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帆擺了擺手,“你們先出去。”
六個傭人鞠了躬,這才慢慢退了出去。
房間一下子清淨了。
蘇夏忍不住問:“你們顧家都這樣封建。”
蘇夏說到封建二字,改了下口:“都是這樣習慣麼?"
不僅老宅建設風格古典嚴肅,就連整個氛圍都是一絲不苟的禮秩。
蘇夏從昨天住進來才發現。
這裡的傭人,禮教森嚴。
動不動就下跪,認錯。
顧帆伸手將她額邊的發絲捋到耳垂邊,“在顧家老宅,延續著上百年的傳統。幾代家族人都住在這裡過。”
“等我們結婚了,你想住哪裡都可以。如果還是要住這裡,就按你的想法去改變成你喜歡的。”
“為什麼?”
顧帆眸色幽深,筆直地望進蘇夏的漆黑分明的眼眸,認真說:“因為你是我的太太。我會給予你我一切的權利。”
蘇夏望著他的深不見底的眼神,心底有些複雜。
如果顧帆知道她是利用他了。
應該會很失望且不會原諒她吧
想到這,蘇夏垂了下眼簾。
過了一會。
蘇夏簡單洗漱完。
想到今天要參加記者的專訪。
在剛才推進來的華麗的服裝中,挑選了一件香奈兒的白色粗花呢套裝裙穿上,簡約又大方得體。
然後,蘇夏被顧帆牽著手從樓梯走下。
走到餐廳處。
映入眼簾橫臥於餐廳中央,那張長達數米、色澤深沉如墨的胡桃木色長桌,旁邊是複古棕紅色調的皮質座椅。
五六名訓練有素的傭人正靜靜地站立在一旁,隨時準備為主人提供周到的服務。
此時,李慧梅端坐在主位之上,她身著一襲暗紫色的精美旗袍,那細膩的絲綢材質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微的光芒。脖子處佩戴著一串圓潤的珍珠項鏈,那頭銀絲般的秀發被精心地盤起。
她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在看到蘇夏的身影時,眼神中暮氣沉沉之中所蘊含的銳利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在餐桌的一側,還坐著一對中年男女。
男子身穿一套剪裁得體、銀光閃閃的西裝,女人則穿著華麗的裙子,雍容華貴。
這位男女是李慧梅的侄子和侄女。
顧帆牽著蘇夏的手,坦然自若走到餐桌,拉開椅子,讓蘇夏坐在他身旁。
這時,李榮通沒看蘇夏一眼,笑了笑。
“顧帆啊,好久不見,想著你回家了,今日我和你嬸嬸特意趕早過來,陪姑姑和你一起吃早餐。”
事實上。
他們昨晚就收到了李慧梅的哭訴。
說顧帆造反了。
帶了一個野女人回顧家老宅,不顧她的反對,還說要娶這個女人。
顧家老宅是承載著顧氏家族幾代人的傳承。
就算是女朋友,未婚妻,也沒有資格住進顧宅,
一定得是顧太太的名分的女人才有權利。
顧帆這麼做,完全就打破了顧氏家族的傳統規則。
李氏家族雖然比不上顧氏家族,但也是著名的財閥集團,而且彼此在商場上也有不少的合作聯係。
李榮通和李清蘭還有少數的顧氏集團的股份。
雖然顧帆現在是顧氏集團的主人。
但他們怎麼也算顧帆的長輩和顧氏集團的元老之一。
顧帆掀了掀眼皮,沒什麼情緒道:“是麼?”
坐在蘇夏正對麵的李清蘭眼神輕蔑的瞄了一眼蘇夏。
長的倒還可以。
不過這種女人就是最有心機。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會想到用孩子來上位。
顧帆肯定是因為孩子,才會一時心軟被她給騙了。
蘇夏抬起頭,眼神冷淡地迎上了李清蘭鄙夷的目光。
原來李慧梅這是搬救兵來了。
李清蘭勾起不屑的笑意,語氣帶著嘲諷:“當然,顧家有變動,我們總要回來看看。”
顧帆一派恣意地坐在座椅上,手臂隨意搭在蘇夏椅子後麵,另外一隻手在桌麵不緊不慢地輕敲了幾下。
“既然你們都在,我就介紹一下,蘇夏,也是我孩子的媽媽,下個月我們會正式結婚。”
聽到這,李清蘭不悅地開口。
“顧帆,不是嬸嬸說你,顧氏集團是京城最頂級的豪門,你的婚姻沒這麼簡單。隨口一句結婚是作不了數的。”
說完,她貴氣地向身後抬起手。
站起一旁的傭人立刻遞過平板。
李清蘭接過,將平板打開,扔在桌麵。
“這位小姐,你家是經營著幾家商場的,就是那個叫蘇氏集團是吧。就這幾家商場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你和那個傅穆也的緋聞傳遍了京城,你的孩子不是傅穆也的麼,怎麼變成顧帆的了?”
“小姐,你這樣腳踏兩條船,玩弄我的侄子,就不怕連手上的這幾家商場都被你搞沒了?”
蘇夏看到顧帆的視線落在了平板上的熱搜上。
水晶吊燈光下,黑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中的情緒。
蘇夏手緊了緊。
正當她想說話。
就聽到身旁男人的低沉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時候,我的女人輪到你們去審判了?”
李清蘭臉色一僵,撞上顧帆那銳利警告的眼神,寒意從腳底升起,話在口中不敢再講了。
李榮通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顧帆呀,你嬸嬸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都是擔心你被騙了而已。你說你讓一個有醜聞的女人入住顧家老宅,被你爺爺知道了也會不瞑目的。”
顧帆冷嗤,聲音破天荒的陰戾冷沉:“要不你去地下,問下他怎麼個不瞑目法?”
李榮通被懟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語氣有些生硬:
“你現在顧氏集團的主席,你的婚姻關係著顧氏的未來,股東和元老的看法你不在乎了?”
“如果你要孩子,讓這位小姐生下來給到顧家撫養,但顧太太的位置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