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嫌疑人周德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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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隊員們以為曙光初現時,另一家“老鳳祥”金店又提供了矛盾線索。店長調出監控錄像:“十五年前確實有位女士來買過類似戒指,可她登記的名字是‘李秀蘭’,而且是給丈夫買的結婚紀念禮物。”畫麵裡,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站在櫃台前,反複比對戒指內圈刻字,最終滿意離去。

李明將張誌遠和李秀蘭的資料鋪滿桌麵,眉頭擰成了疙瘩。戶籍係統顯示,張誌遠的常住地址在城西棚戶區,職業欄標注著“個體貨運司機”;而李秀蘭登記的丈夫張雲才,檔案照片裡是個皮膚黝黑、眼神憨厚的中年男人,駕駛證副本上印著“東川市第二貨運公司”的公章。“把紡織廠近二十年的貨運合同找出來,重點查張雲才的出車記錄!”李明對著對講機吼道,聲音在刑偵支隊的走廊裡回蕩。

城西棚戶區的巷道裡汙水橫流,李明帶著隊員敲開張誌遠生前的鄰居家門。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縮在煤爐旁,渾濁的眼睛盯著戒指照片:“這戒指?誌遠總戴著,說是跑長途路上撿的!他三年前出車禍走了,臨死攥著這戒指不鬆手”老太太突然壓低聲音,“不過我聽他酒後嘟囔過,說戒指沾了血,是個燙手山芋。”

有關張誌遠的調查基本上已經到這個階段結束了,既然對方是三年前出車禍死亡的,那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他都不可能是15年前的那具骸骨,所以這條線索算是徹底中斷了。但是除了這一條之外,警方還有另一個線索就是李秀蘭。

刑偵支隊的詢問室裡,李秀蘭蜷縮在不鏽鋼椅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身上的碎花圍裙還沾著菜市場的水漬,脖頸處一道蜈蚣狀疤痕在白熾燈下泛著淡紅。李明將金戒指輕輕推到她麵前,戒麵藤蔓花紋映著冷光:“李大姐,您仔細看看,這是您丈夫的戒指嗎?”

李秀蘭的瞳孔猛地收縮,顫抖的手指懸在物證袋上方遲遲不敢觸碰。十五年前那個雨夜突然在腦海中翻湧——張雲才渾身是血撞開家門,左手死死攥著個首飾盒,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褪色的地磚上。“這這內圈刻的‘zy’,是他名字縮寫”她突然劇烈咳嗽,喉間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響,“可他走的時候,戒指明明戴在手上”

小張遞來溫水,李秀蘭捧著紙杯的手不停發抖。十五年前的記憶隨著水汽緩緩展開:“2008年11月3號,雲才說要去紡織廠拉最後一趟貨。那天他走得特彆早,天還沒亮透,連早飯都沒吃。”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晚上十點多,我接到個陌生電話,對方說雲才的車在城郊翻車了,貨物全毀了”

李明翻開筆記本:“您去事故現場了嗎?”

“我瘋了似的趕過去,”李秀蘭的指甲幾乎要摳進肉裡,“路上還想著人沒事就好,可到地方隻看到輛空車,車頭撞在樹上,擋風玻璃碎得像蜘蛛網。我找遍了周圍,沒見到雲才,也沒見到貨”她突然抬頭,眼神裡布滿血絲,“警察說可能是肇事逃逸,可我不信!雲才開了二十年車,從來沒出過差錯!”

張林端著dna檢測報告走進來,輕輕放在桌上。李秀蘭的目光被“父係親緣關係匹配度9999”的字樣刺痛,整個人劇烈顫抖起來。“我們在骸骨牙齒中提取到完整dna,和您女兒的樣本比對成功。”張林的聲音放得很輕,“這具骸骨,就是您的丈夫張雲才。”

李秀蘭的身體瞬間癱軟,淚水洶湧而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回不來了”她突然抓住李明的手腕,指甲幾乎陷進皮膚:“求求你們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死的?是不是有人害他?他走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李明輕輕抽回手,繼續追問:“您說張雲才失蹤前那晚渾身是血,他有沒有說發生了什麼?”

“他隻說讓我帶著孩子趕緊走,把存折塞給我就往外跑。”李秀蘭泣不成聲,“我拽著他衣角問是不是惹上麻煩了,他回頭看我的眼神”她突然捂住臉,哭聲變得壓抑而絕望,“那眼神就像在訣彆,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巷子裡了”

小張調出紡織廠當年的貨運記錄:“11月3號張雲才運輸的是一批進口染料,價值上百萬。簽收人是當時的保衛科長周德海,您認識這個人嗎?”

“周德海”李秀蘭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我找過他!雲才失蹤後,我去紡織廠鬨,他說沒見過雲才,還讓保安把我拖了出去。”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那天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個死人!”

李明將周德海的照片推過去:“是這個人嗎?”

李秀蘭盯著照片,突然抓起桌上的紙杯狠狠砸向牆麵。塑料杯彈落在地,水花濺濕了牆角的插座:“就是他!他說雲才卷貨跑路了,可雲才不是那種人!他就算窮死,也不會拿彆人一針一線”她突然安靜下來,眼淚順著皺紋緩緩流淌,“那天回家後,我在衣櫃夾層裡發現了這個。”

她從褪色的布兜裡摸出個泛黃的筆記本,紙頁間夾著半張貨運單複印件,簽收欄“周德海”的簽名墨跡未乾,貨物名稱欄被人用紅筆重重圈住——“進口染料”。內頁潦草的字跡記錄著:“10月25日,倉庫少了兩箱貨,周科長說記錯數量”

案件偵辦到現在可以說是峰回路轉突然驗證的身份信息,讓整個案件的偵辦進入了快車道。

實際上大家在案件剛開始偵辦的時候進入到了一個誤區。

因為骸骨是在老紡織廠廠房的地下室裡麵發現的,所以當時警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名死者應該就是老紡織廠的員工。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死者。竟然並不是紡織廠裡的職工,隻是和紡織廠有合作關係的一名貨車司機,當然不管怎麼說現在經過調查已經確認了死者的身份,如此以來的話,隻要通過死者人際關係的調查,最終想要破案的話就有了更加重要的渠道和線索,比如目前通過張雲才妻子得到的。信息關於老紡織廠保衛科科長周德海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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