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寂了一瞬。
見那恐怖的掌印消散,炎城所有人都大鬆一口氣,不少人甚至已經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城牆上,陰絕情四人劫後餘生,氣喘籲籲。
四人艱澀互視,皆知方才是先生出手。
渡劫後期的郝高果然恐怖,他們四人在其麵前就宛若螻蟻,反抗不了絲毫。
反觀郝高這邊,無數宗門修士眼神逐漸凝重!
光從方才那一手,就看出了施展劍氣之人的強大!
那個陳尋,果然不是尋常之輩!
難怪能成為血煞魔宗的敵人!
俗話說,一個人實力怎麼樣,觀其對手就能觀出個大概。
那個陳尋必也是跟血煞魔宗宗主一樣的渡劫期大修!
想不到除了那縹緲雪原的無極仙宮,北玄竟然還有這麼一號渡劫大修存在!
“陳尋!!!”
郝高回過神,眼神掃視著炎城,施展靈力,厲喝道:“本座知道是你!藏頭露尾算什麼!有種給本座滾出來!!你再不出來,本座就屠了整座城!”
郝高的話語在整座炎城響徹,震徹心扉,城中所有百姓臉色煞白,無數孩童被嚇得啼哭出聲!
整座炎城瑟瑟發抖,仿若是在暴風雨的海洋中,即將傾覆的船隻。
與此同時。
榮福家。
陳尋腳步剛一動。
榮福就猛地揪住陳尋的衣袖,聲音顫抖,“你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
陳尋一頓,輕輕將榮福的手抹下,看了眼榮福和徐鶯鶯,笑道:
“榮叔,徐姨,你們或許對我不是很了解,其實我不算弱。”
說罷,陳尋一步邁出,便消失不見。
榮福夫婦呆滯,猛地伸手朝前幾步,哪裡還有陳尋的身影。
榮福夫婦心跳加速,慌亂地跑出院子,朝著城外的方向緊張望去。
心中默默祈禱,陳仙師吉人天相,萬萬不能有事啊。
“你你們看那兒”
“是是小哥”
“真的是他”
“爺爺,是那位給我們好多打賞的先生那位先生居然是仙師,陳、陳尋就是先生的名字,那些修仙者似乎來找先生的麻煩”
“陳仙師”
“”
不知何時,炎城中,有一個青衣男子踏空而起,仿若一步一階梯,朝著城外的方向走去。
這一幕,驚呆了炎城無數百姓,那些曾與陳尋有過接觸的,全部失神地看著。
榮福家前的空地上,鄰裡鄰居怔怔地看著踏空而去逐漸渺小的背影,瞳孔一縮一縮,一顫一顫。
儘管不久前已經從城主到來時得知了青年的修仙者身份,但此刻青影橫空而去的背影仍給眾人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兩年多兩年多啊
這個溫和的青年,跟他們和諧相處了兩年多
漸漸的,鄰裡鄰居濕了眼眶,手心冒汗,心底浮現擔憂
孩童們卻是呆呆地看著那抹背影,眼神逐漸明亮,雀躍,崇拜。
跟他們玩老鷹捉小雞的陳大哥哥,會飛欸~
此時,炎城所有人的目光被青衣深深吸引,移不開眼。
就算那諸多未跟陳尋接觸過的百姓,亦目光敬畏。
炎城中,向來有修仙者出沒,不稀奇。
但,一人引得修仙者大軍壓城而來,炎城有史以來,隻此一人!
任誰都能明白,這青衣修仙者不同,在修仙界中,亦是大人物!
城外飛舟遮天,修仙者浩蕩,氣勢洶洶,虎視眈眈。
城內青衣孤身迎去,從容不迫。
這一幕,仿佛刻在了眾人的心底。
城外。
眾多飛舟上的無數修士,看著那個懸賞令上的修士出現,橫空而來,心中沒由打鼓!
隻因其一人的氣場竟有蓋過他們六大宗門的苗頭!
郝高死死盯著青年,眼神急劇變化,凝重和驚疑閃爍不定!
說實話,這還是郝高第一次見到陳尋!
對於這個敢阻攔自己大計的仇家,他從來都是耳聞,素未謀麵!
今日,見到了。
嗯,名不虛傳。
這是郝高僅僅看了一眼,就給予陳尋的評價。
郝高從來是驕傲的,也自認陰損,但並不妨礙他給予值得敬佩的對手高評價。
本以為,陳尋會被嚇得當縮頭烏龜,可眼下卻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般氣魄,便值得。
不多時。
陳尋至了萬修對麵,懸空而立,身姿筆直,掃了眼遮天蔽日的飛舟,眼神平靜。
“見見過先生!”
城牆上,陰絕情四人回過神,連忙躬身喊道。
他們四人心中亦十分不平靜。
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幕。
他們從未到見過先生散發出如此氣勢!
方才,先生竟以一人之氣勢,橫壓住了對麵的千軍萬馬!
“陳道友,今日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
郝高沉默片刻,拱手道。
陳尋不語,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郝高深深打量著陳尋,見其從始至終,神情一點波動都沒有,不由愈發凝重。
從見到陳尋那一刻起,郝高心中便想,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願與這陳尋為敵。
陳尋的氣勢,確實讓郝高有了些忌憚。
“陳道友,本座敬你是個人物,今日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隻要不阻本座大計,本座不與你為敵!”
郝高十分嚴肅地說道。
聞言,霸天閣九陽宗等宗門臉色一變,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那他們怎麼辦?
陳尋嘴角勾起一縷笑意:“從北玄始,你便與我為敵了,凡對陳某動殺心者,結局大多不好。”
郝高眼睛逐漸眯起,森冷道:“所以你仍要執迷不悟,欲阻本座大計?”
說著,郝高忽然聲音拔高,喝道:“本座不過是殺一點修士,屠一點凡人,那又怎麼了?!可曾損害你的利益!!”
陰絕情等人聽聞嗤聲一笑,好家夥,你那叫一點?你那是億點吧!
陳尋未就此多說什麼,隻是將手負後,笑道:
“念諸位不遠而來,路途也算辛苦,我便給諸位一個出手的機會,爾等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