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連夜整理的證據材料重重拍在檢察院辦公桌上,晨光透過百葉窗在他疲憊的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秦勇曾就職於水泥廠外包部門,與死者李德軍存在工作交集;周梅紅在案發後向其賬戶轉賬20萬,且秦勇失蹤前頻繁搜索犯罪手法相關信息。”他的手指劃過物證照片,“申請逮捕令和搜查令。”
三小時後,警笛聲撕裂城中村的晨霧。小周一腳踹開秦勇出租屋的破門時,腐壞的黴味裹挾著水泥粉塵撲麵而來。
與此同時,小王帶隊衝進周梅紅家中。臥室梳妝鏡前,周梅紅正在塗抹口紅,瞥見閃爍的警燈後動作頓住,指尖的唇膏在臉頰劃出歪斜的紅痕。“我犯了什麼法?”她被戴上手銬時還保持著冷笑,“不過是寡婦再婚,也要驚動人民警察?”
審訊室裡,白熾燈嗡嗡作響。秦勇垂著頭縮在鐵椅裡,工裝褲膝蓋處還沾著乾涸的水泥漬。“我和李德軍不熟,去年就離職了。”他反複摩挲手腕上的勒痕,“那20萬是周姐借我的創業資金,借條在她那兒。”
小周突然將工裝照片甩在桌上:“解釋下這個?李德軍指甲縫裡的水泥纖維,和你藏在床底的工裝一模一樣!”
秦勇的喉結劇烈滾動,卻突然抬頭大笑:“我在水泥廠乾過活,沾點水泥很奇怪?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殺人嗎?”
隔壁審訊室裡,周梅紅正優雅地撩起發絲:“秦勇是我表弟,看他可憐才借錢給他。至於我丈夫的死,我每天以淚洗麵,你們卻懷疑受害者家屬?”她突然捂住臉,指縫間卻透出警惕的目光。
當楊森帶著證物走進來,現場氣氛驟然凝固。密封袋裡的注射器泛著冷光,針頭殘留的組織液與李德軍體內檢測出的胰島素成分完全吻合。“這是在你家衣櫃暗格裡找到的。”楊森將物證袋推到周梅紅麵前,“還有,你手機雲端備份裡的聊天記錄,需要我當眾播放嗎?”
周梅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仍保持著鎮定:“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會在我家,有人栽贓陷害!”
與此同時,技術科傳來新發現。秦勇出租屋的地板縫隙中,檢測出微量血跡,經dna比對屬於李德軍;牆角的鞋印與案發現場的腳印紋路完全一致。李明將這些證據依次擺放在兩人麵前時,周梅紅終於繃不住了,眼淚混著睫毛膏在臉上暈開:“是秦勇乾的!他說隻要李德軍死了,我們就能在一起……”
但秦勇隻是冷笑:“周姐,你不是說過,計劃天衣無縫嗎?”他突然轉向警方,“她說李德軍發現她出軌,要把她趕出家門。是她策劃了一切,教我怎麼用胰島素,怎麼製造空氣栓塞……”
實際上到了這裡案子就已經算是破了,不過還需要對兩個人進行分彆審訊,拿到公司之後還要進行指認現場後麵的工作還有很多。
審訊室的白熾燈管發出細微的電流聲,在冷硬的牆麵投下交錯光影。周梅紅坐在不鏽鋼座椅上,雙手被手銬固定在桌麵,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精心保養的美甲在金屬上刮出刺耳聲響。小周將一疊物證照片重重拍在桌上,密封袋裡的注射器、工裝纖維檢測報告依次攤開。
“周梅紅,你衣櫃暗格裡的注射器,針頭殘留的胰島素和李德軍體內成分完全吻合。”小周的聲音冷得像冰,“還要繼續狡辯?”
周梅紅彆過臉去,脖頸處青筋微微跳動:“我不知道那東西怎麼會在我家,有人想栽贓陷害我!”
小王突然調出手機錄音,播放鍵按下的瞬間,周梅紅和秦勇的對話在密閉空間炸開:“用胰島素讓他昏迷,再從頸靜脈注射空氣……這樣屍檢也查不出真正死因。”錄音裡,周梅紅的聲音輕柔卻透著寒意。
周梅紅的瞳孔猛地收縮,嘴唇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這是剪輯過的!是偽造的!”
“是嗎?”小周又甩出一份文件,“技術科恢複了你手機雲端的聊天記錄,從製定計劃到購買凶器,每一步都有詳細討論。還有秦勇出租屋發現的工裝,上麵的水泥纖維和李德軍指甲縫裡的完全匹配。”
周梅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伸手去夠桌上的水杯。小王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腕:“彆想銷毀證據!”他從周梅紅袖口抽出半張撕碎的紙條,上麵依稀可見“時間:7點”“地點:石料堆”的字樣。
“夠了!”周梅紅突然崩潰大哭,淚水混著睫毛膏在臉上劃出斑駁痕跡,“是我!是我讓秦勇乾的!”她的聲音裡充滿怨毒,“李德軍發現我出軌,說要把我和孩子的事公之於眾,還要讓秦勇坐牢!我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
與此同時,隔壁審訊室裡,秦勇正用頭撞著鐵桌:“周梅紅才是主謀!她承諾隻要殺了李德軍,就和我結婚,還分我一半財產!”他突然扯開衣領,脖頸處有明顯的抓痕,“她威脅我,如果不聽她的,就報警說我強奸!”
李明推開門,將周梅紅的供詞錄音播放出來。當聽到“用胰島素讓他昏迷”時,秦勇的身體僵住了。
“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李明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你們在李德軍遇害前三天,就開始搜索犯罪手法;案發當晚,你的手機雖然關機,但最後信號出現在距離水泥廠三公裡的基站。”他將手機基站定位圖扔在桌上,“步行15分鐘就能到廠區後牆,而你,對那裡的監控盲區了如指掌,畢竟在水泥廠當過外包工。”
秦勇盯著定位圖,突然笑出聲來,笑聲裡帶著絕望:“沒錯,是我乾的。那天晚上,我提前躲在石料堆後麵。等李德軍出現,我就用注射器給他注射了胰島素。看著他癱倒在地,我又把空氣注射進他的頸靜脈……”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回憶當時的場景,“他掙紮了幾下就沒動靜了,然後我用石料把他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