你隨秋太醫去拿藥方抓藥,待事情了結,吩咐府中車夫送秋太醫回宮。”
“是,秋太醫這邊請。”
“下官告退。”
目送二人離開,葉蘊又在涼亭小坐片刻才起身回到鳳陽閣,剛進院門就聽到屋內傳出一聲咆哮“都給我讓開!”
付齊墨怒不可遏的看著擋在他麵前的丫鬟,主子讓人不喜也就罷了,連下人都如此讓人生惡,當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公子息怒,沒有公主口諭,奴婢不能放公子離開。”兩個丫鬟態度堅決,守在床頭,一步不肯退讓。
“我在說最後一次,給我讓開!否則彆怪我手下無情。”付齊墨掄起拳頭一副不走開就開揍的架勢,嚇得兩個小丫鬟當即白了臉。
“讓開!”
兩個丫鬟齊刷刷的搖頭,不放付二公子離開,頂多是挨一頓打,不會丟了性命,可要是讓付二公子走了,那她們的性命也就沒了。
長公主的手段,她們剛進府就領教過了!
見兩個丫鬟油鹽不進,付齊墨氣的肺都要炸了,掄起的拳頭被他握的咯吱作響,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