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凝盯著這僅有的一條的記錄,眼尾翹起,握著手機穿上高跟鞋走到辦公桌前,在男人對麵坐下。
將屏幕推向他麵前,調侃道,“是誰說不需要看教程的呀。”
周時敘簽字的手一頓,抬起眼皮看去,當看到手機頁麵上的內容後,神色微動,後悔把自己的手機給她玩了。
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顯得很是淡定,“還不是為了讓你的體驗感更好?”
喬予凝眼眸眨動,“那你乾嘛不好意思承認你是看了教程的。”
周時敘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刪掉曆史記錄,口吻張狂,“也不是所有看了教程的人,都能有我這麼恰到好處的按摩手法。”
喬予凝:“……”
這也能趁機誇自己一句?
“我發現你這個人就是嘴硬。”喬予凝感歎,“且無比自戀。”
周時敘慵懶地向後靠,“咱們彼此彼此。”
“手機還玩不玩,不玩就還給我。”
“玩!”喬予凝怕他奪走手機,迅速伸手從桌上拿起,緊握自己手中,“你手機裡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秘密,怕被我看到?”
周時敘長腿散漫交疊,跟她對視,“我坦坦蕩蕩,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可千萬彆被我給發現了。“喬予凝轉動椅子,轉過身去,不再打擾他工作。
夕陽漸落,雲彩被染成了一幅層次分明、色彩斑斕的自然畫布。
考慮到有位大小姐在旁邊等待著,周時敘比平日裡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穿上,邁步到喬予凝麵前,“走了。”
也不知道她一整個下午窩在這沙發上乾些什麼,反正出奇的安靜。
不太像她的性格。
“給。”喬予凝搖頭,將一張a4紙遞到他麵前。
周時敘垂眸看去,潔白無瑕的a4紙上,他低頭工作的身影被細膩生動地描繪出來。
每一道線條都精準流暢,人物比例和諧,具有立體感。
喬予凝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你這裡沒有繪畫工具,我就隻能隨便畫畫,比較潦草。”
“不過還是能看出來是你。”
周時敘目光依舊落在紙張上,由衷地誇讚,“畫得很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她為他畫的圖。
喬予凝就愛聽讚美的話,好心情地承諾,“等我改天送你一幅更精美的作品。”
周時敘追問,“改天是哪天?”
他將手中的a4紙整齊對折,妥善地放進西裝內襯口袋。
喬予凝:“???”
需要這麼具體嗎?
“完成了肯定會給你的呀,我現在說不準。”
“行,你大小姐記住現在說的話。”周時敘提條件,“畫我的人物像。”
喬予凝答應他,“行,你到時候就把它擺在你家最顯眼的地方。”
“我送給你的畫,你可不能放在角落裡任由它生灰。”
周時敘睨向她,“你送的禮物,我哪樣沒有保管好?”
喬予凝無話反駁。
“走了,下班。”周時敘再次道。
“我先補個妝。”喬予凝彎腰打開茶幾上的包,從裡拿出一麵方形小鏡子和一隻口紅。
正紅色的膏體慢條斯理地從精致的管體中旋轉出,塗抹在她豐盈的唇瓣上。
周時敘站定在一旁注視著,女孩柔軟的嘴唇被輕輕碾壓,泛起誘人的紅,更顯嬌豔。
周時敘的目光被她的動作牽引,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而上下滾動,內心泛起波動。
喬予凝沒察覺到他的異樣,還嘟起嘴唇湊到他麵前,唇縫間透著不經意的誘惑氣息,“我今天的口紅色號,好不好看?”
周時敘眸色翻湧,不動聲色地彆開臉,“跟平時的沒什麼區彆。”
嗓音沉得厲害。
“……”
喬予凝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你就是個大直男,區彆很大的好吧。”
“不過跟你說也就是對牛彈琴。”喬予凝收起口紅,拎上包,“走吧。”
1,一家包括眾多高端娛樂設施與餐廳於一體的奢華會所,裝飾華麗,每一寸空間都洋溢著金碧輝煌的氣派。
等喬予凝跟周時敘到達頂層的餐廳,推開包廂門,所有人都已經落座,隻剩他們二人。
“晚上好呀,大家。”喬予凝言笑晏晏地跟他們打招呼。
“喬公主晚上好。”項子承熱情回應,瞥到她身後的人,疑惑問,“你們兩怎麼又是一起過來的?”
“不一起來,你還能去她家接她不成?”周時敘自然地給身邊少女拉開椅子。
“隻要大小姐開口,一句話的事。”項子承搖晃手中紅酒杯,誇張道:“我派直升機去接都可以。”
他們幾個一塊長大,感情牢不可破,可以說是情同手足,但喬予凝最愛使喚的人,還是周時敘。
每次無論好壞事,下意識先找的就是他,且兩人都擁有不自知的默契。
“明天出門,讓他派直升機來接你。”周時敘慫恿喬予凝,“他要是沒做到,你就去他公司鬨。”
喬予凝:“……”
“我是潑婦嗎?”
“就是。”項子承幫腔,“你以為我們喬妹妹跟你一樣不講理?”
翟曜插上一句,“聽說你們最近在談合作?”
祁世洲:“誰跟誰談?”
翟曜朝斜對麵的人抬了抬下頜,“這兩位。”
他也是昨天跟他舅一起吃飯的時候,得知的消息。
“喬妹妹也要接手公司了?”祁世洲詢問,“還是說自己創業開公司?”
“你怎麼隻找周公子合作,我們幾個的公司也不比他差,你怎麼不來找我們。”
平日裡,他人爭相想要合作的企業,這會卻熱情自薦。
項子承也摻和一腳,“沒錯,周時敘就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喬妹妹你這麼單純,小心被他騙了,還在替他數錢。”
周時敘姿態散漫地翹起二郎腿,哂笑:“她什麼時候吃過虧?”
“合同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審核的。”
方沁苒好奇問:“喬喬,那你們是合作乾什麼?”
喬予凝也自知是瞞不住了,便詳細跟他們說了,“建一家美術館……”
聽罷,祁世洲立馬開腔,“果然是個狡詐的人,動作竟然這麼迅速,一點風聲都不跟我們透露。”
“我們要是知道了,必定跟你爭一把。”
能不能賺錢無所謂,他就喜歡與他一較高下,雖然說每次輸的那方,都是他。
“你們開出的條件能比過我?”周時敘目光狂妄地掠過他們。
這句話,無疑是引起了眾怒。
項子承拍桌叫喊,“囂張,太囂張了。”
“他這是瞧不起誰。”
“喬妹妹,現在就跟他毀約,來跟我合作。”祁世洲熱切地提議,“違約金我替你支付。”
“少在這出餿主意,彆把她給教壞了。”周時敘凜聲道,“誠信都做不到,事業也不如早日放棄。”
要是換成其他的事,喬予凝可能會跟周時敘對著乾,但在正事上,一切都遵循既定之規。
不能鬨著玩。
她拍拍周時敘的手臂,“放心吧,我很有契約精神的,不會隨便毀約。”
“我知道。”周時敘夾了塊荔枝肉放在她麵前的碟子中,“但你以後還是少聽他們兩個人講話,都不是什麼好人。”
祁世洲、項子承:“???”
話題是翟曜挑起來的,但他沒參與進去,免過了一遭人身攻擊。
這會,才緩緩出聲,“等美術館開業的那天,我們去給你剪彩,場麵必須給足。”
方沁苒快速接話,“我來當攝影師,全程記錄。”
“好。”喬予凝笑著應下。
他們就算不說,她也會邀請他們的。
除非特殊情況,不然他們幾個絕不會缺席彼此的場合。
“你們兩個,沒點什麼表示。”周時敘遞向對麵默不作聲的二位。
“美術館有你一部分的參與,我並不是很想支持。”項子承趁機報複回去,“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不喜歡當慈善家。”
祁世洲:“我們的那份心意,會以其他的形式給到喬妹妹,絕對不會讓你占到任何便宜。”
周時敘唇角牽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我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