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夫妻,做多麼親密的事都是情理之中。
就算是在車裡,也是在自家的車庫,根本沒有必要躲。
她怕被人看見,他自然也不可能讓她這個樣子被外人看見。
沈南枝從懷裡掙脫出去並迅速縮在車座下躲開前,江靳年正要拿西裝外套蓋住她。
她本什麼都不用做。
也什麼都不用害怕。
他自會牢牢護好她。
可她在看到外麵的人是江庭旭的那一瞬間,本能地推開他往後躲。
就這麼怕被人看見?
或者說——
就這麼怕被江庭旭看見?
沈南枝滿眼慌亂,聲控燈再次暗下來,她在西裝外套下抬頭時,並未看到江靳年晦暗不明的眸子。
直到江庭旭輕皺著眉,試探地再次敲響車窗。
聲控燈再次亮起。
光線再次灑滿車內。
“哥?”
江靳年沉沉看著一雙水眸濕漉漉地仰頭看著自己的女子,心底像是有股蠢蠢欲動的鬱氣,積聚不散,疏解不掉。
從前幾天開始,在她隱瞞著江庭旭去公寓找她時無聲無息形成,昨晚她一遍又一遍在他懷裡念著江庭旭的名字時候攢聚著擴大。
她還小,與江庭旭又有這麼多年的情誼在,江靳年本不想計較這種事。
他也以為,他早已控製住這股不該出現、不該存在的陰暗情緒。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男人眼底深處晦暗得厲害。
那些暗沉濃稠的情愫翻滾著,叫囂著翻騰湧聚,就像看似平靜的海麵下驟然翻滾的巨大海浪,卻又在衝破那層薄薄的平靜海麵前被死死壓住,儘數掩藏在那道沉靜無波的表層下。
車窗外的聲音還在繼續。
江靳年漆黑的目光從沈南枝身上離開,降下一小截車窗。
江庭旭停下動作,“哥,你車怎麼停這兒了?怎麼不上去?”
他眼底有著狐疑。
下意識地朝著降下的這段車窗往裡看去。
隻是他哥降下車窗的幅度太小。
除了能看到坐在後座的大哥,旁的什麼都看不到。
江庭旭收回視線,眼底疑慮未消。
但江靳年沒給他繼續問的機會:
“在公司開了一天會,有些累了,在車上休息一會兒。”
說話間,他目光落在江庭旭身上,反問:“怎麼這時來禦山公館了?”
江靳年的車窗是單向玻璃,外麵看不到裡麵,被江靳年這麼看著,江庭旭下意識收起探尋的視線,將手中的文件遞過來。
“我收購了幾家小公司,想做點項目,有個文件,需要哥簽字。”
江靳年接過文件。
隻粗略掃了眼第一頁的前幾行,便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從置物櫃中拿起簽字筆,徑直簽上了名字。
將文件遞給江庭旭時,江靳年隨口問:
“不是最不喜做項目看文件?怎麼突然有興趣收購公司了?”
江庭旭接過文件,輕笑著回:
“總不能一直任性,而且娛樂公司混久了也沒什麼意思,換個領域玩玩看看。”
“對了,哥。”他像是想起什麼,往江靳年這邊看來,“天這麼晚了,南枝還沒回來?”
江靳年低垂眼皮,往緊貼著車門、眼底暗含著祈求的少女身上看了眼,薄唇輕闔間,沒什麼情緒地回複兩個字:“還沒。”
江靳年全程沒開車門,也沒下車。
江庭旭看出了他哥今日不想多做交談。
他也沒再這裡待太久,說了幾句家常話,便提出離開:
“天不早了,哥,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上去休息。”
江靳年“嗯”了聲。
江庭旭拿著文件去了車庫入口。
緊貼著車門蹲躲著的沈南枝見江庭旭離開,正要鬆口氣,手指揉著有些發麻的小腿,剛想起來,一股力道突然慣住她腰身,毫無征兆地將她扯進了懷裡。
“啊!”
沈南枝毫無防備,一頭撞進了江靳年肩頭。
她揉著額頭想直起腰,卻被他掐著下巴封住唇瓣。
“唔……唔!”
唇齒間疼痛傳來,沈南枝倏地皺起了眉。
眼底瞬間升騰起水霧。
領證之後,雖然她和江靳年隻做過兩次,但接吻的次數已經有好幾次。
隻是每一次,他都沒有讓她疼過。
最多就是由於接吻的時間太長,導致結束的時候唇瓣廝磨得有些隱隱刺疼。
像今天這種,剛一吻就弄得她生疼的情況,從未有過。
更彆說,唇齒間還隱約鑽出血腥味,她都懷疑是不是哪裡被咬破了。
沈南枝不顧腿彎上逐漸加劇的酸麻,擰著眉頭想從他懷裡出來,卻反被他按住腰,抵開唇齒往更深處吻來。
車庫中往外走的江庭旭,剛經過幾輛車,指節中勾著車鑰匙正在想手頭裡收購的公司的事,冷不防間,一道短促的女子驚呼聲在後麵隱隱響起。
他動作驀地頓住。
幾乎下意識,回頭看向後麵那輛半明半暗的普爾曼。
最後一截車窗剛好被完全升起。
從外麵看,裡麵什麼都看不到。
但剛才那道說不上是錯覺還是幻聽的熟悉聲音,卻讓江庭旭不自覺地攥緊手中的車鑰匙。
他想過去看看,那道聲音是他聽錯,還是南枝也在車中。
但轉身往回走了兩步,江庭旭下頜緊繃著,又生生停住了腳步。
普爾曼車內。
沈南枝被江靳年吻得招架不住。
眼尾潮濕得像是沾了清晨的濕霧。
全身緊繃僵硬又被迫放鬆,幾次下來,她腰身都酸得發抖,更彆提生疼的唇角和舌根。
沈南枝不肯再配合接吻,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剛想去按車門下車,腰身又再度被他強勢按進懷裡,身上那件被蹂躪得發皺的裙子也被撕開。
她呼吸一滯,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瞳孔都狠狠顫了下。
“不行……這裡不行……”
“怎麼不行?”江靳年聲音平靜,暗沉得濃黑的漆眸中更是沒什麼情緒,隻除了單手鉗扣住她兩隻手腕,另一隻手不容拒絕地繼續剝她身上的衣服。
“南枝,我們是夫妻,在哪兒都可以。”
封閉空間中的空氣不流通,很快就變得粘稠熾熱。
沈南枝緊攥著指尖,唇瓣都險些被她咬出血。
少女眼眶中層層積聚的水霧更是在黑暗中一顆一顆凝成淚珠順著眼尾滾下。
就連呼吸,都逐漸帶上哭腔。
在腰身被他掐握得疼得近乎發麻時,沈南枝後知後覺地終於發現,江靳年今天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等從車裡出來時,沈南枝眼角都是紅的。
車庫有去三樓的直達電梯。
江靳年沒帶著她進大廳。
直接抱著人從直達電梯去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