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清晨。
陳尋正在山道上打掃。
而錢來富則是苦逼地躬身候在一旁,恭敬道:
“陳前輩,您何等身份,就彆乾這些累活了吧?”
陳尋一邊打掃著,一邊瞥了錢來富一眼,吐了吐舌頭,頗為激動道:“警告你嗷,莫煩小生!”
錢來富頓時不敢說話了。
錢來富心中苦啊。
這兩天,他是苦口婆心地想讓陳前輩彆住草屋了,他安排了好的居住地,奈何陳前輩根本不聽啊。
而且這掃地的活計,可不敢讓陳前輩乾,但無論怎麼請求都無用。
陳尋掃著掃著,忽然不爽道:“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著小生啊,煩不煩啊!”
錢來富一激靈,連連訕笑道:“是是是,小人這就走這就走!”
就在這時,趙亭朝這邊跑來。
“陳兄!陳兄!”
錢來富是沒見過趙亭的,但看到其穿著的天紫玄羅寶衣,心下一驚,紫衣弟子!
當即就對來者的身份明了。
於是連忙躬身喊道:“見過趙師兄!”
錢來富平時也沒機會接觸紫衣弟子,甚至看上一眼都難。
不過好在前兩天連宗主都見過了,此刻倒也能穩住心神。
“陳兄,今日我帶你去我那師尊那,讓她老人家給你看看!”
趙亭到了跟前,笑道。
一旁,錢來富躬身站著,心中也是苦笑不已。
好啊,之前還以為這趙亭成為紫衣弟子後,基本不會跟有接觸了,現在一看,竟然這般熱情,該死的,全都被他預判錯了,活該自己永遠是個底層的雜役峰執事。
看來,前兩日天玄峰趙師兄站出力保陳前輩的傳聞是真的了。
如今看來,這趙師兄是真把陳前輩當朋友啊。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這趙師兄恐怕還不知道自己這位朋友的份量吧
那可是連宗主都要恭敬對待的人啊!
當然,這些錢來富不會去多說,這也沒他一個小小雜役峰執事說話的份。
陳尋撓了撓頭。
趙亭見狀,一把搶過陳尋的掃帚,扔給了一旁的錢來富,拉起陳尋就走了。
“哎呀,陳兄,趕緊走吧,莫要讓師尊久等了。”
錢來富看著離去的二人,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掃帚,隨即默默地掃起地來。
這時,有雜役弟子路過,都是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天呐,常年不乾活的胖執事這是發的什麼瘋?
雜役弟子們自是暫時什麼都不知的,因為前兩天那兩個見過南宮堯的雜役弟子都將事情爛在了肚子裡,可不敢外傳。
天玄峰。
刑罰殿。
趙亭拉著陳尋進入殿中,便看到楚凝裳已經站在那了。
“師尊,陳兄來了。”
趙亭躬身道。
“嘿嘿嘿。”陳尋看著楚凝裳,不知在笑些什麼。
楚凝裳自是不在意,她早在趙亭這知道了陳尋的一些基本情況。
而且陳尋這個特殊的存在,眼下是全宗人儘皆知的。
楚凝裳上前,打量陳尋一眼,淡淡道:“陳尋,你應該感到慶幸,前兩日在天玄峰武場發生那種事,宗主居然輕易饒恕了你。”
“若非是趙亭一再請求,本長老是不會幫你看的。”
一旁,趙亭麵色微變,但也不敢說什麼。
楚凝裳看向趙亭,道:“為師可以幫你這朋友看看,但你要記住,你初入仙途,如今才方引靈入體,往後必須潛心修煉,莫要被外在事物所影響。”
趙亭立馬躬身道:“弟子謹記!”
楚凝裳點點頭,隨即伸手想扣住陳尋手腕,想先把一把脈搏。
然下一刻,楚凝裳瞳孔一縮,跟觸電似地鬆開陳尋的手腕,倒退半步,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尋。
趙亭見狀,又是疑惑又是擔憂道:“師尊,陳兄這瘋病是怎麼回事?能治嗎?”
楚凝裳將剛才把脈的手背到身後,袖袍中的手在微微顫抖。
趙亭卻是看不見這一幕的。
楚凝裳輕吸口氣,深深看了陳尋一眼,道:“趙亭,你先出去。”
“呃是。”
趙亭自然不敢違背,看了陳尋一眼後就快步到刑罰殿外去了。
楚凝裳盯著陳尋,道:“你根本不是凡人說,混入道天宗,意欲何為?”
方才為其把脈,她的心猛地悸動一瞬,手心更是如被電弧擊中!
楚凝裳認為陳尋這瘋癲樣,都是裝出來的。
這陳尋,也是修仙者,而且是極其不簡單的修仙者!
陳尋狐疑地看了楚凝裳一眼,嘀咕道:“神經病。”
“你!”楚凝裳一滯,麵上雖沒什麼表情,但心中有些惱怒。
她,神經病?
陳尋懶得搭理楚凝裳,從懷中掏出無字書,邊狂熱地看著邊哼著小曲,搖頭晃腦朝外走去了。
“本長老讓你走了麼?你今日如果不說出混入宗門的目的,休想走出刑罰殿。”
楚凝裳偏頭看向陳尋,冷冷道。
見陳尋身形不頓,執意要離開。
楚凝裳眼神一冷,手中出現一捆繩索,默念一聲口訣,繩索便散發出幽光,宛若飛蛇朝著陳尋掠去!
哢嚓!
然就在繩索快要靠近陳尋時,也不見陳尋乾了什麼,繩索便寸寸崩斷,墜入地上!!
“嗯~”
楚凝裳後退一步,一聲痛哼,一縷鮮血從嘴角流出,她看向那背影的神情終於徹底變了。
強者!
楚凝裳深吸口氣,也不敢繼續阻攔陳尋離去,而是迅速取出一張符籙,輸入靈力,待符籙亮起,凝重道:
“宗主,宗門內有強者混入!便是我徒趙亭那個來曆不明的朋友,陳尋!我的縛靈鎖還未靠近他,便被其寸寸崩斷!”
與此同時,道天峰中。
南宮堯聽著楚凝裳的傳訊,先是臉色冰冷,可聽到是陳尋時,繼而變得苦笑連連。
陳前輩啊,那沒事了。
雖然楚凝裳在傳訊中,沒有將事情說清楚,但南宮堯已經猜出了大概。
想必是趙亭帶著陳前輩去找楚凝裳看病,才發生這麼個事兒。
南宮堯亦取出張符籙,打入靈力,隻說了冷冷一句話。
“四長老莫慌,那是陳前輩,前輩想做甚便做甚,你莫要阻他,否則惹得陳前輩不快,而自討苦吃,本宗可沒那能耐亦沒那膽量去幫你討回場子。”
天玄峰刑罰殿這邊,楚凝裳聽到南宮堯的話語後,直接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