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看著男人臉上的刺眼紅印,張了張嘴。
想說她不是故意的。
但話還沒出口。
就聽到男人怒氣質問。
她想要道歉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蘇夏忽然想,這樣也好。
他們都要分手了,其實也不必在乎什麼好的印象了。
蘇夏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站在身,纖細的背倔強地對著他。
但一層水霧很快湧上的眼眶,她的眼睛發酸,一滴滴淚珠流了下來。
開口的聲音沙啞而艱澀:“三個月的時間到了。”
“顧帆,我們以後不要聯係了"
她其實私底下練習很多次,如何優雅,體麵的彼此告彆。
沒想到分開的結局是這個樣子。
蘇夏以為她會很瀟灑的轉身,然而當她真正轉身的刹那,淚流滿麵,潰不成地。
說到這,她還是沒有忍住哽咽了一下。
“還有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說完,蘇夏死死地攥住拳頭,強忍著回頭的衝動,任由胸腔炸裂一般疼痛。
下一秒,直接跑了出去。
顧帆看著女人無情的離開背影。
忽然笑起來,笑得嘲弄又悲涼,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這個女人甚至連最後一眼都不想看見他。
想到這,顧帆笑得眼底生出淚光來,“蘇夏,你的心裡就這麼放不下他。”
瞬間,桌上的剛剛擦藥的醫療物品被男人重重的甩了出去。
房間裡,是一陣狂亂摔碎物品的聲音。
蘇夏離開的房間。
整個人失魂落魄。
腳步不知覺走到手術室外。
看到方紅和陸藍依然等在門口。
她沒有走上前,而是靠在轉角的牆壁上。
手術室門從裡麵被推開。
幾個醫生推著手術車上的陸宴廷走了出來。
蘇夏聽到方紅在哭喊:“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不會有事吧。”
醫生:“手術很成功。幸好受傷的部位在心臟偏了一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陸藍哭了:“謝謝你,醫生,謝謝你救了我哥哥。”
蘇夏聽到這個消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幸好,今晚還不算太糟糕
隔天。
警察通知蘇夏錄口供。
蘇夏到了警局。
看到了再一次被關押的方尋英,她的雙手帶著手扣,眼神依然麻木卻犀利。
她依然是歇斯底裡的,看到蘇夏出現的時候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她從座位上,站起身,再次想要衝了上來。
被警察按住了。
方尋英呐喊:“我隻是教訓一個不孝女而已,我有什麼罪,我養了她20年,我是她媽!媽媽教訓女兒是天經地義!”
“安靜!”
警察詢問:“這次有沒有同謀?”
聽到這話,方尋英的眼神躲閃了下。
“我有什麼同謀,這三年來,蘇夏對我不管不問。冷血無情,我出獄後很生氣才會這麼做!”
蘇夏冷漠的掃了一眼,跟著前麵的警察去隔壁房間錄口供。
警察大概是事先聽了很多方尋英訴苦的說辭。
看著麵色冷漠的蘇夏。問:“她是你媽?”
“不是。”
“她說她養了你20年。”
“算是。”
“那你和她生活了20年?”
“算是。”
警察皺了皺眉,以為這是一樁母女之間家庭矛盾。
“那你願意和解麼?”
蘇夏冷道:“不願意。”
“蘇小姐,方尋英女士她得了癌症,如果隻是家庭矛盾我建議你可以考慮和解,避免以後你自己會後悔。”
聽到這,蘇夏目色如殺看著錄口供的警察。
有條理清晰的闡述:
"第一她不是親生母親,而是故意偷換孩子的罪魁禍首。”
“第二她在對我行凶的時候,說我搶走了蘇明珠的位置,我有理由懷疑蘇明珠就是同伴。”
“還有,她刺傷的可是陸氏集團的陸宴廷。”
警察聽到這些,皺了皺眉頭,才開始認真對待這案件。
“好的,蘇小姐,謝謝你今天的配合。”
從警察局離開後。
蘇夏開始沒日沒夜地瘋狂投入工作。
問題是她拚命工作就算了,蘇氏集團的上下員工跟著一樣每天加班開會。
公司裡麵全部怨聲載道。
大家都不知道蘇夏突然怎麼了?
明明已經過了接班適應期。
但感覺整個蘇氏集團像回到了革命艱苦奮鬥時期一樣。
這天,蘇夏在開會中收到了陸藍的信息。
“夏夏,我哥已經好很多了,你方便來看他下嗎。”
終於在最後一場會議。
蘇夏合上文件,“今天準時下班。”
眾人聽到這話,瞬間累癱在座椅上,
這段時間終於有一天不用再看見淩晨的月亮。
醫院病房裡。
躺在病床上陸宴廷問陸藍。
“你到底說了沒?”
陸藍扯了下唇。
如果不是他這次受傷嚴重,她才不會幫他呢。
“說了?但夏夏沒回我有什麼辦法,難道我去強迫她來看你,你又不是鑽石,女人都喜歡。”
陸宴廷皺了皺眉。
他醒來一周了,
連蘇夏的影子都沒見過。
這女人也太絕情了。
他可是為她擋的刀。
陸藍吐槽:“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陸宴廷沒什麼耐心:“閉嘴。”
“你以為我想來照顧你,看你的脾氣也就是夏夏當年傻才會追著你跑。”
陸宴廷冷著臉:“陸!藍!”
突然,病房傳來敲門的聲音。
蘇夏聽到“進來”的聲音,推開了門。
陸宴廷原本黯然失色的眼神,在看到來人,瞬間亮了起來。
陸藍驚訝:“夏夏,你真來了?”
陸宴廷咳了一聲,冷著臉看著陸藍:“你還不走。”
陸藍撇撇嘴巴。
見色忘妹吧你,人家就算願意來也不代表什麼。
“夏夏,我突然想起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陸藍一溜煙跑了,並關上門。
陸宴廷眼神貪婪地目光上下掃了一圈蘇夏。
蘇夏臉色微變,看向陸宴廷,在看到他胸口包紮的厚厚的白繃帶時。
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為我擋下這一刀。
陸宴廷溫柔地說:“夏夏,隻要你沒事一切都好。”
“你坐。”
蘇夏站著,沒動,“不用了我等會還有事情。”
“夏夏,你還恨我麼?”
陸宴廷目光炯炯,一動不動盯著她:“這一次能不能稍微抵消一次我以前對你做的不好事情。”
蘇夏垂下眼。
“不管救我的人是不是你,我都會心存感謝。沒有彆的意思。”
陸宴廷眼神閃過一絲失望。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在蘇夏轉身,走到門口時。
陸宴廷還是沒忍住問:“夏夏,那你明天還來麼?
蘇夏腳步頓了一下,沒回答。
關上門離開了。
蘇夏突然走著走著身體有些不舒服。
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靠著牆壁暈了過去。
醒來後。
蘇夏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
身旁站著一位醫生:“這位女士,你懷孕5周了,因最近太勞累,營養不足,導致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