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周釗嘴唇越是乾澀。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江天的話,竟然直接被診斷成為精神病,自己會原諒麼?
這件事情,是不是景非凡乾的,已經不需要證實了。
因為本身就是他乾的。
就算不是他也是李啟山帶頭乾的。
但周釗自己也冤枉啊,他承認自己過分了,默認了江天父子被打壓,但真不知道這回事。
隻是換位思考,他也明白,想要原諒,估計很難。
伴隨著周釗的聲音,高小龍與方明的目光全部看向了江天,沒錯,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江天的態度。
以及這個問題能不能解決,還是看江天的能力。
看起來是宋立國帶隊,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件事的背後,主要決定勝負以及能不能挽回的問題都在江天身上了。
隻是因為江天太年輕,以及江天的級彆不夠,所以不能帶隊。
不然的話,這件事,直接就讓江天帶隊負責了。
如果後續不能挽回這個失誤。
結局不好的話,周釗這個位置,能不能繼續坐下去,真的是一個未知數了。
甚至,江天如果現在直接搖頭,高小龍就敢直接把告狀電話打到京都給江天出氣。
但
江天可是刑偵之王詞條的擁有者,豈能夠不明白這裡麵的道道,簡單的就能夠前後想明白問題關鍵。
更知道,自己現在的態度,甚至決定了周釗的未來。
江天笑了。
曾幾何時,前世現在的自己過得有多麼的淒慘,景非凡的現狀就是江天所經曆的,親人都倒下了,自己更是被綠茶婊騙了一輩子。
江天目光炯炯,看著景非凡被拖著離開,仿佛看到了前世自己父親的下場,但這一世換了。
這一次,不是父親。
是景非凡。
前世是景非凡帶隊將自己的父親抓捕,並且意氣風發,風光無限的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江天父親江鵬,落到了景非凡的手裡,承受了無數折磨,甚至還被裝上了無數的罪證。
其中九成九幾乎全部都是偽造的,但那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夠追尋了。
現在。
這一切,卻全部反轉了。
被抓的是景非凡。
妻離子散的更是景非凡。
江鵬站在這裡,滿臉驕傲的看著他。
似乎在鼓勵他不要顧忌什麼。
所以。
下一刻。
在眾人目光炯炯之中,江天終於表態了。
周釗滿臉緊張的看著江天每一個動作神情,當江天點下頭的那一刻,周釗心中仿佛有萬斤巨石塵埃落定。
也更是徹底的讓他鬆了一大口氣。
鬆口氣之後,周釗驚喜的跑上來,一把抓住了江天的手:“小江同誌,你還是心中有格局的,這次,是你伯伯我做錯了,看錯了人,但是你放心,小江同誌,你看我怎麼挽回。”
有些話,不能太露骨。
江天懂,高小龍更懂得。
方明也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說完之後,周釗也有很多要緊的事情去做,所以一點沒耽擱的快步帶著孫秘書離開。
孫峰在離開前,還和江天握手告彆道:“小江啊,彆叫孫秘書,見外了這不是,我托大,你叫我孫哥就行,以後彆見外,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彆忘了給你孫哥打電話,”
“一定一定。”江天微微點頭。
兩人離開後,江天才吐了口氣。
看到高小龍與方明都是微笑的樣子,江天忍不住翻白眼。
他豈能夠不知道,剛剛是高小龍的一部分考驗。
他如果點頭了。
周釗絕對有可能直接被拿下,問題很嚴重,加上當事人,以及英雄江天的上訴不滿意,周釗能乾下去才奇了怪了。
就憑借推薦李啟山這一件事情,周釗就絕無乾下去的可能與希望。
所以江天的態度很重要,如果江天不追究,周釗還有操作空間,若是能夠回轉結局,甚至周釗未必不能繼續乾下去。
當然,就算是留任繼續做下去,想要更進一步,這輩子已經沒有可能了,原本憑借江天帶來的政績,已經有一些機會,但現在,周釗已經失去了這些機會。
江天在這裡很重要。
隻是,如果江天選擇搖頭,確實能夠讓周釗乾不成,但是周釗的反噬,還有雲海的很多領導,到時候對江天的反擊會更加恐怖。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將事情做絕了的人。
尤其還是脫離掌控,隨時有可能把他們也乾掉的下屬。
這樣的人,估計沒有人會願意培養,這等於,將自己在雲海的道路徹底給封堵了。
相反,如果留下周釗,以後周釗肯定是感恩戴德不好說,但是有問題,周釗絕對是第一個幫江天平反。
換句話說。
以後周釗就是江天最大的後盾。
現在就能夠看出來,江天的原諒,已經令周釗感恩戴德。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原諒了。”高小龍雙目越發的欣賞。
政治思路正確,做事情幾乎滴水不漏。
能力恐怖,簡直堪稱妖孽,不管什麼犯罪集團,隻要江天出馬,幾乎都能解決的變態。
而這樣的變態,還有著這種感悟。
這如何能夠讓高小龍不會欣喜若狂。
好好好,組織就是缺少這樣的人才。
“高首長,你這就說錯了,書記也沒有做錯什麼,很多事情人家書記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書記這麼做也肯定有書記的想法,一定是景非凡在後麵歪曲事實,刻意曲解了書記的很多命令才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
江天一口氣,甚至就連周釗的後路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直接將周釗洗脫了出去,所有的問題,自然是有景非凡來進行承擔。
出一口氣多一群敵人,退一步,卻多了一群朋友甚至還多了一個大領導的後台。
這本身就是一種妥協。
“小江,你做的很好,我對你的這次任務,越來越有信心了。”高小龍站出來,拍打著江天的肩膀道:“隔壁的那些混蛋不相信我們,你去了之後,不要手下留情,能鬨多大就鬨多大。”
說到這裡,高小龍似乎就已經氣的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