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玄羽的問話,眾人一個激靈。
不過這也沒辦法,西廂的大規模破壞,明眼人不瞎都能看見,何況這等仙師。
馮遠山恭敬道:“回仙師大人,是有一個修仙者來了府上,西廂的破壞就是那個修仙者造成的。”
一旁,趴在椅子上的馮少峰心中一驚,牽扯到傷勢,疼的齜牙咧嘴。
今日他和師尊不在,居然有修仙者來犯?
到底是誰,好大的膽子。
還有,西廂不是小妹的住處嗎,小妹沒事吧?
馮少峰不由心急。
玄羽雖然心裡已經斷定來者是誰,但還是問道:“說說其的外貌特征。”
馮遠山:“回仙師大人,那人是個侏儒指名道姓找您。”
“嗬嗬。”
玄羽冷冷一笑,眼神深處閃過殺機,果然啊,果然又是郝高!
連著兩次壞他好事,該死!
玄羽沒有多說什麼,取出幾枚丹藥,遞給馮少峰,說道:“徒兒,你下去養傷吧,還有你們,也下去吧。”
“是。”
馮遠山等人緩緩爬起身,隨即攙扶起半死不活的馮少峰就退下了。
大堂隻剩玄羽一人,他看了怡紅院方向一眼,輕吸口氣。
時間到了半夜。
馮府東廂。
由於西廂損壞嚴重,馮沫沫便住到了這邊,和其母親蔡秀芬一起。
雅房中,馮沫沫平躺在床榻上。
旁邊蔡秀芬和幾個丫鬟守候著,幾個丫鬟都困壞了,直打哈欠,不過不敢出聲,怕被夫人聽到挨罰。
“我可憐的沫沫啊。”
蔡秀芬伸手摸著馮沫沫光滑的額頭,唉聲歎氣。
“夫人,大夫說過,小姐隻是過於疲累,明早就應該能醒了,您要不去歇息吧,彆累壞了身子。”
一個丫鬟低聲道。
蔡秀芬搖頭,“不行,我要等到沫沫醒來才放心的下。”
見狀,丫鬟們無奈。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根本抵擋不住。
蔡秀芬頓時頭一垂,趴在床榻邊睡著了。
丫鬟們則直接身體一軟,躺倒在地,呼呼睡去。
房間陷入安靜。
一道身影閃爍出現,正是玄羽。
玄羽麵無表情跨過地上的丫鬟,來到床榻前,看著其上的馮沫沫。
玄羽再度取出漆黑鼎爐,戳破指尖,血液滴在鼎爐上,鼎爐很快起了反應,其上紋路閃爍起忽明忽暗的幽光。
砰。
玄羽揭開爐蓋,再度一道骷髏詭影掠出,侵入馮沫沫體內。
見狀,玄羽歎了口氣,收起鼎爐。
這已經是最後一隻幽冥靈魄了,如果再出現意外,一切將功虧一簣。
此番耗費燃燒身軀的代價強行來到下界,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回去該如何交代。
想到這裡,玄羽微微抬眸,眼神浮現往日的一些場景。
如今的一切,要怪,就怪昔日那個瘋瘋癲癲來曆不明的書生!
他們強大的幽冥帝,那連佛域和道域都要給些麵子的幽冥主,居然直接被那瘋書生一劍砍廢了!
三魂七魄中,主魂胎光受到嚴重損傷!
幽冥帝身負重創,危在旦夕,多少年來,便靠著至寶長明燈勉強續命!
要知道,胎光一旦消散,就死了啊!
另外爽靈之魂也受到損傷,幽冥帝如今變得有些癡傻。
好在幽精之魂和七魄無恙,幽冥帝還認得他們這些屬下。
此番下界,便是為了布置陰陽轉輪大陣,逆轉陰陽,凝練陰陽之心!
陰陽之心一旦凝練,他的任務就完成了,有了陰陽之心,便能治愈幽冥帝的胎光和爽靈兩大魂。
陰陽轉輪大陣這種手段,幾乎相當於起死回生了,所以需要的條件苛刻,布置起來也十分繁瑣。
而且隻能來下界布置,在靈界也能布置,但那除了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外,造成的動靜還很容易被其他仇家所察覺。
一旦被仇家發現他們幽冥域布置這種陣法,定就能猜到幽冥域出大事了,繼而絕不會錯過機會!
“該死的瘋書生”
玄羽暗暗咬牙,心中憎恨無比。
如果不是那個瘋書生,他們幽冥域怎麼會岌岌可危,他又怎麼會為了幽冥帝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雖然玄羽心中憎恨,但也隻能憎恨了
那個一劍就將他們幽冥帝砍廢的瘋書生,使得玄羽十分懼怕,每每想起,除了仇恨,不甘外,最多的便是絕望了。
其實除了以上原因外,此番下界布陣,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為了躲避那個瘋書生的感知,生怕被那瘋書生得知而導致陰陽轉輪計劃無法實施就被扼殺在搖籃中了。
“呼。”
玄羽呼了一口氣,強行撫平心中對瘋書生的恐懼,不願再去多想。
念此,玄羽苦笑著自言自語道:“都來凡間界了,那瘋書生又不可能在此,本君到底在怕什麼啊?”
這時,馮沫沫蘇醒了,起身下床,來到玄羽麵前,一雙閃爍著幽光的眼睛看著玄羽。
玄羽直視道:“你給本君老老實實的,不能再出差錯,如果再出差錯,冥帝大人休矣!”
馮沫沫點頭。
其體內的幽冥靈魄有著自主意識,也類似幽冥域死士的一種了。
玄羽點點頭,取出一個袋子,遞過去道:“前麵兩次前功儘棄了,本君親自捕了萬隻惡靈在其中,你趁最後幾天好好煉化,將這具陰體繼續凝實。”
馮沫沫接過。
玄羽也感覺有些累了,準備下去歇歇,忽然看到沉睡的蔡秀芬等人,便提醒道:“接下來幾天你便收起你的冷臉,省得被其親人疑心,又徒增事端。”
“是。”馮沫沫應下。
玄羽點點頭,一個閃爍不見。
在其離開房間的瞬間,蔡秀芬和丫鬟們就緩緩睜開了眼睛,蘇醒了。
“奇怪,好端端怎麼睡著了”蔡秀芬扭扭酸痛的脖子道。
丫鬟們回過神,也連忙從地上爬起。
下一刻,蔡秀芬等人就看到了站著的馮沫沫,眼神驚喜。
“小姐!”
蔡秀芬忙起身上前拉住馮沫沫的手,欣喜道:“沫沫,你何時醒的?身體無礙吧?”
馮沫沫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眼睛深處閃過厲色,隨即擠出笑容,柔聲道:“娘,我剛醒不久,看你們在睡覺便沒有驚擾,至於我的身體,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