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枝很想很有骨氣的跟他講“愛親親不親拉倒”。
可她還有把柄捏在裴鶴年手裡。
於是隻能很沒有誌氣的紅著耳朵,小小聲的在那裡抱怨,
“你喜歡嗎?”
裴鶴年被她問的說不出話來。
一張俊臉冷著,捏在少女臉頰處的手指收了收,把軟軟的粉腮都捏的凹了進去,
“是昨天晚上的顧聿之?”
“除了電話裡的那一次,他還親了你?”
薑梔枝不敢承認。
隻能抬著忽閃忽閃的眼睛,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沒有的,我們一直和媽媽在一起。吃飯都吃了好久,後來又一起送他離開,根本就沒有單獨相處。”
“是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你沒有驚喜嗎?老公?”
被他捏著臉頰的女孩抿了抿唇,濕紅唇瓣泛著水光,在光影的照耀下,像是鍍了一層蜜。
連說話的樣子都嬌聲嬌氣,有些委屈,
“昨天晚上惹你生氣了,我晚上一直失眠,在網上搜索了好久怎麼才能哄好生氣的男朋友,所以最後才選了這個辦法,想要哄你開心……”
“是讓你誤會了嗎?對不起。”
濃密卷翹的睫羽垂了下去,密匝匝的撲在眼下,在粉白膚肉上打出一層陰影。
調子也輕,帶著藏都藏不住的委屈,
“對不起,我隻是太在乎你,我沒有辦法承受失去你的後果,哪怕隻是想一想,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裴鶴年,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她把腦袋抵在裴鶴年懷裡,悶悶的調子傳來,聽得出來是很想堅強,
“你不可以一聲不吭就把我丟下。”
“也不可以不理我,不可以跟我冷戰。”
“不可以總是不相信我……”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可以,調子越來越低。
不仔細聽,幾乎要聽不清楚。
裴鶴年摸著她的後腦勺,一張俊臉閃過某種無奈,
“大小姐,那請問,我還可以做什麼?”
一張瑩瑩潤潤的漂亮臉蛋抬了起來,泛著紅暈的眼圈,水汪汪的眼睛,調子又細又輕,卻格外的蠻不講理:
“除了愛我,什麼都不可以。”
那雙冷淡的鳳眸不可抑製的柔軟了些。
微微粗糙的手指她臉頰上蹭了蹭,帶著無聲的縱容,語氣裡都滿是喟歎,
“枝枝……”
“我會退婚。”
薑梔枝打斷了他的話:
“而且你都介紹了那位什麼什麼的大師,他肯定會在算我跟顧聿之的結婚日期時動手腳,找理由拖延,不是嗎?”
裴鶴年解釋:“智塵大師並非沽名釣譽。”
薑梔枝又問他:“那你會看著我跟顧聿之結婚嗎?”
“當然不會,”
裴鶴年吻了吻她的額頭,
“再好的關係,也沒有把妻子讓出去的道理。”
“那不就完了?”
他懷裡的女孩眼睛圓圓,烏泱泱的睫羽翹了起來,一臉正色,
“我答應了你會退婚,肯定會做到。”
“但是沒有任何理由就退婚,就算是媽媽這裡,她也不會答應。”
“再給我一些時間,男朋友。”
薑梔枝手臂搭在裴鶴年的肩膀,很小幅度很小幅度地歎了口氣,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白月光,老公。”
“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不相信自己?”
在那雙鳳眸的倒影中,薑梔枝踮起腳尖,再次吻上了裴鶴年的唇,
“老公,我隻愛你。”
男人的手臂摟緊了她,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嵌入懷裡。
耳朵本來就微微發燙的薑梔枝睫羽輕顫,即將閉上眼睛的瞬間,餘光掃向某個方向,眼睫猛然顫動。
透亮的窗玻璃後麵,穿著酒紅色機車夾克的席靳手裡拿著新餐具,極薄的雙眼皮碾成一條窄縫,帶著震驚。
瀲灩的碧藍色眼眸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盯著被裴鶴年抱在懷裡,動情親吻的她。
盯著她被咬住的唇。
直勾勾的看著,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薑梔枝忍著臉頰發燙的窘迫,自暴自棄一般閉上了眼睛,假裝看不到對方。
而在她垂下眼睫的瞬間。
那扇潔淨透亮的窗玻璃上,五官深邃的混血青年癡迷的盯著少女紅透的臉,泛粉的脖頸,不盈一握的細腰。
還有那雙被壓到隻有一點邊緣的唇。
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甚至停住了呼吸。
直至喉結迅速滑動的瞬間,窗外穿著西裝的男人終於按著女孩的腦袋。
將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藏進了自己懷裡。
清冷出塵的側臉露出心上人被覬覦的狠戾,陰惻惻地偏轉過來,做出一個無聲的口型,
“滾。”