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強盯著桌上的文件,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他的手開始顫抖,終於開口:“我我沒想讓他殺人,隻是讓他嚇唬嚇唬王小雨”隨著這句話出口,趙永強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開始交代整個犯罪過程。而另一邊,抓捕周明的行動已經悄然展開,一張大網正在向這個凶殘的凶手悄然收攏。
6日淩晨兩點,東川市南郊籠罩在濃稠如墨的夜色裡。周明藏身的廢棄工廠坐落在城郊交界處,四周雜草叢生,鏽跡斑斑的鐵絲網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秦川站在指揮車外,望遠鏡裡,工廠主樓的二層有一處窗戶透出微弱的紅光,像一隻警惕的眼睛。
李寧把相關情況彙報給秦川之後,這一次秦川決定親自指揮,雖然一些副局長覺得不合適,但是秦川既然決定的事情,也沒人能阻擋的了。
“周明持有凶器,行動務必小心。”秦川壓低聲音,向圍攏過來的突擊隊員部署,“一組從正門佯攻,吸引火力;二組翻牆進入,封鎖後門;三組利用地形摸到側窗,準備破窗而入。狙擊手就位,隨時準備支援。”隊員們無聲地點頭,戰術背心下的肌肉緊繃,手中的92式手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行動小組如獵豹般悄然逼近工廠。一組隊長老王帶著四名隊員,貓著腰摸到正門。生鏽的鐵門發出吱呀聲,他們瞬間停下,待確定沒有驚動屋內人後,才繼續緩慢推進。就在這時,二樓的紅光突然熄滅,整棟建築陷入漆黑。
“注意!目標警覺!”秦川通過對講機發出警告。話音未落,工廠內傳來玻璃碎裂聲,緊接著“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老王的頭盔飛過。“強攻!”秦川一聲令下,一組隊員迅速踹開鐵門,戰術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
與此同時,二組隊員借助伸縮梯翻過圍牆,在雜草中匍匐前進。周明的身影出現在後窗口,手中握著自製土槍。“不許動!警察!”二組隊員舉槍瞄準,但周明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霰彈打在牆上濺起碎石。隊員們立即尋找掩體,密集的槍聲在空曠的廠區回蕩。
三組隊員已經摸到側窗下。狙擊手通過熱成像儀鎖定周明的位置,向秦川彙報:“目標在二樓東間,正準備轉移!”秦川當機立斷:“三組破窗,二組壓製,一組迂回包抄!”
隨著“嘩啦”一聲巨響,三組隊員用破窗錘擊碎玻璃,魚貫而入。屋內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周明躲在一張破舊的辦公桌後,瘋狂射擊。隊員們交替掩護前進,戰術煙霧彈在屋內炸開,白色煙霧迅速彌漫。周明被煙霧嗆得咳嗽,趁機往樓梯方向移動。
就在他即將衝下樓梯時,一組隊員從轉角處衝出。周明急忙後退,卻發現二組隊員已經封鎖了退路。他眼睛通紅,像困獸般揮舞著土槍:“彆過來!大不了同歸於儘!”
秦川從煙霧中走出,聲音沉穩:“周明,你逃不掉了。趙永強已經全招了,現在投降,還能爭取從輕處理。”周明的手微微顫抖,但仍惡狠狠地說:“想抓我?做夢!”
僵持間,狙擊手通過對講機傳來消息:“目標右手持槍,左手無武器,可實施精確射擊!”秦川舉起手,示意隊員保持冷靜,同時給狙擊手發出行動信號。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精準擊中周明持槍的手腕。土槍應聲落地,周明慘叫著跪倒在地。隊員們一擁而上,將他按倒在地,熟練地戴上手銬。周明喘著粗氣,臉上滿是不甘和絕望:“算你們狠”
審訊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趙永強雙手被銬在鐵桌上,麵前擺著一摞厚厚的證據材料。他的金絲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領帶鬆鬆垮垮地垂在胸前,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麵對李明的目光,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真的沒想讓他殺人……”趙永強聲音嘶啞,“我在公司做假賬的事被王小雨發現了,她一開始隻要了20萬封口費。可後來她變本加厲,說要帶著u盤去舉報,那裡麵全是我這些年挪用公款的證據,我……我慌了神。”他用力扯了扯領口,喉結上下滾動,“周明是我在南郊認識的,他坐過牢,混過社會,我想著讓他去嚇唬嚇唬王小雨,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彆再糾纏。”
李明翻開筆記本,語氣冰冷:“25號,你在南郊給了周明一個黑色袋子,裡麵裝的什麼?”
“是十萬塊錢,還有王小雨的住址和照片。”趙永強閉上眼,痛苦地搖頭,“我跟他說,隻要讓王小雨不敢再提舉報的事就行,可誰知道……”他突然情緒激動起來,身體前傾,“我真的沒讓他殺人!我對天發誓!”
另一邊的審訊室裡,周明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地靠在椅背上,臉上還帶著未消退的淤青。當張林把凶器匕首拍在桌上時,他終於收斂了笑意,盯著匕首上斑駁的血跡,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30號晚上,詳細說說過程。”張林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周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開始講述。“那天晚上,我帶著摻了安眠藥的咖啡去了王小雨家。她警惕性挺高,一開始不讓我進門,我就說是趙哥讓我來送東西。她猶豫了一下才開了門。”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眼神變得有些飄忽,“她喝了咖啡後沒多久就暈乎乎的,我逼問她u盤在哪,她就是不說。我本來隻想教訓教訓她,可……”他突然停頓,喉結動了動,“她倒在沙發上的時候,衣服有點淩亂,我……我一時沒忍住……”
“所以你先侵犯了她,再殺人滅口?”張林打斷他。
周明突然暴躁起來,雙手用力拉扯手銬:“是!我承認!我當時腦子一熱,等反應過來她已經沒氣了!我怕事情敗露,就用匕首割了她的脖子,還清理了現場,把血跡都擦乾淨了。”他喘著粗氣,額頭上青筋暴起,“後來我把相框寄過去,想擾亂你們視線,又把凶器扔到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