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翻了幾頁t,沈南枝指尖懸按在鍵盤邊角上。
幾分鐘後,她實在撐不住,默默再次抬頭,往桌對麵看。
“要不……我自己回房間看……”
哪有他們兩個盯她一個的。
或者——
他們走一個也行啊。
也好過這種荒誕的氛圍。
目光轉動,對上他們兩個齊齊看著她的視線,沒骨氣的某位大小姐窩窩囊囊地閉上了嘴,收回剛才那句話。
“……當我沒說。”
尾音落後,她推著筆記本電腦,將屏幕轉向對麵,雪白纖細的指尖指著t右下角的那幾行小字,反握住主動權,將這種荒誕怪異的氣氛轉到真正的教學指導上,問他們:
“這幾句,什麼意思?”
她問的是管理層的術語講解,對於沈淮硯和江靳年這種在集團身處高位多年的決策者來說,都是爛熟於心。
沈淮硯偏頭看了眼不動聲色、但目光不溫不淡無形中始終落在沈南枝身上的江靳年,回過眸,率先給自家妹妹講解。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沈南枝將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學習上,拿出她在實驗樓裡做實驗的專注力,聽到或看到不懂的地方就問。
沈淮硯和江靳年配合得也還算默契,兩人輪番著給她指導,上一個問題沈淮硯講,下一個問題便江靳年講,如此反複。
當屏幕下方的時間一分一分跳到九點半時,電腦上的資料也翻到了尾頁,在沈淮硯點開新的資料補上之前,沈南枝及時喊停。
“九點半了,都一個半小時了,下次再學吧?”
沈淮硯給她調新資料的動作一頓。
掀著眼皮朝自己妹妹看去。
“今天這麼早就累了?昨天晚上好歹還學到了十點半。”
沈淮硯說這句話時,江靳年抬眼看過來,沈南枝眼皮一顫,不自覺和他對視上。
她眼底沒有任何怠倦之色,被江靳年這麼看著,沈南枝難得有些心虛,她默默移開目光,掩飾性地捧著杯子喝水。
沈淮硯看了眼自家妹妹,關上剛打開的文件,準備讓她去睡覺。
話還沒出口,就聽好一會兒沒出聲的江靳年這時問她:
“晚上想睡哪兒?是跟我回婚房,還是留在這裡?”
沈淮硯也朝自家妹妹看去。
沈南枝也在想這個問題,她正在心裡組織著語言,說她自己留下,讓江靳年回去,也省的他和他哥再聊天了。
聊得越多,她撒下的謊碎的越快。
“我就在這兒住吧,免得來回跑了——”
下半句‘沈家彆墅距離天晟集團有些遠,為了不影響明天去公司,不如靳年哥自己回去’還沒來得及說,就見江靳年淡淡接過話:
“那就打擾沈總一晚上。”
沈南枝:“?”
沈淮硯看似勾著唇,但眼底並沒多少笑意,指節輕點了點桌麵,問江靳年:
“江總打算在這裡住下?”
江靳年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話拋給了眼底還沒斂去詫異的少女。
“新婚燕爾,感情正濃之時,長久分居不利於夫妻感情,南枝覺得呢?”
沈淮硯也看過來。
目光明明滅滅,有些看不到底。
這一晚上,自從江靳年過來,沈南枝的心神就一起一落,手心都被她自己掐出好幾個指甲印。
這會兒江靳年的這句話,更是將她正要落下來的神經再度緊攥提上去。
在沈淮硯的凝視下,她強作鎮定地違心點頭。
江靳年起身,帶著沈南枝往外走:“時間不早,那我和南枝不再打擾沈總。”
沈淮硯親眼看著他們離開。
沈南枝的臥室就在同樓層。
推門進去,還沒來得及開燈,腰身倏地一緊,緊接著被人抵按在門上。
沈南枝眼皮重重一跳,還沒做出反應,下頜就被捏住,清冽不容拒絕的吻落下來。
她呼吸不自覺屏住,心跳聲“怦怦怦”的劇烈得仿佛響在耳邊。
男人大掌中鉗握著的纖細腰肢也在無意識中越發僵硬。
江靳年於黑暗中看她。
看她眼睫如撲簌的蝶翼,細微地顫著,水潤潤的眸子微微睜大,震驚地往他這邊看來。
江靳年鬆開她下頜。
在她輕緩出一口氣,腦袋後挪著想往後退的時候,他手掌扣住她後腦勺,壓著她上前,輕而易舉抵開她唇齒,往深處吻去。
“唔……”
沈南枝瞳仁驀地一縮。
她無意識地想伸手推他,但手腕剛動,就被他扣住,反壓在身側的門上。
冰冷的溫度貼著手臂內側侵入肌膚,讓沈南枝沒來由抖了下,牙關也不自覺地上下一闔,磕破了江靳年吻她的唇角。
極淡的血腥味遲緩地在唇齒間溢開,沈南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揉她腦袋,“這才兩天,剛學會的接吻都忘了?”
沈南枝沒吱聲。
他另一隻手鬆開她腕骨,往上去揉她被門貼著的那截盈白嬌嫩的小臂肌膚,用自己掌心中的溫度將她手臂捂熱,隨後扣著她手腕,引著她將手放在他腰上。
在這個過程中,他吻她的動作全程沒停。
沈南枝被他親得眼尾潮濕。
手被放在他腰腹上後,指節無意識蜷起,揪攥著他襯衣邊角。
他吻得越深,她攥得越緊。
迷迷糊糊中直到針織衫衣尾被掀開,男人熾熱乾燥的掌心貼上她腰側肌膚,沈南枝猛地清醒過來。
她迅速去推他,攥得生出細汗的手指去抓他手臂,想讓他停下。
“唔……不行……”
她聲線低顫,暈著被親透的嗚咽,細碎的嗓音像是混著潮濕的雨霧,濕蒙卻又滾燙。
“怎麼不行?”他音質一如既往平靜,隻眼底翻湧著濃稠的墨色,手沒從她衣服中拿出來,吻她的動作也沒停。
沈南枝唇角被磨得都有些疼。
清透澄澈的眸像是被湖水泡過,卷長烏睫潮濕得不像話。
見他不停,她用力掙紮著,偏頭避開他的吻,想從他懷裡掙出來,但他手臂牢牢抱著她,她掙不開,最後隻能將腦袋往他懷裡埋,不讓他再接著親。
“這裡沒套……不能做……”
萬一不小心懷了孕,是打掉還是生?
她都還沒畢業,大著肚子去學校?
想想都不行。
江靳年撫著她發絲,薄唇挽起一點弧度,漆黑眼眸望向懷裡的姑娘,問:
“所以,有避孕套就可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