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穎三人將馮遠山送回家後,便告辭回酒樓了。
路上,三人十分沉默。
怡紅院那個跑堂的,忽然搖身一變成了修仙大佬,令他們到現在都有些懵懵的。
腦海很渾噩,很茫然,各種為什麼。
“屠師弟,你認為那個中年前輩是何境界?”
趙穎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屠金剛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心有餘悸道:“當時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掐舉了起來,我使儘渾身解數都無法抵抗絲毫那位前輩,修為恐怕至少在元嬰期。”
畢竟結丹期修士,屠金剛接觸的多了,可沒有那種強大的壓迫感,而且師姐趙穎便是結丹期。
元嬰期老怪!
趙穎和裴華一震。
裴華訥訥道:“師姐,等宗主和長老們來了,要不要去幫屠師兄找回場子?”
宗主那可是元嬰期巔峰的存在,距離那化神期,隻差一步之遙了!
趙穎看傻子一樣看了眼裴華,說道:“找場子?這話你都說得出來,且不說對方沒什麼過錯,就算是對方有錯,但憑其元嬰修為,父親和長老們就不會大動乾戈。”
裴華尷尬,暗想也是。
屠師兄眼下好好的,又沒少根毛,宗主怎麼可能為此去討什麼說法。
“嗨呀,我也好好的,這些都不重要。”屠金剛擺了擺手,凝重道:
“我現在就是好奇,一個元嬰期的前輩,屈身於一所凡俗的怡紅院任勞任怨的跑堂做甚?到底有著什麼目的?”
“另外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那位元嬰前輩剛才自稱什麼本宗,不會是什麼宗門勢力之主吧?”
“還有還有,那位元嬰前輩稱呼陳大師為先生,那疑似妖獸化形的小男孩也是這麼稱呼陳大師的,這裡麵到底是”
“還有還有”
屠金剛內心的疑惑一個接一個的說出來,說到最後,三人的臉色那是變了又變,細思極恐。
因為所有的問題,都隱隱指向一個!
那就是陳大師!
如果一開始那疑似妖獸化形的小男孩跟隨著陳大師,令三人想著或許其中有所緣由,可現如今又冒出一個元嬰的老怪,也是疑似跟隨陳大師的
那麼這陳大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陳大師不就是集樂藝,道術,卜卦算命於一身的凡人嗎?
此時此刻,聯想起來,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那就是恍然和驚悚。
是了,陳大師哪裡是什麼凡人啊。
什麼凡人,有著如此登峰造極連他們修仙者都驚歎的樂藝,什麼凡人有著如此匪夷所思的道術,又有什麼凡人算命的能如此誇張的算出
想到這,趙穎三人抿著嘴,心中除了震驚外,倒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
因為三人自和陳尋接觸以來,樁樁不可思議的事,使得他們早就有隱隱的預感了。
隻不過是自己騙自己,有些不敢承認罷了。
“師姐,除了剛才那位元嬰前輩,我記得還有好幾個是一夥的,一個囂張的侏儒,一個看上去頗為陰險的老者,還有兩個慈眉善目卻挺嚴肅的中年男人他們會不會也是修仙大佬?”
裴華小心翼翼道。
“應該是吧。”趙穎苦笑道。
屠金剛反應過來也狂咽口水。
如果那些人都是元嬰期的老怪,卻跟隨著陳大師,甘願跑堂守護著那陳大師得多恐怖?
化神期還是合體期?
話說回來,陳大師這麼厲害,乾嘛在一家青樓賣唱啊?
“師姐,您說,有沒有可能,陳大師也是為了血月事件而來?”屠金剛疑惑道。
趙穎搖搖頭:“不知道,等白天父親他們到來,我們問問,或許便知道那陳大師是何方神聖了。”
屠金剛和裴華點頭。
趙穎告誡道:“以後麵對陳大師和那些前輩,我們需尊敬,那位陳大師的實力,肯定是比我父親強上許多的。”
“明白。”
次日一大清早。
馮遠山便帶著管家來怡紅院了。
馮遠山的到來,著實將薛紅玉震到,嚇壞的同時,忙親自畢恭畢敬將其迎了進去。
“馮、馮老爺,您來小人的青樓是”
薛紅玉邀請馮遠山坐下,親自給其倒茶水。
馮遠山強笑了笑,端過茶水,無意間瞥到那邊樓梯上專心致誌擦著扶手的姬無蒼。
“噗!”
頓時一驚,剛入口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老爺!”管家連忙輕拍著馮遠山的後背。
“馮老爺您沒事吧?”薛紅玉臉色一白,連忙看向那邊的姬無蒼,吆喝道:“快過來將桌子擦一下!”
姬無蒼哦了一聲,將抹布放木桶裡清洗了下,擰乾後,便拿著抹布過來了。
傾身擦拭著被馮遠山噴得滿是茶水的桌子。
如此近距離,馮遠山和管家,呼吸都屏住了。
薛紅玉催促道:“讓你擦個桌子慢吞吞的,擦好了就下去,彆擱這礙著馮老爺的眼!”
怎料馮遠山忙擺手道:“呃不礙眼不礙眼!慢慢擦好,擦得乾淨,擦得細致!”
薛紅玉愣了愣,道:“您真是平易近人,不過我們青樓的下人手腳不利索,該罵。”
馮遠山:“不該不該!”
同時,馮遠山對這薛紅玉很是無奈,這女人虎啊。
“擦好了。”
姬無蒼收起抹布,也懶得搭理薛紅玉,麵無表情的回樓梯口繼續擦扶手了。
薛紅玉深吸口氣,險些被姬無蒼這態度氣暈過去。
她懷疑是不是都被郝高那臭家夥帶壞的!
這才幾天,一個個就目中無人。
“呃,你消消氣消消氣,無礙的,馮某今日前來,是特來尋找陳大師的。”
馮遠山心中也焦急,當即開門見山,進入正事。
尋找陳大師?
薛紅玉一滯,眼神閃爍。
這幾日,前有修仙者來尋找陳大師,後又來了馮家老爺。
薛紅玉是知道馮家小姐失蹤了的事的,暗猜馮家老爺來找陳大師,恐怕就跟此事有關。
可陳大師不過會些道術罷了,哪裡能幫上什麼忙啊。
砰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從樓上衝刺下來,姬無蒼嚇得連忙閃到一旁,苦笑。
唰——
兩道身影衝入後院,消失不見。
“那、那是?”馮遠山驚愕道。
薛紅玉乾咳:“馮老爺,那就是陳大師,飯、飯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